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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也没有品级高到可以进宫上朝面见万岁爷的官员。因此他俩被认出身份的可能?性很小。
安济院门?口还有十来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少年,张羡龄和朱祐樘列在这些人之中,一点不起眼。
朱祐樘轻声向张羡龄道:“今日是?去探望独居的?人之类的,参照慈幼局的规章,每半个月招一些学?子来帮忙。”
张羡龄四处张望,看见来的学?子都很年轻。
她挑了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少年,问他道:“这位兄台,我们是?第一次来,你呢?”
那少年比了个“二”,说:“我来了两回了。”
“可否提点一二,我俩怕做错了什么。”
“倒没什么,对了。”少年压低声音道,“你们应该知道来安济院帮忙,能?换取一次进国子监旁图书楼看书的机会吧?”
张羡龄望向朱祐樘。
朱祐樘点了点头:“知道。”
这策略本是?怕没人乐意来安济院帮忙而特意提出来的,国子监旁的读书楼原本只有国子监生可进入查阅书籍,但倘若来安济院帮忙一次,便?可拿着证明进去读书楼一次,看上四个时辰的书。
古书典籍对于大部门?寒门?学?子而言,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储藏图书的家底。
朱祐樘故意反问那个少年:“大家不都是?为了进图书楼来的?”
少年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自然有专门?为图书楼来的,也有单纯想?扶?怜弱的人,至于我么……来帮一次忙又有好处,又可助人为乐,何乐而不为?”
“受教。”
朱祐樘点了点头。
他们来的时辰刚刚好,少顷,安济院的小吏走出来,按照花名?册点了一遍人数,宣读今日事?项。
事?情倒也不复杂,有一些孤寡?人虽没了家人供养,但尚且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仍留在家中。前来帮忙的学?子们就提一些米油之类的必需品到这些人家去,陪着聊聊天之类的。
怕引人注目,李广和锦衣卫指挥使以及东厂提督太监都远远的跟在后头,没有上前来。
朱祐樘和张羡龄分到的一户?人家姓蒋,说是?喊她蒋婆婆就好。
提东西的时候,朱祐樘原本打算自己将全部的东西拎起来,张羡龄不让,抢了一番。最后张羡龄拿了轻一点的东西,朱祐樘拿了重一点的东西,一起往蒋婆婆家所在的胡同走过去。
蒋婆婆家的小院干干净净的,土墙外还栽了两棵夹竹桃。
朱祐樘与张羡龄敲开?门?,说明来意,蒋婆婆很热情的迎他们进屋,张罗着去烧水泡茶。
张羡龄怕麻烦?人家,道:“不用烧水泡茶了,我们都不可,方才吃饱喝足了,这才来你家的。”
蒋婆婆却很坚持:“上门?都是?客,哪有茶都不喝的道理,不麻烦,火还没熄灭。”
盛情难却,只得随她去了。张羡龄跟在后头,想?着能?帮忙做点什么就做什么,谁知竟然插不上手。
堂屋里摆放着一只炉子,十分眼熟,张羡龄一看便?知道是?专门?盛放蜂窝煤的炉子。
那炉子底下还特意留了一圈放脚的地方,像这样的冬天,连汤婆子脚炉都用不着灌了,往炉子边一坐全身都暖洋洋的。
一只锡水壶正放在炉上温着,往粗陶杯里撒些茶叶,用热水一泡便?是?。
很快,蒋婆婆便?端上两碗茶,不是?什么好茶叶,或者说是?茶梗泡出来的水,与宫中的贡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法比,可张羡龄与朱祐樘俱喝了。
三?人坐在堂屋里喝茶,屋门?敞开?着,小院里搭着两只竹竿,摊晒了许多?衣裳被子,虽然免不了有一两个补丁,但都用缜密的针脚缝了起来,一看就知主人很爱惜。
张羡龄盯着那衣裳望了一会儿,蒋婆婆笑?眯眯道:“那是?去岁的旧衣裳了,今年棉价降了,我便?咬咬牙买了一身新棉袄,喏,就是?身上这一件,好不好看。”
她特地起身转了个圈,张羡龄笑?起来,连声赞道:“好看呢,一看就很暖和。”
“是?吧,我就说不错。”蒋婆婆拢一拢棉袄,“我可是?到慈幼局那边排队买的,他们如今有什么织女机,哎呦,纺的棉线可比我们以前用旧式织机好多?了,听说也很快。哎,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一定争着抢着去慈幼局纺织厂上班。不说我说,我年轻的时候,这一条胡同的媳妇姑娘,没有谁比我女工做的更好的。”
寒暄了几句,张羡龄问:“家里的水缸可满了?不若我们去提两桶水来。”
“用不着用不着,水缸才打满了水。”蒋婆婆谢绝道,“你们读书人,手是?写字的,这些粗活?婆子我还干的动。你们若真有心,陪我说说话便?是?。”
也许是?寡居的缘故,蒋婆婆极其健谈,街上的年画摊子贵了一文钱,邻居家的女儿出嫁,前街的小胡裁缝打算改行弹棉花……她都絮絮叨叨了一遍,当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