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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叔,我乏得很,我们且找个地方歇歇吧。”
    殷梨亭一时有些犹豫,眼前这事不及分明,潇潇的身子又着实要紧。紫衫婆婆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见得这两人眉目官司,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出手却向慕晗潇攻来:“殷六侠不好抉择,我金花婆婆便帮你下了这个决定。”这一枚暗器挟内力而来,慕晗潇端是个多病身,便正正打在她胸口。殷梨亭看到这一枚金花去处,不能拦下以致她受伤,心中已是痛悔万分,忙扶住她,几下点住穴道止血。待他看到那伤处流出的鲜血,心间的怒火蓦然冲上脑中:“不知前辈与我武当到底有何仇恨,竟对一个小辈狠下毒手?”是了,那鲜血隐隐透着一丝黑色,正是中毒的迹象。
    金花婆婆听着这一句近乎冒犯的话倒也不生气,随侍一旁的小姑娘忍不住道:“不许你骂婆婆!”她看了看中毒后脸色苍白的慕晗潇,神色略有不忍,却道,“婆婆肯赐她一朵金花,是她的福气。”金花婆婆打断了她的话,勉强算是解释道:“蛛儿,不用你多嘴。武当派与老身素无仇怨,老身只是看不得你们这些年轻男女,恩恩爱爱。”
    殷梨亭反手压下自己的动作,他几乎控制不住要对这一老一幼动手。慕晗潇觉察到他心绪起伏,遂抚上他的手,宽慰道:“六叔,别,我没事。”
    名唤蛛儿的小姑娘又开口道:“婆婆的毒很是厉害,你还不带她去女山蝴蝶谷,找医仙胡青牛,若迟了可救不得了。”
    殷梨亭看着怀中人面色益发苍白,再顾不了许多,遂抱起慕晗潇自去了。
    金花婆婆捂住唇连咳了几下,方喝道:“蛛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随婆婆走?”蛛儿应声而去,回想着方才的小姐姐,自己一人随婆婆住在灵蛇岛到底有些寂寞了。金花婆婆却怅惘起来,当年她与他,何尝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如今生死相隔、断却人肠。
    经年若重逢,惭向镜中言。
    蝶谷医仙胡青牛,号称见死不救,果然不假。
    连同殷梨亭与晗潇,六大派受伤而逗留于此的弟子已达二叁十人。他们均是被金花婆婆打伤,又得了指点来蝴蝶谷,偏偏胡青牛真是个铁石心肠,索性在医庐外搭了棚子,勉强遮风挡雨罢了。这事情里透着一段古怪。开始殷梨亭倒也寄望于这位蝶谷医仙,而后听得这些武林同门言语,心思不由冷了大半。晗潇觉察到他心绪翻涌,遂握了握他的手,以作宽慰。
    相较于这些人来,慕晗潇的伤势倒是不重,只她无半点内力,所受痛楚无法缓解。他每日便传送内力,助她缓解痛苦。朝夕相处,自然多出几分默契来。他勾起笑容,示意她无事,心中却是纠结不已。
    临了夜间,殷梨亭好容易安置着晗潇睡下,便出去走了走。忽有人影闪烁,他心中讶异,忙跟随上去,这便牵扯出胡青牛与其妻王难姑的一段公案。
    且说胡青牛与王难姑两人虽争斗多年,到底恩爱难舍,听得殷梨亭道是故人寻仇,竟是下定决心要同生共死。胡青牛将遇生死大劫,心中倒豁达许多:“你这小子虽为六大门派之人,却是心地仁善,对我夫妇二人有恩。这小姑娘,我可一救……”这一言毕,殷梨亭自是不胜欢喜:“前辈当真救得潇潇?”胡青牛抚了抚一把胡子:“我蝶谷医仙是什么人物,一个小姑娘如何救不得!”待他余光见得王难姑面色变化,又道,“自然,若论其功夫,我远不如师妹多矣。要救这姑娘,她就必须入明教。我胡青牛早立下誓言,除明教中人,绝不救名门正派弟子。你固然于我有恩,却万万不可破了我的誓言。”
    殷梨亭还待说些什么,慕晗潇却已接过了话头:“前辈若出手救治,于我便是救命大恩。晚辈慕晗潇在此,求毒仙前辈收我为徒,此后便是明教弟子。”
    王难姑眉开眼笑:“你这小姑娘倒是一等一的伶俐,知道毒仙的本事高于医仙。我就收下你为徒又如何。”慕晗潇当即跪下,对王难姑连磕了叁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王难姑受用不已,又见慕晗潇风神玉秀,是当世难得的佳人,又兼聪明伶俐,心下更添了几分爱怜。她扶起晗潇,随身取出一个玉瓶,倒出叁枚丸药:“你且吃下。”
    慕晗潇也不犹疑,当即吃下去,不过片刻,她便觉一股暖流在腹中化开,遂喷出一口黑血来。殷梨亭原觉这毒仙性情古怪,原想阻止晗潇用药。不想慕晗潇吐血过后,面色反而红润起来,竟是解了毒性。他心中惭愧,面上自然带出几分,王难姑也算久经江湖,如何看不出他的心事,只讽笑道:“殷六侠也不必心存疑虑。我王难姑知道自己的本事,这丸药是师哥所调,不说是可解百毒,普通的毒倒也不在话下。我明教中人绝不像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嘴上是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慕晗潇见殷梨亭脸色难看,忙接过话头:“师父,那金花婆婆武功高强,如今前来寻仇,不知师父师公有何打算?”
    王难姑笑看她一眼,也不说破她的心思,转身来从柜中取出一个陶瓷药瓶:“好徒儿,人各有命。若他日我与师哥身故,你且谨记,一卷破草席卷了就是,万万不可用什么金丝楠木棺材,也不要什么火葬水葬。这里的丸药你带出去给外面的人,每人一颗,对症是不可能了,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