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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东庭是老爷子战友的孩子,早年父母牺牲后一直养在何家,不过何秋回家的时候,大她十岁的刘东庭已经在军校,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直到何秋十岁那年,刘东庭在任务中受了重伤,在大院休养一年多,两个人的接触才多起来。
刘东庭把她推在一边:“小孩子不懂事,该出的医药费我们都会出的,还请多见谅。”
谢金花几个儿子简直是背着老娘跑了。
何秋解气极了,嘴角上扬。
刘东庭看了:“何秋!”
何秋肃正:“到!”
刘东庭:“十公里。”
何秋:“是!”
大队一溜土路,何秋下乡后的身体素质好过在大院,跑完脸不红气不喘到大队部。
刘东庭带着人和大队长开会,何秋隔着窗和她小叔打了个手势,转身回知青点。
路上去了一趟池塘。
大菜她是不会做的,但熬个汤,煎个鱼还是简单。
考虑到都是大老爷们,何秋狠狠心往锅里放了三斤米,就是她自己的饭量也不轻呢。
她做饭委实不利落,才到一半呢,就有人敲门。
何秋手在围裙上擦一下,是两个穿军装的陌生人,左边那个先开口:“团长让我们来端菜。”
何秋让出半个身子:“进来吧,大哥怎么称呼?”
还是左边那个:“我姓王。”
右边的接:“我姓郑。”
何秋扬起笑:“王哥,郑哥,小心烫啊。”
晚饭是在大队长家吃的,饭菜大多是何秋做的,不过她那小屋子肯定摆不开这么多人坐。
何秋本来是不入席,但本地规矩是女人不上桌,她就不乐意了,大摇大摆一坐。
凭什么,还是她辛辛苦苦做的饭呢!
刘东庭看了一眼侄女,没出声反对,别人就更不会说什么。
席间大队长要敬酒,刘东庭摆摆手:“明天还有正事呢。”
何秋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只在心里瞎琢磨,静静地吃。
吃完,刘东庭留下饭票和钱,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余下人都在大队长家暂住,只有刘东庭跟着何秋回知青点。
赵鸿声走的时候好多东西都没带走,何秋只是草草卷起来,她拍拍被子上的灰:“凑合一晚吧。”
刘东庭把桌子擦干净,一指:“坐。”
他的态度不是发脾气的前兆,但何秋已经觉得不好,先发制人:“小叔,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刘东庭哪里看不出,不知从哪摸出跟藤条来。
何秋倒吸口凉气,老老实实伸出手,不敢辩驳。
真是结结实实一顿打,何秋下午到现在,掌心都火燎燎地痛,不由有些委屈,眼眶红红。
刘东庭一咯噔,不应该啊,这力道他都控制得好好的。
他顿住手问:“下午伤到手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别的理由。
何秋摇头:“没有。”
刘东庭知道她有多倔强,老爷子打断两根棍子都一声不吭地,直接把手拎起来。
“没伤着骨头啊。”
他这种常年在外面出任务的,有些小病小痛自己还是能判断的。
何秋不明所以:“真的没有。”
刘东庭还是不放心:“真的没有?”
何秋还待说话,有人敲门。
她还寻思这么晚有谁会来,一开门就看到林文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巴一道口子。
何秋杀气腾腾:“他们还打你了!”
林文东一眼就瞧到她身后的人,警惕起来:“不是,我走太急了,摔了一跤。”
也是好笑,他从来都是走夜路,方圆五里哪有石头都一清二楚,今天居然平地上跌了一下。
房间灯暗,何秋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灰,不好意思道:“我以为呢。”
林文东看她眼睛都红了,有点心疼:“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何秋摊开掌心给他看:“手疼。”
尾音里那个撒娇劲。
刘东庭悟了,这疼不疼的,原来得看有没有人惯着,当即大声咳嗽。
何秋慌忙缩回手,一本正经:“小叔,这是林文东。”
又扯林文东的衣角:“叫小叔。”
刘东庭可不会让她这样蒙混过关,手一挥:“别,我可担不起。”
何秋欲说什么,刘东庭挑眉:“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何秋眼睛滴溜溜转,林文东推她:“去吧。”
她不情不愿往外走,回到自己房间一拍大腿,搞了半天,她连她小叔来做什么的都没问清楚,光挨打了!
亏,亏死了!
她恨不得以头抢地,刘东庭那里又是另一幅景象。
这间房原来是赵鸿声住,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何秋方才又打扫过,连热水壶都有。
刘东庭倒杯水推过去:“林文东?”
林文东椅子都只敢坐三分一,双手拘谨地接过应:“是。”
刘东庭打量他,是有幅好皮相,可惜何秋并不是那样看中样貌的人,不然子弟里头一人的赵鸿鸣不会铩羽而归。
他的目光直白又不遮掩,看得林文东暗暗叫苦。
他本来该明天早上回来的,不过知道自己能出来就按捺不住,披星戴月,紧赶慢赶,这会别提有多狼狈不堪。
到底是见长辈,上回去郑叔家他还提了礼物呢,这回是两手空空一身土,一颗心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