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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是大傻子。
他这么想绝对有牵连地意思,打断他们的叙旧:“不是来看羊的吗?”
程倩倩还是一脸兴奋:“先吃饭吧,我做饭了呢。”
看得出,程京生平常对她挺客气的,否则其他人站在边上都是以他为首的样子,只有程倩倩说话。
程京生自己也饿了,点点头:“行吧,先吃饭。”
甘南耕地少,肉多菜贵,主食稀少,待客用的是奶酒和羊腿肉。
羊腿加了不知道多少香料,没有腥气,又带着一点辛辣味。
困难时期出来的人,可少见这么一整桌的肉。
林文东吃得食指大动。
不过再好吃的东西,连吃三天都会索然无味。
第三天的时候,林文东摸着头:“就不能弄点菜吃吗?”
程京生这几年在科尔吉别的没干,光种菜了,可惜因为气候和土壤,收成寥寥无几。
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心事。
压在心上,就难免不爱提。
因此没好气:“我都一个月没吃菜,我说过什么了吗?”
林文东讪讪,他来科尔吉之前,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地方的人是这样生活的。
难怪人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虽然程京生的态度依旧不甚好,不过何秋写信让他办的事都办得好好的,早早准备好二十只羊,有公的,有母的,连饲料带草籽都有。
又让人事无巨细把养羊的方法教给孙志高。
这种事能学的并不多,还是要看经验。
林文东到科尔吉的第四天,就要启程回大队。
因为回去的时候带着活物,卡车是程京生帮着联系的,还可以一路跟在顺路的部队车后面。
虽然解放了,可有些地方,劫道的人还是屡禁不止。
钱三和孙志高跟车。
林文东没有,他要坐火车到沪市中转,顺便办两件事。
一是定亲礼上他总觉得亏欠了何秋,听人说沪市能买到许多新鲜的东西,就想着去一趟。
二是受牛棚里的张月生所托,到沪市帮他取几件值钱的旧物,事后五五分成。
林文东口袋基本快空空,第二件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值得一做的。
到沪市的火车就要两天一夜,林文东攥着自己剩下的那点钱,一路警惕地睁着眼,这会人在招待所,才勉强可以松懈下来。
这一路上他都在跟人打听沪市的风土人情,坐火车嘛,闲来无事,大家总是畅所欲言。
林文东为此听到不少新鲜事,在床上又翻了个身,琢磨着要给何秋带点什么。
此刻的何秋也翻了一个身,心里想,也不知道林文东什么时候回来?
六十
何秋第二天醒得很早,她后背有几个小伤,不得不趴着睡,一晚上睡得极不舒服,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叹口气。
最近真是没一个好梦,林文东不是被狗咬,就是被车撞。
她摇摇头把杂念甩出去,起身折被子,又折腾了一通穿衣服,煮上稀饭,才打开门蹲在门边刷牙。
她拿牙刷的时候就把搪瓷杯放下,漱口的时候就用小指头勾着搪瓷杯的把手,忙得不亦乐乎,一抬头就看到王素梅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她。
说起来,大队知青除了何秋,还有六个,但总总原因下,大家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太多。
除了张自强惯爱长袖善舞,偶尔到何秋面前表现一下,钱芳玲到处发脾气,和何秋动过一次手,其余人,讲过话的次数加起来不到十次。
王素梅因为住的屋子就在何秋对面,两人进进出出碰面机会多,但也只限于点头之交。
说白了,要不是好奇他们仨之间的纠葛,何秋恐怕也知道她姓甚名谁。
这会这样看?
何秋把毛巾的水挤干,在脸上慢慢擦,擦完扯起一个笑,正要进房关门。
王素梅喊住她:“何秋。”
何秋回头,用眼神示意她往下说。
王素梅咬嘴唇不说话。
耽误时间,何秋又迈开脚步。
王素梅看她要走,喊出来:“钱芳玲呢?”
这倒有意思了。
为了掩盖钱芳玲受伤的事,刘东庭昨天说的可是借调她到营地干活,连大队长都没多问,知青们彼此间又矛盾颇多,更不会有人问。
谁知这才第二天,就有人来问,还是和钱芳玲不合的王素梅。
这就有意思了。
何秋一脸若无其事:“在营地呢啊。”
她的笑恍若平常,王素梅却看出恶毒来,打了个寒颤:“你们不能这么做。”
何秋“嘶”了一声,隐约觉得有哪里奇怪,问:“我们做什么了?”
王素梅以为她明知故问,正义凛然:“别以为你们可以以权谋私、故意报复她。我可以去举报你们的。”
她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有几分恐惧,不知道的以为是跟座山雕说话呢。
何秋好笑道:“报复她要这么大阵仗?”
说难听点,她找个地方把钱芳玲给毁尸灭迹了,都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何况只是那点小矛盾,哪至于到这一步。
王素梅半信半疑:“真的不是?”
何秋反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她,还管她的死活?”
王素梅正色:“那也不能看着你们为非作歹。”
还“为非作歹”呢,何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这位王知青倒是改观。
她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