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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像是关键时刻不择手段把她搞死也要反对。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方月没办法和赵鸿声说,就像刚才赵鸿鸣明明看到她却不打招呼一样,没办法为自己争取什么。
因此她笑笑,倒水之后体贴给兄弟俩留出说话空间就走。
赵鸿鸣对弟弟不像在外面,把随身背着的包推给他:“都是给你们带的。”
这个们里,显然是何秋的成分更大。
赵鸿声:“她才不稀罕呢。”
像小孩子告状。
赵鸿声挑眉:“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少年有成,所以自负,即使当年何秋对突然出现的程京生也超乎寻常的关心,也面不改色,因为自信自己才是唯一配得上她的人。
这回也一样,他并不觉得一个乡下男人能有什么特别的,纯粹是正好有假,顺带来看看。
赵鸿声把几件事着重讲了,强调何秋对林文东没什么戒心这件事。
赵鸿鸣却是知道何秋当年对程京生有多么与众不同的人,听了觉得也不过如此,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大抵他的样子太胸有成竹,赵鸿声一向相信哥哥是无所不能的,也放下心来,挠着头:“哥,你这回能在这待几天?”
赵鸿鸣:“明天就得走。”
他看弟弟眉眼都耷拉下来,跳到另一个话题:“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赵鸿声起先没反应过来,想说下乡还能有什么待多久,过会才说:“月月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赵鸿鸣叹气,他撑得起来,家里对小的就没那么紧,导致弟弟这个年纪,还没什么打算。
有得掰了。
“我只问你两件事,第一,你觉得没了家里你在这个地方能活下去吗?第二,你回去能做什么?”
赵鸿声反驳:“我每天都有上工,能养活自己。”
赵鸿鸣给他算账:“就当你每天十个工分,一年能挣一百块钱吗?扣吃扣喝,还剩多少?方月估计比你还不如。你现在以为自己是大人了,想讲话硬气,也得看看够不够格。”
赵鸿声结结巴巴:“那……那乡下是这样的。”
赵鸿鸣:“叫你去当兵你吃不了苦,进厂也嫌累,做文职水平又不够,家里倒是能给你安排别的,但你要是走这条路,一辈子也别想娶方月。”
这就是最现实的话。
既然吃了家里的好处,就得按大人的想法来。
赵鸿声没想过这一层,他一向觉得父母疼爱他,只要自己坚持抗争就能成功。
天真到这个地步。
赵鸿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给他下通牒:“老爷子说了,年前不回家,家里就不会再给你寄钱。”
赵老爷子在赵家一言九鼎,赵鸿声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是个公子哥脾气,下乡之后没少花钱,前阵子甚至花两百多买了辆自行车。
一旦家里断了花销,他再不算计也知道,自己的日子很快会变得难过起来。
赵鸿声痛苦道:“哥,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吗?”
这又不是小孩子吵架站队,赵鸿鸣要脱口而出的刻薄之语吞回去,换了一种说法:“因为你在家没有话语权。”
人没有欲望的时候可以没有话语权,但做木偶惯了,就得自己把线一根一根剪断。
家里可以接受他没出息,却绝不能接受它再拉一个拖油瓶回家。
更何况方月这会的出身已经不算太好,否则何家不会把她送到乡下来。
赵鸿鸣没有再多说什么,留弟弟一个人陷入思考,出门去敲何秋的门。
何秋正在做午饭,辣椒往油里一扔,烟立刻冒出来,她打开门的时候伴随着呛人的香味。
赵鸿鸣偏过头打了个喷嚏,才说:“给你带了点东西。”
何秋冷淡道:“不必。”
说完就要关上门。
赵鸿鸣轻笑一声:“小秋,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何秋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算好,这会更是火上浇油,眉头微蹙:“我如果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不会三番两次给人添堵。”
她这话已经算是极不客气,在社交上约莫杀父仇人都不会得到她这样的对待。
赵鸿鸣却是习惯了,还有一种只有我能让她这样的与众不同。
若无其事:“我还以为你会想知道瑞昌的事。”
何秋看他,冷笑:“是挺想知道的,不过不必你说。”
心里已经嘀咕起来。
她托好些人打听过,刘叔叔这会在云南农场改造,瑞昌的消息一直没什么人知道,刘家只有他们俩父子,说不定有些亲朋故旧可以庇护,但不该一点风声都没有。
没有消息,总比有坏消息让人安慰些,只是夜里难免惴惴不安。
尤其前几天是刘瑞昌的生日,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一起去涮羊肉,当夜何秋就做了噩梦。
那种心悸,想起来还是砰砰跳。
赵鸿鸣还是好脾气地应:“好。”
他难道看不出何秋的在意吗?
不过是惯于拿捏,不见兔子不撒鹰。
何秋甩上门。
辣椒已经炸糊了,她把剁碎的腊鸡扔下锅翻炒,加水撒上一把碎木耳,盖锅盖焖。
然后拿出醒好的面团,小块压扁,切成条状。
盛出鸡肉后把水烧开,面条稍微滚一下,带着点水。
两样都放进提篮里,用毛巾包好缝隙保温。
何秋出门给林文东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