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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知道你来是想说什么。”
廖青风咽下一个山楂,认真道:“谢昭,那一晚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中。所有的决定都是我自愿做的,我当初既然敢那样做,现在便不会因为那些后果来责怪你。”
他又咬了个糖葫芦在口中:“更何况圣上也没怪罪于我,你就更不必自责。”
谢昭叹了口气,声音低落:“……对不起,我那时候让你失望了。”
“并没有失望。”
廖青风撞了下他的肩膀:“你谢昭是怎样的人,我大概还是清楚的。如果你直接下了狠手,我反而要怀疑我以前对你的认知是否正确。”
他笑叹道:“我不想否认,我的确也曾有一瞬心情不怎么好。可是我后来一想,如果被追杀的人是我,我觉得你也会下不了手。”
谢昭不自觉偏头看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廖青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笃定地笑:“我就是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说着,他不满地重力拍了拍谢昭的背脊,不服气道:“难不成如果换了我在那,你就不救了么!谢昭你还是人吗!”
“救救救!一定救!”
猛然被他拍得背脊一疼的谢昭倒吸了一口气,拉长了声音道:“你是我的好兄弟,刀山火海我都救!这样你满意了吗?”
廖青风收回手,开心地又咬了个糖葫芦。
他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这话算是说开,两人间的心结解开。
廖青风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哼哧哼哧又吃了两个糖葫芦。夜风吹拂脸庞,带来些许露水的微凉,廖青风忽然顿住了咀嚼的动作。
此情此景实在熟悉。头脑似乎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一些,那些并不算久远的回忆再度回到脑海之中。
廖青风目光深沉地看着水中的灯笼倒影,突然开口:“谢昭,我有一个问题。”
他难得这样正经,谢昭好奇道:“你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廖青风偏过头,眯起眼看谢昭:“我想问问,你和三皇子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谢昭的脸一下子通红。他心虚地抬头看天空,瓮声瓮气道:“有一段日子了。”他咽下口中的糖葫芦,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干涩:“大概就是去年夏末,我们从山庄回来的那段时间吧。”
很好,时间对上了。
廖青风糖葫芦也不吃了,心情比谢昭更紧张:“所以说,那一天晚上,你来找我说的那个同僚……其实就是你自己?”
说谎被当事人发现,还是这种情感之事,谢昭再也没有脸继续待下去。
他猛地站起,干巴巴地冲廖青风笑了笑,与他道别:“太医说我这身子不能熬夜太晚,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快点回去。”
说完后,不待廖青风反应过来,他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廖青风懵神,看着谢昭慌不择路的背影,只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
“敢情根本就没这个同僚。”
他冷笑一声,气得糖葫芦都哽在喉咙里,哽得人头疼心难受。
廖青风站起来,狠狠一脚踹上了一旁的石柱,石柱没事,他的脚底却被震得发麻。廖青风折断手中的串山楂的小木棍,咬牙切齿道:“原来我还是媒人——呵,原来他们居然还是我一手促成的!”
他后悔莫及,恨不得把几个月前侃侃而谈劝谢昭去追求人的自己揍一顿:“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这四个字,就是用在我身上的。”
若是他当初没多嘴,哪还来得后面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年轻的金吾卫独自一人在河边悔得肝肠寸断。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北燕都城宁邑外,一辆马车在侍卫们的严加防守之下朝城门奔去。
在城门值夜班的守卫遥遥看着马车靠近,神色不由一变。
齐阑从马车内出来,就对上曾程胡子拉碴的脸。
他皱着眉头问齐阑:“殿下还好吗?”
齐阑点了点头:“剑并未伤及内脏,血也早已止住,殿下虽然还未醒来,但并无性命之忧。”
他问曾程:“是到宁邑了吗?”
听到傅陵没事,曾程的眉头松开,神色好看许多。
他嗯了一声,命令侍卫将马车停在城门前:“等到了皇宫,自有太医为殿下治疗伤口,想必殿下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守卫身穿黑色铠甲,腰挂着长刀,朝曾程走来。
他恭恭敬敬地朝曾程行李:“恭迎曾大人回来。”
说着迟疑地往马车上看了一眼:“您带着太子回来了吗?”
曾程眯起眼睛看向守卫,可有可无地哼笑了一声。
守卫在他的目光下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
他低头道:“既然如此,卑职也不打扰曾大人带着太子回宫了。”
城门渐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