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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带过来看:“看到没有,你知道这药的,只要稍微加大剂量,来一针你就没了,扎下去什么知觉都不会有。”
楚怜的手开始无意识攥紧,紧紧盯着里边的场面,有不明显的发抖。
她以前隐约猜出裴厌私下是在做什么,他有那么多钱却非要铤而走险,花大价钱让人自愿签死亡协议试药,传闻中可以让人忘记过去的一切、以后都不会再生病,可以延长人的生命的药。
可谁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药?
这些可能有的是苯二氮类安眠药物,有的是刺激脑部神经药物,可能还有更多其他的,没有控制量,完全靠目前已知有限医学知识来调,有的人吃多了安眠药直接在这里口吐白沫睡死了过去,有的人吃多刺激神经药物完全焦虑亢奋而死,很多很多。
可即使这样,仍然有人通过地下渠道来试药。
他们有的是钱,不缺钱,可世界上缺钱的人多了,只要钱给到位,一条命也不算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这条地下链已经持续很久,十年?八年?无数人死在这条地下试药链上。
“当然,我也可以换其他的药物。比如兴奋剂,致幻剂,阿怜你知道的,你对药物特别敏感,那么扎了这一针你会是什么反应?浑身疼痛?昏迷不醒?还是说,生不如死。”
楚怜天生怕这些,她记得她第一次睁眼看到裴厌之前,那种灭顶疼痛感就生不如死,她哭了好久,眼泪都要流干,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哭,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过。她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仿佛差一点就被什么拽进地狱。
浑身抽搐,针扎一样的疼痛,席卷了好久。
之后一切都平静了,她睁眼就看见裴厌在自己眼前,她的精神恍惚了好久才慢慢适应周围的一切。
她知道那种疼痛感,所以一直很怕这些。
那时候是裴厌陪着她,他是一个斯文温雅的人,戴着眼镜,却不怎么喜欢笑,他家教很严,父亲经常苛待他。他不是家里的第一继承人,事实上,他空有满腹野心却没有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裴厌和她说阿怜我们联手吧,那时候楚怜是真的付出真心的。
他是她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人,下意识就将后背贴向他。他温文尔雅,是商业操盘的巨手,只有他会对她温柔,楚怜很信任他。
他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楚怜只知道是谈生意,他不久后拿到家里财产掌控权时她都是这样想,直到他跟人私下说事非常隐蔽,楚怜才慢慢意识到可能他私下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生意场只是表象,只为遮盖私底下的。
楚怜说:“我从没想过你会做这些事。”
裴厌道:“怎么。”
楚怜说:“我后悔没有早些送你进去,揭发你。”
“以前那起走私失手杀人案,和你有关对吧,底下的人起了争执,失手也就出了人命,你做惯了这样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死了个人,你掩了下去。却没想过现在会随着手底下的人一个个的折出而暴露。”
楚怜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裴厌,我真是低看了你。”
裴厌面上什么神情也没了,冷冷盯着她。
“我曾经以为你至多是个斯文败类,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连败类也不如。我后悔,确实后悔。”
裴厌问:“后悔什么?”
后悔什么?认识他吗,过去的八年一直忠心地跟着他,一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后悔……喜欢过他?
是啊,喜欢过他。
后悔在曾经最最青涩的时候,在他最初对自己虚假温柔的时候,真心对待过他。
其实也有好多裴厌不知道的事。
后来的后来,他生意越做越大,态度也越来越淡薄,她在夜场外撑伞等他半夜,他在里面笙歌,她想和他谈心,他在赌场里过了一夜,直到最后她也想说过那两个字,那天他忙,听也没听就推了。
那句喜欢终究没说出口。
那次,也彻底地断送楚怜和他之间的距离。
最初的悸动,也不抵时间的流逝。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好的,坏的,她都记在心里。
由喜欢到疏远再到相斥,不过几年时间。
无言的沉默,裴厌仿佛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的手还掐着她纤细的脖子,他的神情还那样冷,他那双眼却慢慢泛起了红。
喉头渐涌起一种涩意。
其实,其实他怎么舍得弄她呢。
裴厌只是想刺激她,逼她向自己低头妥协,在把她想反水的证据丢到她眼前时,期盼她起码还会为自己说两句话,辩解两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她可是他的阿怜,她那么忠诚,他唯一信任的就是她了,最后想弄死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阿怜呢。
他不信,偏偏她要倔,要跟他撞个你死我活。
他要是真那么绝情,早就对她下手了,没必要专门带她来,吓她,做这些,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