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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卢子阳算账,卢子阳却放下扶额的头,一个青头大包挂在他的额头上,莫名滑稽。
韩鸥转过头不看卢子阳,怕再看一眼会笑出来。
卢子阳翻了个白眼,朝队员伸手:“把镜子拿出来我用一下。”
队员死死咬着嘴唇,只摇头不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控制不住笑喷。
“摇什么头?拿镜子!”
“我,噗——”队员双手捂脸,浑身抖动,边笑边说:“对不起,我没有镜子。”
卢子阳一巴掌拍在那个队员的背上,气道:“很好笑吗?不尊重队长,罚你今天晚上通宵练习My Hero!”
韩鸥侧身站立靠在座椅上,听到卢子阳又蛮横地欺负队员,踢了他一脚。
卢子阳一脸愤怒地斜睨着韩鸥。
韩鸥抬了抬下巴,凉薄的眼尾微微一勾,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卢子阳压抑地不行,喘了两口粗气,也不看人,直接说:“这个处罚缓期两年执行。”
韩鸥的嘴角轻轻动了动,又抿成一条线。
“到前面来坐。”韩鸥回到自己的位置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你在和谁说话?”卢子阳明知故问。
“跟猪说。”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韩鸥回座后,卢子阳揉着头上的大包,边揉边“嘶”。
韩鸥的头是铁做的吗,给劳资撞出这么大个包。想和劳资说话态度也不放好点,劳资坐过去不就成猪了?
呸!坚决不能上他的当!除非他端正态度再喊一次。
韩鸥坐下后再无反应,卢子阳心里跟猫儿抓似的不得安宁。
过了N久(其实只过了几分钟),卢子阳臭着脸站在韩鸥身边,没好气道:“往里坐。”
韩鸥撩起眼皮看了卢子阳一眼,竟然真的往里挪了位置。
卢子阳心里的气终于消散了,对嘛,这样才是好同志。
卢子阳大刺刺地坐下。
车子的空间很大,卢子阳翘起二郎腿,跟大爷似的抖着眉问:“你有什么事想请教我?”
韩鸥瞟了瞟他的坐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小棍儿,“啪”地一下打在卢子阳的小腿上:“坐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卢子阳被打得一弹,目瞪口呆,惊鄂地说不出话来。
卢子阳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结巴道:“你……你有、有病吗?”
韩鸥用小棍儿轻轻拍打掌心,一副学校教导处主任的架势,“有病的是你,我有专治不服的药方,免费的。”
卧槽!是可忍孰不可忍!卢子阳伸手去抢韩鸥手里的武器。
韩鸥将小棍儿举过头顶,警告卢子阳:“你是不是忘了锁喉的滋味?”
人都有条件反射,对某件事产生心理阴影以后,再被提起就会下意识保护自己。
卢子阳推了韩鸥一把,坐正后,将牙齿磨得咔咔响。
韩鸥很满意卢子阳的反应,放下手,把小棍儿塞回座位之间的空隙里,抬眸问卢子阳:“你知道老虎怎么驯养吗?”
第85章
韩鸥的问题莫名其妙,卢子阳狠狠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开马戏团的。”
韩鸥眯了眯眼,眸色深沉,似乎眼前就有一只老虎等着他驯化。
“先把老虎关起来饿上一段时间,然后用食物诱惑它,它想获得食物就必须做出驯兽师指定的动作,不做就会挨打。刚开始老虎会反抗,但越反抗就被打得越厉害。”
“老虎不吃东西没有力气,反抗也是徒劳。它的意志会逐渐模糊,攻击性慢慢变弱,这时驯兽师会给它一小块肉,再次让它做出指定动作。老虎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放下兽性和尊严听驯兽师的话。”
“老虎做了动作,驯兽师会额外奖励它一块大肉,让老虎明白乖乖听话才能生存下去。如此反复,老虎就被驯化了。”
韩鸥说了一大堆话,卢子阳给出的反应只有五个字:“你要改行了?”
韩鸥失望地闭上眼睛,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对牛弹琴白费劲。
朽木不可雕。
烂泥糊不上墙。
扶不起的阿斗。
蠢得无可救药。
……
各种无能的词语像弹幕一样从韩鸥脑海里排队飘过。
贺晏能发掘小阿宁,我怎么眼瞎找到这么个傻逼玩意儿。韩鸥也体验到了生无可恋的感觉。
“喂——”卢子阳用胳膊肘撞了撞韩鸥的手臂,“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韩鸥冷冷道:“我骂你需要藏在心里骂?傻逼!”
“我他妈哪里傻了?你逼逼那么多,无非是想说我桀骜不驯欠收拾!劳资不想和你吵架,越让着你,你还越来事儿了。”卢子阳炸了,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多气。
卢子阳知道韩鸥是为了自己好,正因如此卢子阳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步。原以为自己真诚以待能获得韩鸥的好感,结果好感没有,还动上手了。
习惯欺负别人的卢子阳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你不是欠收拾,你是欠虐。”韩鸥的声音冷得像冰,“不把你打压到尘埃里,你不知道长进。”
“去你妹的长进,我现在要啥有啥,躺吃躺喝一辈子都行。为了一个爱好天天被你精神虐待,我欠啊我!”
“好,很好。是我他妈有眼无珠,请你马上消失在我眼前,立刻!”
卢子阳伸出手,四处比划:“这是我的车好吗,该离开的人是你。”
韩鸥直接对司机说:“师傅,停车。”
司机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小伙子,现在在高速路上,不能停车。”
“停在应急车道。”韩鸥一刻都不想在车里呆了。
“你现在下去很难打车。”司机虽然有点任性,但心还是挺善的。车上的小伙子看起来年纪都很小,他不放心。
“我自己会想办法。”韩鸥倔起来没人拉得住。
队员们纷纷劝架:“韩队别冲动,都是自家人,兄弟没有隔夜仇,吵几句一会儿就过了。”
“兄弟?”韩鸥冷笑一声,伸手去开车窗。
卢子阳看到韩鸥的举动,以为他要跳窗,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疯了?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会残废。你埋汰我这么久,我回几句嘴你咋还想轻生了?你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吗?”
轻生?韩鸥只是想开窗透透气。
“放手。”韩鸥板着脸,英气的脸部轮廓绷得很紧。
“不放。”卢子阳更紧地握住韩鸥的手臂,生怕自己一松手,他现场摔死在自己眼前。
这时,车子途径一片花田,从窗外飞进来一只迷路的小蜜蜂,绕着卢子阳额头上的青头包飞来飞去。
卢子阳最怕长翅膀的昆虫,盯着眼前的蜜蜂,歪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