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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的说法都是假的?”
    “假的。”乌栾非常直接了当,“我的传承具现了所有的因果事实。”
    这下弗禾又觉得糊涂了,“仙魔之体……竟然还有传承啊。”
    以前魔帝大人可真会瞒人呐,什么都没提。
    虽然他也没问。
    “有传承的。”乌栾一手抱着弗禾的腰,另一手点出一指,沉吟片刻,轻轻指在了他的眉心。
    瞬息的工夫,弗禾便经过一个小小的沿传术法,通晓了个中原由。
    知道真相的他不可思议地呢喃:“仙魔之体,竟是如此……”
    原来天岘大陆在上古时期比现在要大得多。
    原来很早很早以前,大陆的外膜就被外力破坏过了,以致领域一再收缩。
    原来自界膜被破坏的第一次起,仙界通道毁坏,凡人成仙之路便断绝了一半。
    原来曾经有那么一群人,坚守道志,在天魔的侵残下依旧誓死守卫大陆,哪怕不惜献祭自身一切的道心、道途、道身,与魔种同归于尽。
    原来乌栾活生生、这么大个儿,竟然不是一个人……
    弗禾嘴唇发颤,蹙紧眉头。
    仙魔两处的血液念力经无数混沌力量反复融合,多少年,才孕育出这么一个天地至灵。
    身为人身,亦为至器。
    人非人,而是一个被无数先辈寄寓了千万载希望的圣器。
    唯用此器,才能使得天岘从此没有真仙,亦没有天魔,安泰长平。
    “这、这……”弗禾眼眶瞬间湿润,“这不是欺负人吗?你从那日灵体激发之后就知道这件事了?”
    乌栾点头,“一月多时日,我接收了所有上古先人的传承记忆。”
    弗禾心中顿时狠狠一痛,气得发抖,就差要骂街了,“那些死老头是什么意思,牺牲一人以救万生,这就是他们的道,这算哪门子的狗屁道!”
    他无法理解,“众生归众生,是死是活都靠自己的本事争取,凭什么要你好端端的一个人独自去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器!?你不是器,你是人,你有人的感情,有人的思维,是人!”
    他真是生怕乌栾被那些死老头子洗了脑,急得火急火燎。
    乌栾笑了,将怀中马上要暴跳如雷的人压回胸膛:“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人。而且,人都有私欲,我的私欲那么重,怎会是一只器呢?”
    弗禾没怎么听进去,一心想着,“你知道这件事时,才十五岁……”孤苦无依,天大的担子全落在一个人肩膀上,自己还不在他的身边,他实在不能不警惕,“你选择去仙国学艺,可别是要犯傻。”
    乌栾今日的心情实在是很好,一下一下地抚着怀中人的发顶,“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个无私奉献的好人的?”
    弗禾抬头瞪他,不接受顺毛行为。
    乌栾看着弗禾的眼睛,轻声说:“其实我自私得很。”
    哪怕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想不惜一切地留住你。
    弗禾想起那位魔帝一力承担下来的种种,以及那些仙门人士倒打一耙的嘴脸,就忍不住又气愤又担忧,索性说:
    “我这人也很自私,救苍生可以,如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随手帮一把也就是了。但要是这事不仅危及到我自身,还便宜了白眼狼,没有丝毫价值,那我真是死了也得气活了。”
    乌栾摸摸他的脸,轻言细语地哄道:“别气,我好好地在这儿呢。”
    好巧不巧,这句话再次触及到了弗禾最担心的事情。
    他真不知道,他走以后,那个三千多年后的乌栾究竟怎么样了。是活,是……死。
    弗禾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勒着乌栾的手臂紧了又紧,呢喃道:“我们说好了,同生同死。”
    乌栾动作一顿,良久,郑重说:“好。”
    *
    弗禾劫持了乌栾,祝莫添是不能管事了,但其余人还是没放弃找师弟。
    有了闲空,某个不讲理的人就要拈酸,“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好师兄。”
    乌栾陈述事实:“入门晚,平日并不在一处修行,关系平平。”
    弗禾就是一顺嘴,笑了笑:“得了,把他们都赶回去吧,大雪山就要封域了。”
    乌栾点头,看他,问:“不跟我一起?”
    “一起一起。”弗禾绕到他身后,撸起袖子一个跳跃,两手抱住乌栾的脖子,两条长腿夹紧乌栾的腰,“就粘在一块儿,这下绝不会丢了。”
    乌栾抱住弗禾要往下滑的腿,就没有空手再拿剑,金岚飞入另一只手中,弗禾观剑赞道:“金岚越来越好看了。”
    如果剑灵会说话,一定不会只是轻轻地“嗡”了一下。
    外面的天色这时已经转瞬万变,乌栾背着个人回到队伍里,撒谎不眨眼,声称有一修士助他一起将中伤祝莫添的妖人打跑,而那修士也在过程中受了伤,乌栾因感念其恩情,故带回医治。
    其他人没对这说辞有任何怀疑,同样扛着另一个伤员祝莫添,一起往山下去。
    都知气象有异,不敢耽搁,但脚程终究抵不上风暴突袭的速度。
    “不好,这会儿就要成域了。”弗禾给乌栾传音,“你那个布阵的手段不错,我可以自理,你先设法布阵阻一阻,别让这些修士都折在雪域里头了。”
    乌栾依言,沿途散下阵法,一手仍没放开弗禾。
    弗禾无奈叹气,手在乌栾的肩上按了按,假装刚刚醒来,惊道:“道友,这是怎么了?”他二话不说,见义勇为的义士神态惟妙惟肖,“我来助你!”
    飓风狂卷,生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长了眼睛似的,对众修士可谓狂追不舍。祝莫添被人扛着,那脸,几乎被风雪不停地拍打,原本还算白净的脸上血丝充溢。
    有弗禾和乌栾齐力,仙魔之体的金丹期几乎与有所收敛的虚神境平齐,约摸一盏茶工夫,众人终于逃出生天,隔着雪山的边线向内围观。
    “咔嗒……轰”
    暴风雪鼓起巨大的雪潮,漫天冰雪纷扬,随飓风飘落又升起,循环往复无穷尽,倾覆山石,颠翻地貌。
    雪山上空似有一个高不见顶的罩子重重锁住这片区域,内里狂风□□不停,许久才得到平息。
    此时来看,从外表上,连绵的雪山竟是无比静谧幽然,美如天成。差点要让人忘了,域中正有伺候着猎物随时上门的浓怨。
    九尾身灭丧子,仇恨引动天地之力,形成万里雪域,也是可悲可叹。
    弗禾触碰袖中兽囊,俯身在乌栾耳边说:“给这里下一道禁制,应当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乌栾点头应允,转身便要与其余同门告辞了。
    旁边的弟子见他们二人行为举止间的亲密之意浑然天成,阅历稍足的已隐隐料到一些,暗自朝乌栾挤挤眼睛。
    李姓修士还没懂,愣愣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