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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被弃儿好生喂养着,连灰黄色的皮毛都似乎油亮了不少。毛茸茸的小脑袋乖乖贴在爪边,小爪子不时扑腾几下,露出粉粉嫩的小肉垫。那软乎乎的小肚子,圆鼓鼓的,似乎刚刚才吃饱了似的。还有那条蓬松的小尾巴,不怎么听话地贴在腿间,时不时动动尾尖儿。
“土狗呀,土狗......”
如今也没什么可忙的弃儿半蹲在小狼崽身边,时不时唤着它的名字,还伸出指尖逗弄着它的小爪子。
正睡得好好的,却被打扰了的小狼崽不满地抖抖爪子,缩回胸前藏起来。半晌,似乎越想越委屈,于是睁开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双圆润润的眸子,倒映出弃儿似笑非笑的神情。
“外面下着暴雪呢,你也睡得着。当真是条小土狗,心真大。”弃儿轻笑着,伸手揉了把小狼崽的小脑袋,将绒毛揉得乱糟糟的,接着在后者极度怨念的眼神中缓缓站起身。
一袭棉袍,身披大袄,虽样式素淡却极为御寒,倒是比其他村民的那些个旧布夹袄要好上许多。只不过,也比不得那些猎户自家夫郎用兽皮缝制的兽皮袄。
好在弃儿身为男子,虽是家里的侍从,也用不得干些重活累活。
起初村民们还以为弃儿是祁玖的平夫,只不过后来祁玖对外称弃儿是她的弟弟,也就不甚在意了。
弟弟......吗?弃儿微敛双眸,依旧稚嫩的脸庞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和小狼崽嬉闹的人不是他一般。
半晌,他缓步走进厨灶房,准备再烧一壶热水,给祁玖和陆花间泡些茶水。
“唔......真是伤脑筋啊......谁能想到,这竟是比战前看布署图,定战术还麻烦......”
闻得一声长叹,便见身处侧屋的祁玖坐于桌前,桌面上凌散摆着几张图纸,不知涂涂画画了些什么。一会儿皱眉苦思,一会儿执笔在图纸上勾画几笔。
“耕织......畜牧......啊,对了!还有经商!”只听得她眉间微蹙,忽然喃喃自语道,“我记得陆丞相手下在京城有着不少商业铺子,或许花间对这方面还有些了解......待我先去问问。”
说着,祁玖便是匆匆起身,快步出了侧屋走向里屋。
大抵是有些着急了,看着木门半开,便是想要伸手推门而入。直到指尖触碰木门的那一刹那,才发觉自己竟是差点忘了敲门。
许是陆花间也忘了这事,只是专心坐于屋内的桌前,同方才的祁玖一样伸手执笔,不知在纸上勾画些什么。
手腕轻抬,指尖微动。落笔之处,线条利落顺滑。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纸,几笔勾勒便成云锦。
轻薄宣纸之上,背景是那绚烂烟花,画纸正中是个身穿一袭素衣,盈盈带笑的女子,可不正是祁玖嘛。原来陆花间画的,正是那年烟花大会,初遇祁玖时的场景。
“笃笃!”
当指节叩击木门时的声音敲响时,恰巧陆花间正画到祁玖的指尖。
奈何心中一惊,手中一顿,笔尖一滞,本该是勾勒纤纤玉指的那处,便是瞬间晕染了大片墨迹。
这幅画......大抵就这么毁了吧......看着那突然晕开的墨迹,陆花间就这般愣在了原地,心中涌现无尽遗憾,竟是连自己方才为何会被吓到都忘了。
此时,却是自他身后伸出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手,修长的指尖微拢,握上了他还捏着笔杆的手。
手腕微动,在那晕开的墨点上细细添了几笔,一盏精巧的荷花灯便跃然纸上。
就见画中的祁玖,面带笑意,手持一盏荷花灯,身后暮色天际满是那绚烂的烟花。
陆花间也不知为何身后的女子握着他人的手,仍能将线条勾勒出如此活灵活现的形态。仿佛下一秒,这盏托在手中的荷花灯就将被送入河中,顺流漂走似的。
只能称整幅画的精妙之处,便在那新添的那盏莲花灯。
当真是神来之笔!
不得不说,祁玖还当真是挥得起刀戟,执得稳笔杆。平日里总说自己是只懂打打杀杀的武将,却又不知为何连作画也如此精通。
“妻主!”
直到祁玖松开握着陆花间的手,陆花间才恍然回神,满脸紧张地望着她。“这......算算时日,新年也快到了。所以,方才......便是想着写几副春联......”
他最初确实是写了几副春联,只不过写着写着......满心都是自家妻主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才随便抽取了张画纸开始作画。不料这画尚未作完,还恰巧被这当事的主儿给正面撞见了。
好歹也曾是京城里德才兼备,享有盛名的陆家小公子。在妻主面前这副紧张拘谨的模样,倒更像是学堂的学生犯了错,还恰巧被教书的师傅撞见那般。
“哦?你还写了几副春联?”祁玖有些好奇,顺着陆花间的视线望去,就见桌面一角放置了一小叠红纸。
祁玖顺手拿起,随意瞧了几眼,却发现竟是写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