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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真是奇了怪……”
    一个女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恐怖……怎么我们绮月峰接二连三出这样的怪事,以后我都不敢出门了,先是前绮月长老……后来是三个弟子……再后来还有弟子被人割舌头……现在又有弟子被妖兽袭击……”
    洛河心里疑惑重重,他望了望在臂弯里环着的惨不忍睹的付悦,对朔雪道:“你在剑阁帮我跟先生请个假,我把这个小师妹送去丹峰,她伤太重已经不能耽搁了。”
    “好!我们都会帮你请假的!”其余有去剑阁的弟子们也纷纷应道。
    还有的弟子说道:“也帮我请个假!我要去把这件事情赶快上报给执事殿!”
    “好!对了,这件事务必也要跟你们各自的先生讲一讲!宗门从来没有出过妖兽袭击弟子的事情!依我看,这件事情蹊跷得很,而且,据我所之,我们峰又是宵禁、又是派高阶弟子在峰脉守护的,怎么还能出这档子事情……我真怕这是什么祸事的异兆。”
    众人纷纷散开,开始各自的行动。
    当洛河把付悦送去丹堂后山养护殿的时候,恰逢掌宗师姐秦知画带着丹堂的两名女修在养护殿里边给养护殿的伤者们发丹药。
    洛河火急火燎地抱着付悦到养护殿,就急促地喊道:“救命,救命!”
    秦知画一席白衣胜雪,闻声急切而出,她的瞳孔紧缩着,在看见洛河怀里抱着的人时,竟似乎有瞬间的如释重负。
    洛河不待惊疑,就听见秦知画声音温柔地对他道:“快把她抱进来!”
    “好。”
    秦知画给付悦把脉,一摸到付悦的脉门,秦知画的眼睛里竟又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都伤成这样了!她竟还活着?
    “怎么了,掌宗师姐?她还好么?”
    秦知画瞥了一眼洛河,心下有些恨他把人送得太早,以至于她还活坏了她哥哥的计划,可面上却柔软温顺道:“还好,还好,你来得及时。”
    洛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平时鲜少被人注意到的少年,在被这样的大人物夸赞之后,连刚才发觉的那丝怪异,也被她此时的光环给模糊了。
    洛河有些羞赧:“是她幸运,遇见了医术高超的掌宗师姐亲自诊治……既然送到了,我便告辞了。”
    “好。”
    “对了,师姐!绮月峰的郊野出现了狮面穿山甲!正好遇见师姐,就禀报给您知晓!弟子告退了!”
    “好……”
    “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这里是清净之地?”丹堂首座素问长老身边的老仆夜柯带着怒气走出来,看见眼前伤成这样的人竟是素问的亲传小徒弟,吓得“啊”了一声,情不自禁喊道:“长老,长老!”
    素问应声而出。
    秦知画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之色,忙道:“禀师尊,小师妹付悦……”
    连话都没有落音,一席灰色纱衣,头戴偃月冠的素问长老便把手放在了付悦的后心处,一道灵力汇聚的明珠从指间飞出,从付悦背后钻入,护住了她的心脉,付悦顿时皱了皱眉。
    “悦儿?”
    素问在付悦的身上摸了摸,又封了她几处经脉,止住了流血。
    素问对秦知画道:“把她放在寒玉床上,你去炼制一炉三阶上品培元丹喂她服下。”
    “好。”
    眼看着素问朝着丹堂外转身而去,秦知画眸子一缩,连忙问道:“师尊,您去何处?”
    “绮月峰。”
    “您……”
    “你师妹脑后有钝伤,身体却被十三道痕的利齿贯穿,并非是人所伤。”
    秦知画也不知道刚才洛河禀报的那番话,有没有被素问听去,便老老实实道:“送她来的弟子说,是绮月峰郊区出现狮面穿山甲……”
    素问沉吟片刻:“狮面穿山甲是绮月风窟的伴生兽,出现在秘境之外……此事非同寻常,若真是秘境伴生兽出现在绮月峰,也不知多少弟子要遭殃……”
    “阿夜。”素问唤道。
    “在!”刚才的老仆应声。
    “阿夜,我料想还会有其他弟子的受伤,你去召集丹堂弟子在堂前集合,以备不时之需。”
    程欣没有受到什么外伤,但是意识受到了折损和污染。昨天她醒来和韩九渊说了会儿话,很快就又睡着了。
    折损的意识已经无法重新汇聚,被污染过后的意识,会一定程度对程欣造成影响。
    韩九渊坐在床榻边的台阶上,注视着程欣。
    在大半夜的时候,韩九渊的耳边忽然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脆脆的皲裂之声。
    几乎是下意识地,韩九渊就朝着几案上被软毛围起来的山雀蛋望去,就看见原本饱满、圆润的一颗蛋面上,竟然裂开了极细、极难以察觉的线痕。
    “离预计的时间不到,快要破壳了么……”
    韩九渊暗沉的眸子里边,似乎亮起了一点朦胧的光彩。
    山雀蛋在开了几道极细的裂纹之后,又静止不动了。
    韩九渊的目光注视着山雀蛋上的裂纹,他再一次察觉到自己对程欣的过份在意。
    这些莫名其妙又是不是充盈内心的情绪,正如山雀蛋上悄然萌生的皲裂,让人防备不了,也阻挡不了。
    越是看似无懈可击的东西,在皲裂之后,越是不可逆转,就像他此时意识到他对程欣毫无分寸的亲近,却也不想拨乱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