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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解不开!用刀都割不断!
靠。
夏青心里骂了一声。
行吧,既然不能变鬼飘过去,那就□□过去吧。
夏青撸起袖子,轻车熟路地爬上一棵榕树,结果刚打算跳上墙,一把刀突然从暗中极狠极厉刺过来,带着一击毙命的杀意。
树上已经蹲了人?!
夏青的身体反应比大脑还快,瞬息之间,已经避开那人的攻击,同时木剑出袖,将那黑衣人的武器击落。
但是黑衣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见局势有变,身躯一下子扑过来。
夏青懵在原地,他根本不是古代刺客的对手。现在全靠本能行事,而一旦本能没了,剑都不会用。夏青手忙脚乱,干脆先摘了一把叶子塞进他的嘴里免得他叫人,紧急之下,又拿头把那人撞下去。
呜呃——黑衣人从树上跌落。
……就离谱啊。
夏青捂着额头,咬了下牙,拿着剑从墙上跳进庭院里。
“谁?!”
“有人闯了进去?”
黑衣人跌落的声响不小,很快惊动了侍卫。
脚步纷杂,守在琉璃塔的士兵也跑了过来。
马上,一个声音冷酷响起。
“速速派人进去搜查!摄政王有令,今日擅闯此地者,格杀勿论!”
墙很高,夏青跳下去腿都麻了几秒。
庭院的正中心是一座三层高的红楼,临水而立,回廊挂了长长一路的长明灯。
夏青一袭灰袍,手握长剑,灯光下神情冷若冰霜。
他心想果然是摄政王搞得鬼,燕穆的死估计让他打算彻底撕破脸了,也不知道燕兰渝对此事知不知情。
人还未到,夏青先听到摄政王的声音,隔着灯火长廊从红楼之顶传来,沙哑扭曲。
“早在多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个灾星留不得。一个能守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半年直至肉身腐烂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只可惜我那个好妹妹,行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死都不肯动你。浮屠塔百年都没有出事,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担心什么。更别说如今大祭司自东洲归来,找到了彻底解决的办法,留下你也没用了。她妇人之见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摄政王的声音愤怒,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一字一字似乎泣血而出。
“楼观雪!我今日就要你给我的孩儿偿命!让你血债血偿!”
“给我把他拿下!”
“楼观雪!”在摄政王下达最后命令时,夏青也跑到了三楼。
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木剑一下劈开了大门,大喊出声。
剑气如月色寒霜。
屋内所有准备出手的人被惊动,纷纷转身看向他。
夏青愣住,也看清了房间内的局面。
乌泱泱一群人,却不光是侍卫、刺客,还有修士。他看到摄政王一身黑红蟒袍,眼睛充血,眦目欲裂,而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佝偻着腰,一身黑衣的老者,浑身气质神秘强大,手上拿着一条带血的绳子。
摄政王豁然抬眸,目光如刀:“你是谁?!”
夏青:“……”
如果他知道是这种局面,他绝对换种方式!那么多人,他是过来陪葬的吗?
摄政王早就因为丧子之痛,愤怒得理智全无,盯着夏青片刻后想起他是谁,咬着牙赤红眼道:“好一条重情重义的狗!你来陪这个杂种一起死的吗!行,本王成全你们!”
夏青虽然心里发憷,但还是虚张声势。
握着木剑,冷脸不说话。
突然,摄政王旁边的握绳老者轻轻“咦”了声,两只浊黄的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夏青。
紧接着他目光一凝,随后大笑起来,一声比一声癫狂,眼中是难以压抑的狂喜和震惊。
摄政王都愣住了,道:“仙人怎么了?”
老者声音沙哑:“有意思啊有意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还从来没见过灵气如此充沛的神魂呢。”
他握着手里的绳,眼睛贪婪恶毒的盯着夏青:“王爷,这小孩留给我,今晚真是天助我也,要知道比之剑骨剑心,至纯之魂更是淬炼神器的好东西!”
夏青:“???”
他还没完全理解清楚这个老变态的话,黑衣老者一鞭子已经破空甩过来。
那鞭子像是活过来一般,扭曲如赤练长蛇,在空中伸长,直直穿向夏青的眉心,似乎要将他的灵魂活生生抽出来。
我靠!
夏青吓得神情直接裂开。
长鞭周围携带着死人腐肉的气息,邪光大盛,蕴含一股浩瀚神秘的力量,不同于他之前接触到的所有人。
这个老者应该才算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高手,修真大能。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鞭下,但是身体的本能再次救了他,夏青反应迅速,电光火石间堪堪躲过攻击。
长鞭如蛇,紧追不舍。
还来?!!
他祭出木剑,几乎不抱希望的挡住那鞭子的追击。
谁料,居然还真成功了……
明明是木头削成的剑,在与绳上铁钩相撞的一刻,却依旧发出了清脆如鹤唳的声音。
清如草木的风卷起他的灰袍,诡异的,木剑身上慢慢升上一层柔和白光来,甚至把老者绳上万人万尸养成的血色都驱散不少。
血鞭骤然炸起,像是遇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甚至往后退避了稍许。
“你——!”老者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死死盯着他。
夏青的神情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盯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
老者骤然厉声大喝:“你到底是何人?!”
夏青颇为郁闷:……我也想知道啊。
老者收了轻慢蔑视的态度,从苍老灰白的脸上一点一点溢出黑色的魔气来,把长鞭收回,看样子就是在运量大招,他用干枯的声音喃喃自语:“奇了……我还以为蓬莱之后,再无剑修。”
夏青根本没想到会遇到修士。
这人就跟开挂似的,他还打个屁啊。
夏青没待那老头发威,首先拿着剑冲过去,到了一直冷眼旁观一切的楼观雪面前,语速飞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楼观雪孤身一人立在敌人中央,也没见任何慌张。他褪去祭祀的华袍,换上了惯常穿的雪衣。乌发如缎,容颜冷若珠玉,长身玉立站在窗边。在夏青冲过来后,才垂眸静静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楼观雪的声音也很冷淡。
什么鬼。
夏青愣住下意识反问:“我不能来?”
楼观雪笑起来,红楼处处灯火,给他眼皮上的痣渡上了层邪光,他懒懒道:“当然可以。”
夏青:“……我们快死了你知道吗。解开。”
他冷冰冰把手伸到楼观雪面前。
摄政王终于理回被夏青打断的思绪,声音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