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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护着谢延。
在他身边,徐一辛换手抱胸冷笑一声,口中说着“摔死这个没心眼的谢延算了”这样的话,身体却诚实地走到树下,做好了给谢延做人肉垫子的准备。
因为爬树的原因,谢延的衣衫难免凌乱,原本扎得齐整的长发也有些散乱。
可他半点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低头冲秦厚德和徐一辛笑得灿烂:“真的很可爱——你们要不要一起上来看一看?”
秦厚德还没作答,不远处太保的怒喝就如雷霆般响起,吓了所有人一跳。
彼时是三人先生的太保拿着戒尺大步而来,紧张又生气地看着树上的谢延,觉得自己被谢延气得闹得都发疼:“谢延,你快下来!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于是谢延就和一只受了惊吓的仓鼠似的从树上一蹿而下,跑得没了影儿。
太保气得要追,秦厚德和徐一辛却一边恭敬地和太保问好,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挡在了太保面前,好给谢延留出更多藏好自己的机会。
这段记忆太鲜亮,鲜亮得秦厚德如今再次想起,还是能记得那一日带着清新青草味的空气、温暖和煦并不灼人的阳光,以及谢延慌不择路从树上蹿下时落在发间的一片绿叶。
那时候,秦厚德不是威严孤独的天子,谢延不是声名煊赫的将军,而徐一辛也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那是他们最干净也是最快乐的时候。
回忆中谢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秦厚德也回到了现实。
他垂眸看向谢昭年轻又熟悉的眉眼,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又看到了记忆里的少年谢延,眼眸不自觉柔和下来:“至少在曾经一段时间,你父亲和徐一辛的关系是好的。”
……那么后来呢?
谢昭忍住了自己几乎是要脱口而出的问题。
他最后只是说:“谢谢圣上解惑。”
丞相的事情似乎就此揭过了。
窦舜后来知道了何方的奏折和谢昭的觐见,无可奈何地把两人叫到面前好好训了一通:“那可是丞相,而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官小吏。”
何方梗着脖子哼哼两声,脸上没有半丝悔过:“丞相怎么了?难不成律令说了丞相不准弹劾?”
窦大人这一次看上去过于严肃。谢昭从何大人身后探出头来,他眨了眨眼睛,无声表明自己和何大人立场统一。
窦舜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气着气着自己先忍不住先笑了。
他笑:“罢罢罢,总归现在御史大夫是我,摊上你们两人,合该我多费几分心力。”
何方有些不满窦舜的话,嘀咕道:“我都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在窦大人口中好似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身旁的两人默契地忽略了他的话。
谢昭站直身子,眉眼飞扬,欢呼道:“多谢窦大人不再追究——我以后再弹劾谁,一定会和您先打声招呼。”
在场三人都知道这话八成是要作废的。
于是窦大人和何大人在今日第一次统一战线,不信任地看着谢昭,嘴巴撇了撇。谢昭对上两人的目光,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干巴巴笑了一声,从屋内仓皇逃跑。
秋日的风吹落御史台第一片染黄的树叶之时,太子终于养好了伤,重归朝堂。
成王派人刺杀的说法甚嚣尘上,可太子却表现得十分信任自己的弟弟:“这只是传言,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
当然没人觉得成王真是无辜的。
许多京城百姓的看法是:哪怕成王不是这次刺杀太子的真凶,可这不代表他是个好人,与太子相比,成王的人品简直被比到了尘埃中。
虽然不敢当众说,但大家心中已经达成了共识:相较成王,无疑太子更适合成为大峪的下一任皇帝,若是成王那样的人当了皇帝,他们还怎么过日子呀?
精明的大臣都在观望秦厚德的决断,想要看秦厚德会怎么对待成王。
让大家失望的是,秦厚德既没有责罚成王,也没有解了成王的禁令,依旧让成王在府中进行反省。
对此,在府里面的成王恶狠狠地砸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憋屈道:“愚民!愚民!这些愚不可及的蠢货!”
而万旭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到成王砸完了所有的东西,这才淡声提醒:“圣上显然还是信任您的。在这时若是您跑出去做了什么事,这才是如了对方的意。”
成王喘了口粗气,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看向万旭:“……本王现在该怎么做,万大人?”
万旭瞧见成王眼下的青黑和胡子拉碴的脸,掩藏好自己眼中的嫌恶,撇开眼。
他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垂眸轻声道:“请王爷等待,等待那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还好有万旭在身边……他还有万旭。
成王这样想着,庆幸地笑了笑。
自鸣鼓进宫为林铮等人澄清后,在十月望朝的这一个清晨,谢昭久违地再次成为了满朝文武的焦点。
只不过这一次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