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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的脆音。
韩纯臣又说:「珑日药汤做的不错。明年春闱结束前我恐怕没法子分身日日过来探看,这阵子有劳你接手煎药了。腊月过后,便把药汤停个几日试试。若有变化再让人来通知我。」
「是。婢子谨记在心。」
「嗯。」韩纯臣披上大氅,回眸瞧了房若晓一眼后拉开房门离去。
房门关上后,房若晓松了口气,悄悄睁开眼。
睇着房里珑日、珑月两人忙着收拾,忽然觉得人生难,遇上韩纯臣这冤家后,更难了。
珑日与珑月明明是她的贴身婢女,对韩纯臣反倒更加敬重?还有几分像是韩纯臣监视自己的眼线?
熬了快五年,由无法自由行动或言语的奶娃长成能说话的幼儿,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只需娇软当乖乖,便有源源不绝的疼爱。她尽可以好好做个承欢父母膝下的孩子,一边暗地安排避祸的事。但韩纯臣出现后,除了不再做噩梦外,其余的事简直灾难一场。
时不时为了他一句「卿卿」跳脚,完美伪装的面具碎了满地。
四五岁大的女童她再也装不像了。
只是,不对啊!
她到底在怕韩纯臣什么?
房若晓夜里吃着晚膳时,忽而想起这问题。
就算看出她与众不同,韩纯臣不过九岁,又能拿她怎样?
为什么所有心思都扑在他身上了?
不行,她哪里有空和韩纯臣厮混!
想通这点,房若晓笑自己作贼心虚,开开心心地吃完晚饭,缠着自家阿娘与阿婆卢氏去,完全把烦恼扔到脑后。
***
几日后,不知珑日还是珑月出卖她,将韩纯臣与她的对话传到阿婆卢氏与阿翁房玄龄耳里去。
阿婆卢氏素来疼她,但她毕竟是女孩子,事关她的清誉,便叮嘱房玄龄对此事留个心眼。看看韩纯臣到底是什么打算。
房玄龄不以为意,直到认出她在把玩的银杏纹鞠球是李治送给韩纯臣那颗后,忍不住问她说:「晓晓,阿翁看纯臣待你很好啊,长大嫁给纯臣好不好哇?」
「不嫁。也不能嫁。」房若晓寒着一张脸,冷眸以对。
嫁了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上辈子她受够了,这辈子不打算将自己的命运再拴在任何男人或婚姻上头,不管是嫁给李则或韩纯臣,她都不愿意嫁。
「喔?纯臣阿兄不好吗?」房玄龄好奇问道。
他这爱徒资质颖慧,若能好好砥磨,求取功名,日后在朝堂上前途不可限量。韩纯臣与房若晓两小无猜,倒也登对。
卢氏担心的,他不担心。他俩年纪还小,且韩纯臣这几年来颇知分寸,理当不会闹不出丑事,便任由他们两人斗嘴。
听珑日、珑月说起房若晓的情形,不禁莞尔一笑。
房若晓在她们眼前总是懵懂天真的模样,四岁说起话来咕哝软语,总是甜甜地笑,笑得人心花怒放。遇上韩纯臣却斗上了天,不仅口条流畅,还人小鬼大?若不是前世冤家,就是今世缘深。
005 腊月槭红玉阶冷 (5)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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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腊月槭红玉阶冷 (5)
「阿翁,阿兄不是对您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房若晓慢吞吞地说道。
「是说过。怎了,晓晓吃醋?」房玄龄笑问。
「那晓晓不该唤他阿兄,要叫阿叔!阿翁有听过谁嫁给自家阿叔的吗?」房若晓捏紧鞠球噘嘴说道。
房玄龄怔忪一瞬,抚须哈哈大笑。看来是郎有情妹无意,真可怜了韩纯臣。
「我道韩家出了个聪明过人的小郎君,却不知自家孙女才是个人精!」
房若晓暗哼,不清醒当人精行吗?只是现在的对话也不被当真吧?
阿翁会这样问,恐怕是治家端严的阿婆担心韩纯臣居心不良,要阿翁探探自己和韩纯臣相处的状况罢了。
「晓晓只想在家里陪阿翁。就算要嫁,也要嫁个名震天下的将军啊,才不想嫁纯臣阿叔那样瘦弱的人呢。」先扯韩纯臣后腿再说!
「哈哈哈!晓晓人小鬼大啊!这么会说话!二伯听得高兴!」一阵爽朗的笑声由门外传来。
房遗爱一身劲甲武人装束,大步流星地进屋。
房若晓微怔,他却已来到她跟前,将她抱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说:「还是晓晓有见地,那些个酸儒没一个能打的!也不想想我大唐以武立国!堂堂男子汉就该当习武从军!」
「听你胡说。怎么回来了?不是与高阳去荆王那儿避寒吗?」房玄龄问道。
「别提了!人家嫌我粗鲁呢!」房遗爱蹙眉不想多说。「女人啊还是得像晓晓一样娇娇软软才好啊。」
房玄龄笑着摸摸房若晓的头说:「遗爱,待你知道晓晓对颍川县公世子说的话,就不会认为我们家的晓晓娇软了──」
房遗爱听了来龙去脉与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大笑说:「不亏是我房家女儿啊!这下韩家那小子可要栽在你手上了!哈哈哈!」
「就是。」房玄龄捻须而笑。
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