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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伊夫是少见的大唐通。她也想要听姜媛说说唐国的故事,如果她满意,她会长期光顾阿德南的铺子。
这可是大客户,法蒂尼夫人是很神秘,但谁还嫌金子烫手?姜媛说:“好的。”他们约定了日子,姜媛会送货上门,供夫人挑选。
姜媛做了一番准备,说也奇怪,到这里快一年了,还没人认出来过她是女人。或许是强盗窝里时姜媛还没想到大唐混血这个借口,或许是姜媛的女扮男装技巧又进步了。又或许是她有了华服遮身,金币依傍,不需再靠和人肢体接触去挣钱,既然这样,也就没人再关心她的身份是男是女。不过每要和一个重量级人物见面,她都会警惕些。对着镜子重复练习几遍,思考到时候要说什么。
只要第一次过了关,之后就不会再有人容易怀疑了。人类是会被惯性遮蔽眼睛的生物。
和法蒂尼夫人约见的日子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爽夏日,自然是傍晚,这里只有穷人才清晨起床工作交际。姜媛带着精心挑选的新鲜瓜果礼物,押着货车和仆人在法蒂尼夫人的宅邸前停下,那是间幽深的巷子里的大宅,石舍俨然,拱门两边的棕榈树长得很华美。管家和仆人接到了通报,指挥人帮忙赶车进门。然后姜媛要带着人把货物在指定的花厅中摆好,她要保持逼格,就只能坐在那里,喝着侍女送上的清凉果饮,看仆人们汗如雨下地做这件事。
她坐了会儿,不太好意思坐着,就站起来,一个个地关心易碎的瓷器。“就放那里,小心点。”“摆在这边,注意不要碰到其他的东西了。”瓷器们都被柔软的绒垫垫着,里面轻柔地放进细棉布层层包裹的宝石金子压舱。这叫做包装。她站在庭院下专心地工作了很久,没注意身边有人来。汗水从鼻尖上滴下来,她抹了把,毕竟在这个时代,不好穿短袖短裤,还得包着头,还没有空调。
有只雪白的手,挂满珠镯戒指,叮铃清脆作响,在旁给姜媛递上手帕。她道了声谢,顺手接了过来擦拭,听见旁边吃吃笑了一声。她愕然侧过头,看见面前站了个美貌的少女。——是法蒂尼夫人?不,年纪不对。少女笑着说:“夫人,你看他的样子,真像个呆子!”她回过头,看到门廊的纱帘后站着个女人。
即使姜媛是个女人,都觉得那女人真是够美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光是看着剪影,就能感到一股勾火的魅力扑面而来。阿拉伯人将女人比作太阳,但这是姜媛见过许多女人中,第一位让她感到有骄阳之耀的美人——即使隔着纱帘。法蒂尼夫人走了过来,珠宝随着她的身姿摇曳,叮叮当当。她很丰腴,但不胖,绝对是阿拉伯男人最爱的那种巨乳冰山熟女。浅紫的纱巾蒙着她的面孔,一身首饰随肢体曲线流畅地起伏。
——在这个没有工业的时代,紫色是最难染的,最名贵的颜色。
她站在走廊上俯视着姜媛,一双妙目璀璨动人。卷曲润泽的黑发垂在胸前,肤白如雪。姜媛毕竟是女人,她很快回过神,收回视线,平静地行了个礼:“向您问安,法蒂尼夫人。”
法蒂尼夫人笑了一声,声音清脆。她年纪有些大了,那是成熟女人的风韵,但笑起来居然还像小姑娘一样天真。那是一种女人才能读出来的,在男人之中得心应手的风采。姜媛第一次见面就很是钦佩她。就算她也是女性,看见女神还是会很钦佩的。
“你好,贾南·阿德南。年轻的瓷器商人。”她说:“我听过你的大名很久了。我一直期盼着你的到来,如今一见,果真如骏马一样精神,似椰枣树一般挺拔,像月亮一样明亮。”
奉承倒都是客气套路的奉承,怎么听起来就这么舒服。姜媛道了谢。法蒂尼夫人侧头说:“还不上来在我身边坐着,你真是太失礼了,拜图拉。”
拜图拉说:“您看,夫人,他带来了不少瓜果呢!看着真甜,要不我给您切一个?”
小女孩还挺狡猾。法蒂尼夫人点了点头说:“好啊。”拜图拉就轻快地在礼物担里捡了个小西瓜,抱上去。
然后姜媛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叫着“夫人”的美貌小侍女跑到了夫人身边,抽出腰间的刀给她切西瓜,刀柄上明晃晃地镶着血宝石,和一只单翼的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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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尔曾告诉过阿德南怎样搜寻自己兄长的消息。血鹰强盗团的消息并不是不灵通,道上如果有什么剿灭自己的动静,他们保准立刻就可以得到风声。大家都是在刀口舔血,提着头混日子的一帮子人,花点钱转身就卖队友太正常。但有一种消息常在野地里混的强盗团不太容易得到,就是上流贵族的动向。
埃米尔的封城是在埃及区域,不过这套理论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代没有摄像头和监视器,要靠口头以讹传讹地找人,难度很大。阿巴尔就算花了重金,通常也只能追着他兄长的屁股后面跑。就算这样有时还常常失去这根尾巴呢。这个时代找人依靠的通常不是面目特征【除非他的脸让人一见难忘】,而是随身携带的行李特征。他要阿德南注意的就是族徽。
埃米尔的族徽是镶嵌着红宝石的单翼金鹰。拥有族徽是非常令人自豪的事,不大有人刻意隐藏,因此目标很醒目,很好找。阿巴尔两年前就是这么宰了他的一位兄长阿克兰。但阿克兰之后就不那么容易了。他剩下的两个兄长起了内讧,其中一个不是总督的突然了悟了自己兄长的借刀杀人之心,带着细软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