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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筋的,竟然直接把这人的意思给挑明了,还带头跪了下去。
    这一下,满座学子不管自己是怎么想的,都得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立嫡立长自周王始,万不可废止变更!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
    赵钧坐在边上,听着他们这一喊,只觉得屁股底下和扎了根刺似的,让他根本坐不安稳。
    他再偷偷去看父皇,见父皇脸都僵硬了,白中透着青,只硬撑着丢下一句“国祚大事,怎可如此轻率儿戏”便匆匆结束了今天的会面。
    赵钧心里也是被这一出搞得怦怦直跳,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文昌侯在背后推动谋划的。顾辞舟听到这个摇了摇头:“文昌侯的势力没这么大。”他或许能影响江南文人的一些思想感观,但是组织安排他们在陛下跟前跳出来?有这种势力他不如直接造反逼宫!也省得整天和定国公这边斗来斗去的,三不五时被气个仰倒。
    依他看,或许今天开头那个学生是文昌侯手下的人安排的,哪怕不是也是受到了文昌侯那边的影响,决心为大皇子说话的,既可以投诚又方便显名,还能向陛下展示展示江南文人对大皇子的支持,给陛下施压。只是万万没想到人群中还混进去个愣头青,大喇喇地就把他的意思给挑明了,还带着人一起下跪——他这一跪,就是不想跪的人也得跪了,否则一顶不顾周公之礼孔孟之道的大帽子就要扣下来了。
    这边顾辞舟还在慢慢地和二皇子说着自己的想法,那边去他府上找人没找见的公公已经堵到了二皇子这边来了:“二殿下、顾大人,陛下宣顾大人觐见。”
    顾辞舟和二皇子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心中俱是一跳。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顾辞舟行礼和二皇子告了辞,便随着那位公公上了马车,直往陛下现下暂居的府邸而去。
    陛下身边的人向来嘴紧,顾辞舟便也没费那个功夫去向这位公公打听些什么。于公公侧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倒是有些意外了。
    没想到这位顾侍读还是个挺知情识趣的。
    荷城并无行宫,不过自有当地的高门大族贡献出自家的府宅别院来供陛下居住。雕梁画栋,勾心斗角,自是巧夺天工的好景致。愈往正院走,装饰便愈是富贵精美,同时却又不至于显得俗气了,可见这户人家为了迎接圣驾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的。
    顾辞舟目不斜视地跟着于公公一句往里走,最后拐进了一间小小的书房。
    陛下就在正中的书桌后头坐着。
    顾辞舟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等到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公公已经退出去了,不算大的书房里一时只剩下了他和皇上两个人。
    顾辞舟垂下眼去。
    锦缎铺地,梨木为桌,窗户似乎是没关紧,漏了风进来,吹得烛光摇曳不停,各色摆件与笔墨纸砚的影子也张牙舞爪地摇晃着。
    陛下许久不曾说话。
    龙涎香的气味似乎有些过于浓郁。
    原本经过这近一年的相处下来,顾辞舟对于高座之上的这位九五之尊已经没了先前那般浓重的畏惧与害怕,甚至已经有闲心开始和二皇子分析分析他——在他眼里,陛下已经成为了“人”,也有了缺点弱点,有了身而为人的种种不足之处。
    可在此时,此刻,此地,面对着这样的皇上,顾辞舟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又找回了当初的心境。
    仿佛……仿佛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从前自以为看得比较透彻的陛下,而是一种气势,一个象征符号。
    九五至尊,天下之主,一怒而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顾辞舟额上渐渐滴下冷汗来。
    而后他听到陛下笑了一声,很轻,威压却在一瞬间尽数散去。
    “顾爱卿坐吧,只是闲话而已,不必紧张。”赵棣道。
    顾辞舟道了一声失礼了,便坐了下来。不过也不敢坐实了,只虚虚挨了个椅子的边。
    赵棣看他坐下了,便接着说:“想必顾爱卿也知道,你算是朕的近臣了。既然如此,今天又只是闲话而已,那朕便开门见山了。”
    赵棣轻飘飘地扔了个大雷下来:“爱卿以为,如今朝中党争,当以谁胜?”
    顾辞舟心中一紧,当机立断起身行了大礼俯拜下去:“党争乃祸事,臣只知,臣一心忠于陛下。”
    他说这话几乎是直觉似的反应,回过神来才发现陛下又不曾开口了,一时间不免更是紧张——他是定国公的人,这可不是什么难查出来的事,相信陛下也一早就知道了。
    那陛下说这一番话,究竟为的是他投诚……还是要他实话实说,欲立二皇子?
    不,不可能。陛下没那么好说话,也不可能愿意表现得那么容易被人左右。
    许久,许久,赵棣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了,他便走下台阶将还跪伏于地的顾辞舟扶了起来:“都说了,闲话而已,爱卿那么紧张作甚?”
    话音刚落,他又是话锋一转:“那爱卿以为,朕的大皇子与二皇子,哪个更适合在朕百年之后继承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