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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好像已经睡着了,但当他把她抱起来时,看到她眼角有眼泪滑落,便晓得她还醒着。
    顾居寒把她轻轻抱到榻上,她睁开了眼,笔直笔直地看着他,神色显得朦胧。顾居寒帮她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又往她身后垫了两个软垫让她能坐得更舒服些,然后问她:“所以,你见到他了吗?”
    她的表情有些木木的,好像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他便又问了一遍:“你见到他了吗?”
    她这次听懂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一滴眼泪却非常突兀地从眼眶中滑落出来。她没有伸手去擦,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有见到他。”
    顾居寒轻轻地帮她把眼泪擦掉,又问:“为什么没有见到呢?”
    她好像又听不懂了,沉默着不说话,但顾居寒知道她其实听懂了,因为她的眼中乍然浮现出浓稠的哀色。
    他等了很久,等她慢慢地平静下来,然后才听到她说:“因为他不想见我。”
    她笑了笑,好像终于承认了似的,声音很轻地又重复了一次:“因为,就算我那样求他,他也还是不想见我。”
    顾居寒觉得她像是要破碎了。
    他很想安慰她,就像五年前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他劝她,他让她不要灰心,一生那么长,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可现在他想安慰她,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为什么?”沈西泠的眼中好像有一场江左的烟雨,“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呢?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
    他们坐得很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酒香,近得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抱进怀里,但他想了想,并没有那么做,只是克制而谨慎地答:“也许……”
    也许什么?顾居寒无法再接下去。
    沈西泠轻轻笑起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美丽,笑中带泪的时候尤其美得惊心动魄,但也令人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伸出手朝他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顾居寒忍耐着对她的心疼,尽量笑着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三回,”沈西泠歪着头,泪中带笑,“有三回,我都差点要见到他了。”
    顾居寒有点惊讶:“三回?”
    她很认真地点点头,开始掰着手指数给他听:“第一回 在怡楼,第二回在路上,第三次就是今天。”
    顾居寒真的惊讶了。
    沈西泠又笑起来,看着他说:“你这么惊讶,是因为你以为怡楼那一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但那里总归是我的产业,后来掌柜的跟我说了那天坐在咱们隔壁的人的样子,我又想起那天你给我带的蛋羹,便晓得是他了。”
    顾居寒说不出话。
    她还在笑:“还有前两天我和婧琪她们一道出门,回的时候我特意让车夫从梁国使臣所居的别馆门口走,恰巧碰上他——他坐在马车里,我看不见他,但我晓得那就是他的马车——你信么,我就是晓得。”
    顾居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随着她说:“嗯,我信。”
    她笑得眼泪又跌出眼眶:“三回,三回了,我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更努力了,可我还是没能见到他。”
    “我之前以为是我运气不好,可是温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见不到他,只是因为,他不想见我。”
    她终于彻底哭起来:“他一点也不想见我。”
    顾居寒忍了又忍,这回没有忍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窝在他怀里哭,明明已经那样悲伤了,可还是收敛着悲声,并未放声大哭,就像她虽然那样伤心了,可依然不会借着摔东西发脾气——她这人从头到尾都小心翼翼,总有些令人心疼的懂事和克制。
    顾居寒抱着她,既像她的朋友又像她的兄长,感到她纤瘦的身体在他怀里哭到微微颤抖,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她的身体有些热,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对她说:“也许他有苦衷……”
    沈西泠被他抱着,却感到自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顾居寒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却又好像离她非常遥远。
    她在他怀里用力地摇头:“不是的,你不晓得,他那个人,本来就是那样狠心的……”
    顾居寒摸着她的头发,心想,他怎么会不晓得齐敬臣的为人呢?
    他二人一南一北为敌多年,正因是敌人,故而无论在战场还是在朝堂,他们彼此都将对方看得极透彻。世人称齐敬臣是世家公子、是少年榜眼,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真的晓得他。他却知道,齐敬臣除了是他自己,更是江左世家领袖、是大梁枢相公卿,是在战场上与他生死博弈、翻手为云而覆手为雨的执刀之人。时人曾言大梁齐婴“其貌也君子,其心也修罗”,像他这样执掌一国军政的乱世权臣,又怎么会不狠心呢?
    可是那个时候顾居寒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只能低声哄她:“我知道、我知道,他让你很难过……”
    她无力地伏在他怀里,瘦弱得令他心疼,他想起那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