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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随着两人刺伤敌兵越多,惨叫与呼嚎声响起,叛军越聚越多。
    「殿下!分头走!」韩纯臣大喝提气往东侧安礼门方向跑!
    他一路上弯腰屈膝,躲过挥来的大剑,伸直双臂突刺,然而,刀势猛烈,没有人会因为他只是年仅九岁的童子就手下留情。他梳得光洁发髻被挑掉,墨发散落于肩上背上,他的气息也随着脚步及挥动长剑气力用尽而紊乱,身上白衣早已染满鲜血,污秽不堪。
    安礼门已在眼前!
    韩纯臣咬牙,握紧手中几乎已经提不动的长剑拼命往前跑。
    童子身姿灵活,身后的叛军身着笨重盔甲,越追越怒,呼喝声频传。其中一名男子顿住脚步,抢过赶来的弓箭手的弓,抽出箭袋中的羽箭,沉默地朝韩纯臣拉开了弓──
    咻!
    噗哧!
    箭势猛烈,不仅射中韩纯臣左背,更将他往前推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韩纯臣疼得满头汗,借着此势拉开嗓门尖声力吼:「羽林军!护驾!护驾!」
    稚嫩的童子喊叫声高亢尖锐,划破黑夜,距离此处不过几十丈的安礼门灯火通明。值夜的禁卫军动了动,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好像谁在嚷嚷?」
    「去查查!」
    韩纯臣左背剧痛,怕是琵琶骨碎了,只是不知是否伤及五脏。然而不管他的伤如何,倘若现在无法引来安礼门外北衙左右羽林军,他必死无疑!
    他重活一世,不是要为李世民或李治送死的!
    追赶的脚步声由身后快速接近,韩纯臣心脏急遽跳动,拼命地往前爬,直到一列石灯柱列前,硬撑着身子蹲跪在地,大声嘶吼:「羽林军!金吾卫!护驾!有人谋反!有刺客!护驾啊!」
    「呵──」低沉轻蔑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来人讥诮说:「这不是韩家的神童吗?还真是狭路相逢啊──」
    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8)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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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8)
    韩纯臣闻声心凛,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正是他两年前曲江宴出言纠正言行的探花顾天喜!
    自那次宴席后,顾天喜颜面尽失,但他总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件事不足挂齿。熬到守选快三年期满,正当他想终于能真正踏入宦海,一展长才时,吏部来了通知。
    他身为春闱探花,进士及第理当授翰林院校理一职,一纸告身却让他去做了个低贱的下县衙,与流外官无异,这辈子别想再面见天颜。
    不过是一句嘲讽也似的调笑,君王为何听信小儿谗言,让他比科考黜落之流还不堪?!心高气傲如他怎么能忍!
    顾天喜不愿赴任,硬是称病在家休养,任凭家族耆老苦口婆心劝说也不理。不知是老天眷怜他或是命运使然,太宗在夏末忽然宣诏举制科。
    眼看下县衙县令上任还有半年时间,顾天喜决定把握机会进举制科,殿试前必要洗刷曲江宴的冤屈与耻辱。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殿试前两日,顾天喜祖母病逝。按照规矩,顾天喜是嫡孙须服斩衰,不能进举考试。他在家中摔锅砸碗,顾家长房也就他这么个独苗嫡子,顾天喜的父亲牙一咬,压了发丧消息,铁了心让顾天喜应试。
    然而,殿试之中,便让监察御史打断,登阶上谏弹劾顾天喜。太宗大怒,怒斥他不忠、不孝、不义,岂可为官,当庭革除功名,三族皆流放高昌!
    遭流放的顾家一行人途经泽州,巧逢疾疫,不只人犯病倒,押解官兵也有不少人染上时疫,兵马停在泽洲进退两难。顾天喜一家子因为时疫几乎死尽,他的恨意更深,决心趁隙逃脱,却没想到和他同样心思的亡命之徒不少,暑气浓重的夜里发难,与押解官兵战得难分难解。顾天喜趁乱逃脱,撞上几名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人离去。顾天喜心道不妙,这一切都有人安排好了,让他撞破,今夜恐怕就是他魂断日。那些大汉朝他逼近,意欲杀他灭口时,他们护着那名明眸善睐的人犯却淡淡地令道:『住手。顾探花,你也是可怜人,要不,随我们走?』顾天喜忙不迭地点头。
    后来才知道眼前这名貌若好女的太常寺乐童正是传闻中太子李承干的意中人。太宗早已下令斩杀的人为何出现在流放的队伍中疑窦,但顾天喜并不在意,一下子便与这名乐童通了声息,跟随乐童一行人去了灵州,找人接应后,连袂秘密回到东宫。
    这些事命在旦夕的韩纯臣自然不会知晓,眼下他只为了当年替崔状元仗义执言却意外竖立敌人感到五味杂陈。
    在他的记忆里,他与房若晓的事,还有父亲韩瑗为了李治立武曌为后而上奏谏的事,都是因为说得太多而遭罪。他发誓重活一世定要劝阻父亲,必要谨言慎行,却仍在曲江宴上得罪了小人如斯。还可能会因此比前次活得更短命,他不禁苦笑。
    「冤家路窄啊。」顾天喜笑道。「你在我背后捅了一刀,如今我在你被后射了一箭,滋味如何?呵,你还能笑得出来,看来还是得千刀万剐你才知道痛。」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