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他长得很可爱呀。”
    林曦点头，是真的挺可爱的。晓雅别有深意地看着林曦一眼，推着她往屋里面走：“别看了别看了，快进屋吧。”
    那天夜里，林曦居然梦见了胡嘉深，他淡淡地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孩子气地踢石子，好像感觉到林曦过来了，转过头看向林曦，语气有点埋怨：“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林曦心里愧疚，赶紧小跑过去，刚刚走到胡嘉深的位置，手尖还没碰到他，他就消失了。怎么会不见了？林曦着急地喊他的名字，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胡嘉深了。这时，她才气喘吁吁地醒来，胸口还是酸涩的，她摸了摸脸颊，发现居然有点湿。我好想你啊，林曦小声地说道。
    心迹
    胡嘉深正在打扫房间，赵司哲突然敲门过来。胡嘉深有点惊讶，最近两个人好像并没有怎么接触，上次见面还是……碰见徐佳成的那一次。那次赵司哲追着徐佳成出去后，他一个人吃完了一顿饭。他也想过，赵司哲追出去了，然后呢？会有什么结果？好奇心让胡嘉深忍不住想问，但是修养让他克制住了好奇心。见到赵司哲的时候，胡嘉深在心底叹了口气，幸亏没问。
    几天没见，赵司哲憔悴了点，胡子拉碴的，配上他偏俊美的长相，居然多了几分颓废美。
    胡嘉深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递给他。
    赵司哲接过，顺势躺在沙发上，舒展长腿，似乎总算是放松了点。他侧头，发现胡嘉深停下来看自己，忍不住开口：“你不是在打扫卫生嘛，别停。我就爱看人劳动。”
    胡嘉深一个抱枕砸他身上：“这毛病，是开公司当老板后才有的吗？”
    赵司哲嘿嘿一笑：“可不是。小时候穷怕了，现在也能当老板。敬自己一杯！”他在空中做举杯状，然后喝了一大口啤酒。因为躺着的缘故，他不小心呛到了，只好又坐起来一个劲地咳嗽。
    胡嘉深给他倒了杯水。
    赵司哲摆摆手，说自己可以，没有问题。胡嘉深却看见他的眼睛红了，他转过身去，擦了擦桌子，假装在打扫卫生。身后传来赵司哲的声音，他懒洋洋地说道：“今天，她走了。”
    胡嘉深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徐佳成，他应了一声，等待赵司哲继续往下讲。
    赵司哲的声音很低，似乎是陷入了极大的疲惫。他喃喃地低语：“她今天坐飞机走的，我悄悄去机场送她。她穿的白裙子真好看，她穿白色一直很好看。”
    胡嘉深听着赵司哲的话，觉得内心非常地平静，他知道他对徐佳成再无任何情愫。胡嘉深正出神，突然一个抱枕砸了过来。他抬头，看着肇事者坐在沙发上。
    “嗯？”胡嘉深问道。
    “我好穷啊。”赵司哲说道。
    穷？胡嘉深明明记得译心的业绩还挺不错的啊。难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译心要垮了？
    赵司哲低沉又平静地说道：“胡嘉深，我嫉妒你。你比我富有。”
    胡嘉深没有接话，他隐隐觉得赵司哲并没有在说钱的事情。果然，赵司哲继续讲道：“我小时候家境不好。我爸喜欢赌博，还喜欢打我妈。家里真是又穷又乱。我妈经常哭，我最害怕女人哭了。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妈被我爸打了之后，会躲起来哭。因为担心她，所以不得不找她。但是我很抗拒真的找到她。在她哭到一半的时候，找到她。那个时候，尽管她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也一定会对我挤出一个微笑。我恨透了那个微笑。”
    赵司哲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胡嘉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安慰在这个时候，总像带着某种共情与怜悯，他不可能共情，也无法怜悯。他给自己开了瓶啤酒，坐到了赵司哲的跟前。他准备静静地聆听，这还是第一次赵司哲如此详细地提到他的家庭。
    “我可以清楚地闻到眼泪的味道，我家到处都是那个味，甚至我睡着了，我的床单，我的被罩，我的枕头，我的皮肤，我的指甲，全都是那个味道。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家。我要挣很多的钱，带她一起走。”他说到这里，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我如愿以偿地离开了这里。我考上了大学，跟你这种富家子弟一样，我考上了一所好大学。我以为我终于摆脱了。”赵司哲似乎是因为讲了太多，而耗尽了力气，他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慢慢地说出了心里隐藏的那个秘密：“然后我又闻到了那个味道。眼泪的味道。那天，我碰见了徐佳成。”
    徐佳成……在哭？胡嘉深非常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大学时期的徐佳成总是骄傲又疏离地独来独往，像是一名高贵的芭蕾舞者。这样优秀又冷静的人，会哭？
    赵司哲像是看出了胡嘉深惊讶，他忍不住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懂她。可能你很爱她，但是胡嘉深，你真的不懂她。”
    胡嘉深垂下眼，没有讲话。
    赵司哲的眼睛里似乎有笑意：“她那个时候，真是很优秀。但是她也真的很努力。她每天晚上都是在图书馆闭馆后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