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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听见动静开始交换眼神,胆子大的又说起林讲义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村子里没秘密,都跟住别人家炕头一样,什么版本的都有。
钻进林文东的耳朵里,他也只当没听到,又去上工。
有些事反复咀嚼之后,都能够吞下去的。
十九
何秋像铁打的,也不用怎么歇,帽子一戴,又是英雄好汉。
林文东瞧她那劲,站在边上搭话:“你刚下乡的时候,我每回见你都在想,这姑娘怎么这么爱干活。”
这话题何秋有兴趣,手上动作稍慢,“我就记得下乡头一天。”
林文东跳过会让自己尴尬的话题,生硬地说:“就你刚下乡那阵,天天大中午上山砍柴。”
何秋回忆了一下:“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你。”
她对路人向来不在意。
林文东本来就是躲躲藏藏,只远远看着,便说:“我上山不做好事,哪能让你看到。”
这是光明正大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经人,赵鸿声听见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干活了干活了,不要凑在一起说话。”
他态度不好,何秋也不悦:“那下午别让我看到你找方月说话。”
赵鸿声理直气壮:“我们和你们怎么一样。”
“怎么不……”何秋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双唇紧闭,见林文东眼角含笑,踢他:“不许笑。”
这是当着面他的打情骂俏,赵鸿声不可忍:“不许说话!”
一下午,赵鸿声都不错眼盯着,盯得何秋汗毛倒立,忍不住抱怨:“他有病吧这是。”
这算半个大舅子,林文东还得看几分脸色,卖惨道:“可能就是觉得我不配和你说话吧。”
何秋却是脸色一白:“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大家都是工农阶级。”
这中间必然有事,林文东不好细问,转移话题:“过两天有大集,你去吗?”
何秋顺着他的话:“去。”
“那一起?”林文东生怕她不应:“我给你付钱,还给你背东西。”
不过这两条,对何秋都没什么吸引力,她翻了个白眼:“才不用你。”
林文东便带着三分请求:“可我想跟你去。”
何秋吃软不吃硬,瞥一眼赵鸿声:“行吧。”
夜间吃过饭,何秋还琢磨着怎么跟赵鸿声说一说,人家找上门来。
方月见状站起来:“我先去洗澡。”
何秋纹丝不动,背挺得直直的,双眼目视前方,就是不跟赵鸿声对眼。
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似的。
赵鸿声憋了半会,吐口气:“那男的谁呀?”
何秋想了想,给定义:“一个朋友。”
“朋友?”赵鸿声冷笑:“我看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何秋满不在乎:“他是不是重要吗?我想不想才要紧。”
赵鸿声最气的是这个,何秋打小是个慢热的姑娘,这才几个月,就跟一男的发展出友情来。
仰怒拍桌:“我看你的意思也是想。”
本来嘛,何秋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需要被质问的事,纯粹是一种面对熟人的心虚。
见赵鸿声声音大起来,立刻横眉冷眼:“拍什么拍,就你长手了。”
她在大院一向是大姐大,赵鸿声比她大一岁,但总端不起做哥哥的款,人强他弱,语重心长道:“何小白,你可不能走弯路了。”
何秋莫名其妙:“我走什么弯路了?”
赵鸿声:“你要跟个乡下人处对象,这辈子可全毁了。”
何秋用眼睛剐他:“乡下人怎么了,你嘴巴老实点,别忘了文阿姨。”
赵慧心她妈文丹宁,被罗列的罪名就有这一条。
想到过去慈爱的长辈,赵鸿声眼神一黯,笑得有些勉强:“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想想看,你们俩之间的差距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何老爷子在何秋上花了多少心思,大家有目共睹,大院里都知道是他半个继承人。
何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满京里不说数一数二,也算赫赫有名。
林文东家世学问样样没有,哪里配得上。
何秋被他说得心一咯噔,很快说服自己,我又没有要跟林文东怎么样,一脸理直气壮:“我们就是朋友,难道交朋友也不行?”
她要犟,赵鸿声哪有说得过的。
方月掐着时间敲门:“何秋,我洗好,到你了。”
何秋快快活活端起搪瓷盆走了,方月侧过身让她过,看赵鸿声气呼呼地盯着她背影,心里好笑:“气成这样?”
赵鸿声大倒苦水:“她还说是朋友,她那个人,是爱交朋友的性子?就是你都……”
话到这儿,赵鸿声停顿,自然接上:“这下好了,我怎么跟我哥交代。”
他哥赵鸿鸣,喜欢何秋很多年,人去部队前千叮万嘱,去了部队一个月要来四五封信问,这要是知道在他眼皮底下何秋被人叼走了,一准要完。
赵鸿声抓着头发一顿乱揉,方月伸手帮他顺了一下:“你想太多了,未必能成呢。”
她旁观者清,何秋怕麻烦得很,亲爹妈家的事尚且不太爱理会,嫌人际关系复杂,更何况是林文东一家的事。
她稍一打听,都知道一摊子烂事。
赵鸿声只得乐观起来:“希望吧。”
何秋自打说服自己是朋友而已,格外放飞自我。
都忘和赵鸿声说,约了林文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