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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诓人的脸,就算是做坏事都没人信,大家还都能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小可怜,让人怜爱。
    周勉真是服了林斐,这就是坏学生的王者段位,杀人于无形之中是也。
    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能早早回家写作业,这也不值得高兴,高二相比高三压力更大,老师三令五申,耳提面命一年后高考的紧迫和重要性,到了高三,整天学习忙成狗,也顾不上压力不压力了。
    林斐收拾书包回家,那张照片躺进收藏夹,附中这么小,总会遇到有缘人。
    林斐现在住的房子是那个被拉黑的女人的,一套小两室,以前人家一家三口住在这,墙上还贴着小姑娘的百日照,现在林斐来上学,这套暂时给他住,家里还有个做饭洗衣的阿姨。
    离附中四站路,他习惯走回去,插着耳机听听英文,顺便背点单词,钱塘市区的晚高峰,路口车堵的水泄不通,喇叭声音此起彼伏,林斐慢悠悠走在人行道上,浑然不觉吵杂。
    这时,一声微弱的叫声从路边草丛传来,“呜汪!”
    林斐摁紧耳机,充耳不闻,大步向前走去,还没走远,又是一声可可怜怜的狗叫,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碾转呻039;吟。
    运气真不好,倒霉的事攒一块了,林斐回过头,走回去,双手抄在校服裤兜口袋,用眼尾瞥了一眼草丛,是条很小的白狗,两三个月不到的样子,全身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品种,乌黑的眼睛看着他哀叫。
    “你怎么这么脏。”林斐皱着眉,嫌弃地说。
    小白狗没想到他那么没爱心,支着颤抖的腿爬起来,往林斐身边蹭,想要撒娇卖萌,林斐往后退一步,特别冷漠地撇过脸,“你别过来。”
    边说着,他摸出手机,查查附近的宠物医院,看在这狗还有几分姿色的面子上,帮它一把。
    小狗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蹲在他脚边,仰头眼巴巴看着他。
    最近的宠物医院离这里六七站路,林斐锁屏手机,低头看着小白狗,小家伙仰头可怜兮兮看着他,林斐背过身,拉开书包拉链,拎出崭新的校服短袖,扔在小白狗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小白狗很有眼力劲,吐着舌头使劲舔他的手,讨好他。
    林斐顾不上闪避,先是听到了路边停车的声音,引擎嗡嗡地响,然后闻到一股很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昨天早上刚刚闻过,回过头,傅施阅站在身后,整洁灰色的西装外套闲适搭在臂弯,探究地望着怀里那条狗。
    林斐怔了一下,应对这种尴尬场面最好的办法是面不改色,“傅叔叔,你好呀。”
    傅施阅瞥了他眼,伸手亲昵摸摸狗头,小白狗一点也不怕生,呜咽一声,蹭蹭他的手心,“它怎么了?”
    “不知道,我准备带它去医院看看。”怀里小小的狗狗颤抖不止,林斐轻轻拍拍脊背哄着。
    傅施阅从西装的口袋抽出领巾,雪白的丝绸质地,略躬身,轻轻擦拭着小白狗脏兮兮的脸,“附近有家宠物医院,我们带它去看看。”
    林斐皱眉,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对陌生成年人抱有警惕心,这件事早都知道了,但傅施阅不一样,对待狗狗如同情人一般温柔细致,眼里的柔情能溺死人。
    傅施阅开的还是那辆白色的特斯拉,车内干净的一尘不染,空气里飘着淡淡香薰,林斐抱着小白狗坐在后排,顺手把短袖的领口拉链拉到顶,削尖的下颚轻轻埋进去,只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乖得不像话。
    “傅叔叔,你今天怎么有空?”
    傅施阅透过后视镜瞧他的模样一眼,淡定自若地说:“男公关也有休息日。”
    林斐窘的摸摸鼻尖,正想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一阵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响起,是傅施阅的手机。
    傅施阅随手摁下接通,手机那边叽里咕噜一大段急切的英文,林斐英文功底尚可,但对方语速太快,大概零碎分辨“导弹”“定位仪”“侦查”等几个词汇。
    似乎是和战争有关的。
    纵使电话那头火烧眉毛,傅施阅回复依旧慢条斯理,林斐能听出他口语绝佳,不是那种许多人刻意模仿的伦敦腔,而是特别自然优雅,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
    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北极星这个词语林斐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等到傅施阅挂断手机,抬眼瞧后视镜里的林斐,少年的嘴唇像衣服拉链一样拉紧了,眼睛没有到处乱看,特别纯粹坦然地盯着他,和他怀里小白狗的眼神一模一样。
    可可爱爱。
    “傅叔叔。”林斐停顿一下,乌黑的睫毛煽动,“你不是男公关吧?”
    傅施阅轻笑,饶有兴趣,“我像吗?”
    林斐摇摇头,真诚地说:“你像是个有钱的大老板。”
    人美,钱多,好骗,速来的那种。
    傅施阅笑笑,不置可否。
    宠物医院不是林斐在地图上看到的那家,的确离的很近,短短几分钟就到了,牌子挂的是中英日三个语言,装修档次很高的样子,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跟着两个护士,驾驶座的车门一开,几个人热情地迎上来。
    医生看上去和傅施阅很熟悉。
    一个漂亮的护士从林斐手中抱过小白狗,去做基础检查,林斐去趟洗手间,仔仔细细洗了手,这里确实和一般的宠物医院不一样,空气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狗叫猫叫,很安静。
    “您好,刚才那只是您的狗吗?”
    走廊口,白大褂医生已经在等他了,长得很和善,笑起来更和善。
    林斐很保守地回答:“暂时不是,它怎么了?”
    医生笑眯眯地说:“它有点发烧,具体情况还要检查。”
    “好,在什么地方交钱?”
    “傅先生是我们的贵宾客户,不用您交钱。”
    林斐不太习惯被人您您您的称呼,很别扭,“不用这么客气,傅叔叔也养了狗吗?”
    医生朝房间里瞥了一眼,笑容更盛,“在训狗这方面,你可以多多咨询傅先生,以前有人送给傅先生一头凶猛的法国狼犬,在我们这里寄养,脾气凶悍,咬伤了好几个员工,谁都治不了它,但傅先生很有耐心,一直悉心教导,没过多久这条狗很温顺,见了傅先生和奶猫一样撒娇。”
    这是事实,但没有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