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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过来权瑾沐那句“你要有所准备”什么意思了,原来他早有预料。
云舒讪笑,婉言推辞:“王爷真是抬举下官了,下官一介只会断案的草民,哪懂什么轻歌曼舞?”
“哎,云大人太谦虚了。”旁处有人向着权晏说话。
人们被挑起兴致,纷纷附和权晏,云舒再想找托辞,难了,连皇帝都开口:“既如此,云舒啊,盛情难拂,就为我们表演一曲吧,啊?哈哈,拣你拿手的。”
云舒硬着头皮站起,“那就为大家舞一剑吧,下官献丑了。”
云舒走到大殿中央,明显感觉到了上千道目光中的兴味、不屑……尽管如此,她仍旧神色如常。
皇帝转首看向儿子,“瑾儿啊,把你的佩剑给云大人用用如何?”
“儿臣遵命。”
权瑾沐命人取剑,不一会儿,一柄宝剑被台上大殿。
望见剑,云舒眼睛登时瞪直。
烁亮的烛光下,宝剑通体幽蓝,泛着森森寒气,那是真的寒,因为整只剑,都由寒冰打造。
取自烈焰寒谷中的寒冰,终年不化,简直世所罕见。
这不是皇家亲赐的,也不是祖宗相传的,而是权瑾沐自己,堕入寒谷的九狱取得的。
烈焰寒谷,上通天,下遁地。通天者曰烈焰,遁地者曰寒谷。上抵九天,下达九泉,意不论烈焰、寒谷,都有九层。通天最高层,遁地最低层,是为九天九狱。
烈焰常年咆哮着溶溶炎浆。寒谷,由寒冰覆盖而成,极寒到不会融化。生灵进入那里,一瞬之间就会被焚成灰,或凝冻成冰。
可权瑾沐不但进去活着出来了,还取得了镇狱之剑——幽蓝!
不单云舒,在场人谁不眼红?
连一向不露声色的皇帝,都激动的手脚颤抖,一想到这宝剑的主人是自己儿子,便倍感自豪。
所以权瑾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权姓的局势,百官各个心如明镜,站队的抉择,要慎之又慎。现在,支持权瑾沐的人居最多,其次是大王爷权骁。
权骁虽未跨过寒谷,堕过九狱,但并不代表就不如权瑾沐。
相反,这两人实力不相上下。
可今日一见幽蓝,不用靠近都能感受到的森寒杀气,让那些原本坚定大皇子的人,又不免动摇了。
云舒伸掌,缓缓蜷曲,握住剑柄的一瞬,一股沁凉浸入肌肤,传遍五脏六腑。
云舒执起剑,放到脸旁,剑芒闪过眼睛,对准殿门,平稳出刺,剑气顿然震散,许久不息。
腰身疾旋,同时后仰,左腿笔直抬高,腰身与地相平,与他四目相对,手臂翻转,对准他的反向,骤然再刺,剑气比第一刺又强烈数倍,排山倒海朝权瑾沐而去。
权瑾沐摩梭着酒樽,唇角缓缓勾起,长久以来,她是第一个能运得住幽蓝剑灵的人。
呵,小破丫头!
云舒转瞬间的两刺,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激起猛烈的心潮。
腰身再下弯,这次,她向地面释出第三刺,剑尖点地的刹那,一根银针陡然穿透剑气,席卷狂风掠来。
她一惊,急忙作出应对,后面有个更快的身影,抓起酒觚,猛然掷出。
“啪”一声脆响,银针在她眼角一寸之距,被酒觚撞飞,这声响,低到不可听闻,完全湮灭于剑气的震动中。
酒觚被掷出的同时,后面的身影夺空而起,一个翻越来到了她身后。
云舒已经直起身,顿觉腰上一紧,他刚劲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握上剑柄,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
觚正从空中下坠,权瑾沐手腕灵活运转,剑随之出,一道剑芒闪过,觚稳稳坠到剑尖,几滴酒洒落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大殿鸦雀无声,众人屏气凝神,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满殿的烛光下,两道身影相偎相贴,相携相谐,他们弓着右腿,伸着右臂,犀利的目光,一同盯着剑上的酒觚。
“知道幽蓝怎么使吗?”
耳边忽然响起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云舒的心一荡,长睫毛狂乱扑动。
他垂眸凝视,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
他箍着她腰身的手,慢慢移动,将她另一只手锢在掌中,宽大的衣袖下,掌心对手背,十指相扣。
幽蓝,出!
权瑾沐脚下划动,重新对准殿门,骤然刺出,上面的觚滑出,弧斜向上,酒呈一股细流流下。
他们举高剑,剑气逼得空中的觚右移,酒不断流下,在地上划出一道“一”。
脚下又向左画太极,刚柔并济,剑随之舞动,觚好像也活了似的,循着权瑾沐的轨迹,在空中旋飞。
大殿中舞动的一青一蓝,快如闪电,众人看得应接不暇,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缓。
一觚清酒,如溪潺潺挥洒。一路剑影,天地为之低昂。
“阿运!”
权瑾沐突喝,将手中的觚甩给傅时运,傅时运会意,挥出长臂稳稳接住,同时另一手又抓起一只,猛然抛出。
舞到高峰,一段悠扬的乐曲从权倾琛嘴中倾泻,美乐配剑,欣赏之人如痴如醉。
最后一横画完,骤然收剑。
翻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