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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祁砚转身了。
    目光凛然含刃,彻彻底底地扎在她身上,尤带难散不消的愠怒。他皮笑肉不笑:“吃馊的?”
    “不是。”苏婥头皮发麻,手指指外面,硬说,“阿姨买了新鲜的。”
    对视的刹那,苏婥艰难却依旧努力地给他展示了抹所谓的职业假笑。
    祁砚脸色更黑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交流的,那顿晚饭算是吃成功了。
    但祁砚也给她下了通牒:“你下次再让我看见馊的试试。”
    ……
    想到这男人的狗脾气,苏婥突然就感觉饱了。
    她把剩下的牛奶喝完,顺手洗干净玻璃杯放回架子上后,又检查了遍冰箱里食材的保鲜期。
    不清楚是不是就想和她对着干,祁砚每次出差,冰箱里总能有比原来翻倍的食材。
    苏婥问过阿姨是不是买错了,她说:“他不在,这个家没人的,少买点吧,别浪费钱。”
    阿姨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解释:“先生定期给菜单,买回都得拍照。买多买少都不行,我会没工作的。”
    那行吧。
    苏婥和阿姨来的时间一般错开。
    她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做食材搬运工,把一冰箱的食材从城东搬到城西,再尽可能地在祁砚回来前解决掉。
    久而久之,她觉得自己比起垃圾桶,更像处理厂。
    *
    另一边的审讯室。
    祁砚对面坐的是昨天有碰过面的“加纯”凌川分部的经理,陈训。
    陈训之所以单间关押,是因为他手下有半条支线是独立走毒的。
    他个子不高,很瘦,不到皮包骨头的程度,却已经眼窝陷进。穿着件沾染墙灰的深色冲锋衣,坐在祁砚面前,神色略显呆滞。
    照林诀所描述的情况来看,陈训昨晚犯过毒瘾,神经性抽搐接连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值班的看了他好久,以防出现撞墙或者咬舌等极端行为。
    现在的审讯室内只有祁砚和陈训两个人。
    尽管双层玻璃墙外,站着祝域和整支小队的人,陈训不知道,死一般缭绕过的清醒,只剩下被折磨骨髓的绝望。
    “你……给我……求求你……给我吸一口。”他原先只是痛苦抬眼,后来渐渐地朝着祁砚搓起手来,全然不知错的态度,还在为自己的痛渡求饶,“我保证……再吸一口……吸完就收手。”
    祁砚冷眼看他,给出的反应只是把手上的一沓文件丢在桌上。
    “啪”的一声,陈训敏感的神经刺痛。
    他闭眼的同时,眉头紧皱,嘴唇都发白发颤。
    “说说看,‘加纯’分部和总部有哪些关系?”祁砚没和他拐弯抹角,却也选的是尤为偏向的切入点。
    陈训一开始没理解他意思,低声:“分部属于总部。”
    “这点我难道没数?”祁砚问话向来不走和气状态。他没好脸色,问更是单刀直入,“走毒,哪些关系?”
    陈训没说话,显然是准备闭口不谈。
    祁砚似乎早有预料陈训会有这种反应。
    他不急着抓线索,纯粹是甩了本商业杂志到他面前,“这人,总不可能不认识。”
    陈训原先苍白的脸色,在目光转向杂志封面上的蒋润时,更加变得惨白了。
    像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也像是无法旁观的煎熬,他在良久的沉默后,凝眸抬眼,目光融入对敌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祁砚笑了下,玩味地摩挲了下指间的录音笔,纯黑底边,钢硬质地,和从蒋润办公桌上拿来的一模一样,是同款。
    他捏住录音笔的边,随即双手撑在桌边,微压下上身,视线逼近。
    “你不懂吗?”
    陈训的眸底光影消散。
    憋了半天,他错开视线,硬着声说:“我……不知道。”
    祁砚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他想好好谈,但现在陈训不要,就怪不得他了。
    “林诀。”祁砚只喊了声,林诀就从外面进来。
    “祁队。”他端正站在祁砚身边。
    “关回去。”祁砚的视线一点不移地定在还在渴望逃脱的陈训身上,“他要考虑的时间。”
    *
    苏婥知道祁砚工作时是忙到没时间看手机的,所以她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
    舞团那边请假时间快到,苏婥虽然脚还是有些肿胀,但依据扎实的基本功,现场参与新舞编排会还是没有问题的。
    编排会约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
    苏婥提早时间到,没想音乐指导徐照已经等在会议室了。
    他们其实除了上次吃饭,没有再多的交集。苏婥的朋友圈人很少,舞团人多,她没有加所有人好友。
    其中就包括新来的徐照。
    徐照坐在会议室靠窗,苏婥则是按习惯,坐在会议室偏西前侧,两个人正好是斜向的对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