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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那时候我已经上初中,知道父母双亡是件值得同情的事,我总不能辜负大家的同情,所以必须悲伤。
    我哥就比较正直,他从头到尾没掉一滴眼泪,我听见不少人骂他白眼狼、没良心、死同性恋……
    我有个为人还不错的姑姑,她拉着我安慰说:以后跟着姑姑生活,姑姑供你上学。
    这话其实很动听,可惜没从祁修明嘴里说出来。
    我被姑姑捧着脸,视线死死盯着看过来的祁修明,那一刻我才察觉到我被迟来的巨大的难过包裹住了,眼泪砸到姑姑手背上。
    她把我脸上的泪痕抹干净,温柔地哄我:“乐明不哭,姑姑不会让他带你走,放心,跟着他学不来好,迟早会废掉,他养不了你,也带不走你。”
    吊唁的人走光了,祁修明蹲在路边抽烟,像退潮后留下的礁石。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
    他勾勾手把我招过去,我跟他并排蹲着,他是礁石,我是游客剩在礁石脚边的易拉罐,他抬起夹着烟的手,揉了揉我的脖子,问我:”怕不怕?“
    我不知道他具体在问什么,那场车祸?还是眼下,或者更久的以后?
    我摇摇头,说不怕。
    我以为他会带我走。
    可他松开我的脖子,弯着眼睛对我笑:“姑姑人不错,可能有点唠叨,有点市侩,你多忍一忍,别讨厌她,人能活得普通又正常就应该被表扬了,她以后会对你好,你跟着她,人生应该不会出大差错。”
    “什么是大差错?”我可能又哭了,为我过于差劲的理解能力。
    “这你不用知道。”说完,他最后一次揉揉我的头发。
    天是灰的,夜灯还没亮,公交车是绿色的,停在他面前,像头瞎了眼的怪物,肚子里空空如也,一定是老天特意安排这玩意儿把祁修明叼走的。
    我英语一直很糟糕,但祁修明上车那一刻我冷不丁学会了一个单词,像被上帝的手指眷顾——abandon。
    我在后头拼命喊,拼命追,下巴和手心在在柏油路上擦出血痕,爬起来又继续,我这辈子最狼狈最像丧家犬的时刻,祁修明没回头看一眼。
    你生下来就应该只给我一个人看
    我好像在车上睡了很久,睁开眼时,发现祁修明正盯着我看,距离靠得很近,甚至能感到扫在脸上的呼吸。
    他扯扯领口,坐正身体,说:“醒了就下车。”
    我舔舔嘴唇,总觉得那里湿得很古怪,“我睡多久了?”
    “不清楚。”
    “你不会叫我?”
    “不会。”
    “毛病!”
    我懒得理他,甩开车门进家,在玄关踩掉鞋袜,赤着脚上楼去。
    如果他再不给我开锁,我保证以后买个按摩棒自己插自己也不要再让他操。
    刚才在卫生间里,他像条发情的疯狗,隔间进来人的时候还掐着我的腰撞,丝毫不懂收敛,叫声差点给人听见。
    虽然我没看到,但我打赌那人提裤子出去的时候,一定往地上啐了一口,翻着白眼骂门里面的我俩是狗娘养的死变态。
    “祁乐明。”
    我脚丫子才迈了两节阶梯,就被他低声呵止住。
    每次他喊我全名我就被慑得像奴才一样挪不动脚,不管我怎么反叛,他的权威永远不能在我身上失效,他是祁修明,是我哥。
    我转过头,看见他脖子上的领带解了。
    “睡楼下。”他蹙着眉头看我。
    我没懂,这是命令,还是赏赐?
    “我不想睡沙发,书房也不。”
    他说:“以后跟我睡。”
    听到这话时,我表情一定像被雷劈过,从我上初中开始,他就明令禁止我爬他的床。
    我没动作是因为震惊,而不是不愿意,迟疑的片刻惹得他不耐烦,他走了两步,将我从台阶上拽下来,扳着我的肩膀,把我钳到他怀里。
    等我晃过神来,手腕已经被领带缠了好几圈。
    “祁修明,你又发什么神经?”
    “叫哥。”
    他把领带系了个死结,扯着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