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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地没有火上浇油,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同时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去瞄柳湘晗。
??柳湘晗气得肺都快炸了,觉得不管是他姐还是沈停云脑子都很有病,这种事情也能当做儿戏的吗?!而且他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他们的儿戏,让他痛苦无助地暗恋了整整六年!
??沈停云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更加不敢出声,心里七上八下,长这么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柳湘晗独自生闷气,又独自消化,等情绪平复了一些才开口:“你之前真的不认识我姐?”
??沈停云飞快摇头。
??“那她为什么谁都不选,偏偏选你?”这才是柳湘晗最奇怪的原因。虽然沈停云确实长得很帅,但他姐并不是颜控,在他姐的眼里,世上所有的男人也不过是有呼吸的和没呼吸的差别,比起帅哥,她更爱的是那群在非洲草原奔跑的野生动物。
??面对这个问题,沈停云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他当时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他至今还记着柳湘云的回答。
??“因为你跟我很像,都是不需要爱情的人。”留着一头乌黑卷发的性感女人身姿袅娜地坐在他的对面,妆容精致,红唇性感,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热视线,明明是万人迷的脸,声音却冷淡地像一块冰,毫无起伏,“和你合作我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停云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太意外,其实从见面的第一秒起,他就知道面前这个美艳女人和他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为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会被大家认定成是情场高手,但实则无情无欲,对感情不屑一顾。
??因为父母的缘故,沈停云从小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婚姻,他觉得情情爱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趣最荒诞的事物,他不会喜欢别人,同时也自私地希望别人不要喜欢上自己。
??沈停云喝了口拿铁,慢悠悠问道:“既然不需要爱情为什么还要找人结婚?”
??“为了尽孝。”柳湘云没有多做解释,纤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轻敲桌面,秀眉轻轻一挑,平静问道,“一句话,接还是不接?”
??“接!”沈停云片刻犹豫也无就答应了。他伸出手和她握手,笑眯眯地说:“希望能合作愉快。”
??这下换柳湘云有些困惑了:“你又为什么答应?”
??“因为我缺钱,难得有一份躺着拿钱的工作,我自然要好好把握。”这理由当然是沈停云随口胡扯的。
??他是接受着西方教育成长起来的,人生信条就是随性而为,快乐至上。他生性洒脱,想到一出是一出,从不计较后果。他对于婚姻爱情没有任何期待,所以和柳湘云假结婚也就没有任何负担,纯粹当成了一件趣事,既满足了自己,也能了却长辈的遗憾,一举两得。所以他答应地十分爽快,当下就跟随柳湘云回家了。
??当时柳父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可能没剩下几天了,所以柳湘云才迫不得已想到了假结婚这一出戏来了却父亲的遗愿。本以为也就装几天的事,谁知柳湘云“结婚”后,柳父心情大好,就连病情都开始慢慢好转,硬生生从死亡线逃了回来,沈停云这个假女婿也就不得不继续扮下去。这一扮就是一年。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后悔过,毕竟柳家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让他和一群陌生人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并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而且柳湘云完全没有身为雇主的自觉,把他带进家门后就扔在了一边,自己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十天半月不回家,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不过好在家里还有个柳湘晗。那时候的柳湘晗还在上高中,个子小小的,脸颊圆圆的,长得别提多可爱了。他对谁礼貌有加,笑容甜甜的,乖巧地像个小白兔,唯独在面对沈停云时凶巴巴的,像只小老虎。因为觉得自己抢走了他最爱的姐姐,对他是各种不满意,动不动就找他茬,一天到晚就在琢磨怎么把他扫地出门。
??沈停云倒也不觉得生气,总归柳湘晗个子小小的,无论是身形还是武力值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挑衅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权当无聊生活的调剂品,每天和他吵嘴打闹,看着柳湘晗生气跳脚的可爱模样,生活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有趣,渐渐还有些乐不思蜀。
??在柳家的那段日子是沈停云二十多来最快乐最无忧的一段时光,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时不时地回想起在那间小屋子里和柳家一家三口的欢乐时光。
??谈起往事,沈停云的思绪不自觉就飘回了多年前,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收回来,因为柳湘晗还在等待他的答案。
??柳湘晗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沈停云有些疑惑,他以为知道自己和柳湘云是假结婚他会欣喜若狂,但并没有,他的表情还是很凝重。
??“小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爸爸放心,我也不想让长辈伤心。”这虽然不是全部的事实,但他会答应柳湘云的要求,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柳湘晗点点头,表情很平静,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
??沈停云又凑近了些,语气谨慎又小心:“我跟你姐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充其量就是合作伙伴,我和她的关系还没和你来得亲近。结婚证也是假的,是她为了应付爸爸在地摊上买的假证。我,一直是单身未婚状态。”
??“那你还和我姐睡一屋!”柳湘晗脱口而出。虽然沈停云的解释已经很清楚,但他还是无法忘记每一晚他和姐姐一同进入卧室的画面。那时的他正值青春期,又刚刚喜欢上沈停云,姐弟俩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每天夜里,柳湘晗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都在幻想墙壁那头的情景,想一次难过一次,把脑袋死死捂在被子里,生怕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们没有啊!我每次都是等你们睡下后就去书房睡觉,第二天早上再趁你们起来之前进你姐的房间,不过你姐不允许我待屋里,我只好躲阳台,等天亮了再假装刚睡醒跟你姐一起出去。”沈停云想起那一年的心酸经历越说越委屈。当初为了瞒过柳父,他们不得不表面装恩爱,分房而睡什么的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发现,所以那一年,沈停云一到夜里就东躲西藏,别提多辛苦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赖在柳湘晗的房里,夜夜缠着他一起睡的原因。因为只有和柳湘晗一起睡,他才不用天不亮就起来。
??柳湘晗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他觉得沈停云和他姐都病得挺重的,辛辛苦苦扮演了一年的恩爱夫妻只是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
??沈停云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认真地说:“晗晗,现在所有的真相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不用再有负担了。你不用再避着我,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