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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能守这些老规矩。
她某些时候还是挺用人朝前的,这会也是。
大爷瞟了整包的游泳香烟,这可是供销社最贵的一种,也不细盘问了,眉开眼笑大手一挥:“一楼最里头那间,你进去吧。”
何秋推着车:“那我车就停这了啊。”
她把车停在棚子下,一回头就看到了吴同。
他的座位靠窗,正低着头不知道写什么。
何秋沿着走廊走到最后,在大开的门上敲两下:“吴同在吗?”
办公司里几个人都看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眼中还有敌意,哦,多半把她当情敌了。
何秋暗笑,她自从处上对象,觉得世上大半感情都可爱,笑了一下。
吴同看到她有些惊喜,这种惊喜类似于猫儿偷到腥。
一直不错眼盯着他的刘佳婷心中暗恨,好一个狐狸精。
吴同倒也没冲昏头,有些谨慎地问:“何知青今天怎么有空来。”
何秋也不瞒他:“我有个朋友因为倒买倒卖被公社的人带走了,你知道在哪吗?”
吴同有几分眼力见,不问是什么朋友,略一思忖:“应该是民兵连。”
这两年军管一切,把人带走是民兵连才有的权利。
何秋猜也是,问:“那你能带我去一趟吗?”
意思是,能帮我把人放出来吗。
投机倒把这事,说大大,说小也不小,疏通得好,交罚款就完事。
吴同不敢打包票,只说:“能是能,恐怕得多花点钱。”
何秋最不怕的就是花钱,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吴同摆手:“客气什么,我带你去。”
民兵连和革委会面对面,几乎是抬脚就到。
吴同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不是无名小卒。
他让何秋等着,自己进去,过了会面色凝重出来:“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他问的几个人,咬得都很死。
何秋其实早有预料,心里还是一咯噔。
京市离这里那么远,沈城的办事效率也不知道快不快,她最怕的就是屈打成招、速战速决这八个字。
现在看来,老爷子约莫是被她激怒下了狠手。
也是,何秋冷笑,她怎么还能对那些人抱有期待。
何秋也不恼,掏出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那见一面总行吧?麻烦你再帮我问问了。”
吴同捏着一沓子票发狠,就是不行,也得行。
他转过身走路看票两不误,何秋拔根毫毛都比他的腰要粗,这光粮票就十斤。
有钱能使鬼推磨,吴同进去又出来,表情就让何秋知道。
成了。
呼。
何秋松口气,点点头:“谢谢。”
明明只是一个早上没见,她的心紧张得砰砰跳,生怕有个什么不好。
其实也还好。
林文东正坐在小椅子上垂着头,见她进来猛地跳起来:“怎么来了?”
何秋咬嘴唇,拎着他的胳膊上下看:“对不起。”
林文东手在裤腿上蹭两下,才去碰她的脸:“不许咬了。”
何秋还是恹恹:“你再忍忍,明天还是后天就能出去了。”
林文东做这种行当,当然也有自己的路子,民兵连一半人都跟他称兄道弟。
早先人找到大队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小事,进来之后人家跟他透底,他就知道事有蹊跷。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在意中人面前无能为力更让人绝望的?
林文东是个很讲少年意气的人,心里又羞又恼,手在何秋脸上捏了一下。
“啾啾,亲一口好不好?”
何秋猛地抬头,泪花憋回去:“外面有人。”
林文东一看也是,遗憾地摇摇头,把小姑娘的脸当个面团捏来捏去。
力道不重。
何秋任由他胡来,心情好起来:“饿不饿,他们有给你饭吃吗?”
林文东:“有,你吃了吗?”
何秋眨巴眼睛,雾蒙蒙地不说话。
林文东一看就知道,气笑了:“何啾啾。”
何秋自知理亏,耸耸肩:“那我去吃饭,明天来接你。”
她说得一脸笃定,林文东那股压下去的自尊心翻涌上来,有些勉强:“嗯,去吧。”
何秋只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毕竟回回送到知青点,都磨磨蹭蹭不肯走。
她只是想确认林文东好不好。
从民兵连出来,何秋给吴同道谢,
他也没好意思应,毕竟自己拿了她好几张细粮票。
金山银山都不如粮食珍贵。
公社户口每个月定量粮27,特殊工种除外,里头八成是粗粮,说是玉米高粱,那是运气好的时候才有,运气差的时候都是红薯。
吃多了烧心,还不顶饱。
黑市粮食贵啊,哪怕挣工资能买得起几斤?
吴同想起白花花的大米饭馋得都要流口水。
何秋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提议道:“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吴同:……
太让人难拒绝了!
他还客气两句:“那怎么好意思,应该我请的。”
何秋是个大方人:“没事,正好我还有件事想问问。”
她有求于人,姿态却只能算客气有理。
吴同心里有数,人家背景高着呢,用他就是图方便,不然再往远处找人,一来一回不够折腾的。
吴同是国营饭店的熟人,公社就这么大地方,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