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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的声音很是清冷,透过被暖炉熏过的微风飘来。
“回世子的话,确是如此。”
世子的心思,他实在猜不明白,见世子屋内再无任何动静,便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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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因接近年跟,黄俞决意买些年货,早早就与黄四娘一道出了门。
因箩筐沉重,黄俞替黄四娘背着,一起进入潘楼酒店。
如今接近过年,摊贩有增无减,幸而刘宾帮黄四娘占了个位儿。
“谢刘叔。”
刘宾笑道,“我觉着呀,我卖的这些字画,今日又卖不出去。要不,你们替我守个摊子,若真有人买,钱收好就行。”
黄四娘颔首,“你若是今日有急事,便去吧。摊子我给你守着,出不了事儿。”
“好好好。”刘宾听后,拿起他的蒲扇离开。
黄俞放下箩筐,开始叫卖,“卖清水豆腐!”
“小俞啊,你今日不去店子里看看?”
黄俞答道,“自然是要去的,夏夏昨日好像染了风寒,昨晚有些咳嗽。今日让她多睡会儿,我一人去做点儿简单吃食去卖则可。”
话音未落,街边摊贩纷纷朝一人打招呼,“何爷好!何爷好!”
“何爷要不尝尝汤饼?”
“来尝尝汤油面吧,还有卤猪蹄儿。”
……
何烈是这里的地头蛇,众人皆知他家中有背景,没有一个摊贩不畏惧他的。他经常吃霸王餐,横行霸道,无人敢言。对众摊贩来说,与其等何烈直接抢走吃食,倒不如主动赔笑脸示好。
何烈今日兴致缺缺,看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拒绝了诸多摊贩殷勤吃食。他扫视一圈后,将目光停在黄俞身上。
此时的黄俞看着约摸十五、六岁,黑黑的鸦羽覆盖在她清亮的眸子上,看着确有几分姿色。
“小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何烈边说边咧着嘴角,看样貌约摸二十,却显得异常油腻,“爷瞧上你了!跟爷走吧!”
黄四娘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将黄俞拉到身后,温声说道,“小女不懂事,冲撞了何爷。还望何爷见谅,原谅小女。”
何烈的左脸上有一道蜿蜒的刀疤,满脸油得发光,看着甚是可怖。他歪着脑袋,声音大如洪牛,“我看上的人,何时有商量的余地?”
“何爷……”黄四娘刚起唇,何烈就用力一把将她推开。
黄四娘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撞在旁边的柱头上晕厥过去,身体倒向旁边自家的豆腐摊上。
刹那间,半箩筐雪白的豆腐溢出来,在地面上分散得七零八落。
“娘!”黄俞的心像是被蚂蚁撕咬般疼痛,急忙将阿娘搂在怀中。
阿娘日渐衰老,身子骨本就大不如从前。我不仅没在她身边尽孝,还让她因我受伤……
何烈奸邪地瞥 * 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黄四娘,威胁黄俞,“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安安心心跟爷走!做爷的女人!”
“恭喜恭喜啊!”
“要我说,丫头啊,你能跟着何爷,确实是你的福气啊!”
“……”
四周的摊贩看似都在“好意”地开导黄俞,黄俞搂紧昏迷的阿娘,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眼圈红得像只兔子。
黄四娘在这里摆摊三月有余,众人心知她古道热肠。众人都认为,黄四娘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他们的做法。
对面的人是谁?是何家的公子爷!
且不说他何府是汴京城中的世族大家,就说他的亲姐那可是忠顺侯府的侯府夫人!
黄俞将黄四娘搂在怀中,阿娘迟迟没有清醒过来,她的内心涌上无边的恐惧之感。爹爹早已经去了,她只剩下阿娘一个亲人。
黄俞眼角逐渐发红,到最后双目通红,手上青筋毕露。
一盆大水泼在黄四娘的脸上,黄四娘被呛醒,连呕带吐难受之极。
“她这是给爷装睡呢?还是在装死呢?告诉你,爷可不吃你那一套!”何烈扔掉手中的大盆,状甚不屑。
黄俞捏紧拳头,准备反手给何烈一拳,不料黄四娘抬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