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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红红的纯情模样,更是别具一种迷人的味道。
    他鼻尖沁汗,身体稍微痉挛了几下,趴在男人笔挺的西装上缓了一会儿,然后低头整理衣服,“行,只不过我得随时跟着你。别一不留神,再被别人盯上了。”
    杜珩郁哭笑不得,觉得他小题大做,出门的时间快到了,也不着急,见人进了更衣间,便靠在外面等待。
    斟酌着想了片刻,慢道:“他们虽然不安好心,却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早些去,早些回。骆氏睚眦必报,你如果出现,反而不太妙。”
    话是这个理,心里则是忍不住地觉得甜蜜。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不过是去赴一场对家的宴会,从来没放在眼里的事,也会有人在家里为他担惊受怕。
    心头一时无比暖融。
    为了打消青年的担忧,他在门外踱步,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故意开起玩笑:“被别人盯上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杜某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一枚……”
    更衣间倏然打开,风姿绰约的丽人从中缓步走出,直接吞了杜珩郁的下半句话。
    弗禾撩了撩柔顺的长发,露出一张精致的完美脸蛋。眼尾的妆容淡而极媚,唇上金粉闪烁,柔情款款。
    他把捻在指尖的一截发梢轻晃两下,似笑非笑:“两手抓嘛,有备无患。”
    第46章 狗仔(16)
    弗禾的出发点是好的,两手抓,既防贼又防狼。
    可到了现实中,事情却有了出入。
    且在杜珩郁看来,简直不如人意。
    他从侍应生的手里接过一杯红酒,一边和迎上来的熟人随意寒暄,一边侧过身体,分神去注意青年的动向。
    骆远韬把这次的订婚宴看得很重,不仅是因为骆丰成是他唯一的胞弟,还因为宴席到场的那些人里,一大半都是骆氏若即若离的盟友。于是他即使重病也要回来观礼,豁出老脸不要了也没关系。
    请帖散出去一百张,能有五十个人来就不错了。
    而这五十个人里松松散散,也都不是正经想往商业话题上靠拢的。
    插科打诨的多,别有目的的也有,稀稀朗朗喝酒说笑,宴会主角还没到场,已经各自无聊得想打瞌睡。
    杜珩郁刚一进门,吸引的是一群抱着商务目的的人,而弗禾后脚跟上,则是打破了场中的一池寂静。
    在场的名流人士里,除去那些携带了女眷的,其余的人,哪怕身旁就站着一名貌美的女伴,但只要无名无分,在这方面就没什么顾忌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于是杜珩郁很快发现,现在的重点早已不是担心自己被人盯上了,而是要千方百计地去忧心一身裙装打扮的青年。
    齐脚跟的米色纱裙重叠铺展,一件修身的珍珠白西装披在肩上,与单个垂下的长流苏耳坠交相辉映,简约大方,却又令人不由将目光流连其上。
    特别想去撩动那只何其幸运的耳饰。
    虽然前不久杜珩郁就有幸把玩揉弄过片刻,让那处细嫩的耳垂染上通透可爱的红色,可这会儿仍旧忍不住想把青年时时看在眼皮子底下。
    短短一刻钟时间里,弗禾不过是坐在下首位置上安安静静摆弄设备,就有人上前递过五回名片,邀舞三回。
    差一点,杜珩郁就要亲自跑去给他解围。
    但弗禾显然单靠自己就能解决得很好。
    脸上挂起公式化的歉意笑容,先指了指脚上朴质的平底帆布鞋,又亮出胸前的职业证件:“不好意思,正在工作中,如果擅自做不相干的事,老板要炒我鱿鱼呢。”
    戴着金丝边眼镜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瞥了眼证件上归属的公司,面露一点诧异:“原来小姐你是杜氏的人,是做记者行业的?”
    弗禾点头:“嗯,今天替公司来这边拍摄订婚宴的素材,而且我跳舞很不好。”
    这名男子倒也在英俊多金的范畴里,一向自认魅力不凡,绝对能比得过前面那几个铩羽而归的中年油腻。
    闻言一抚衣领,包容地笑笑:“没关系,新人们现在都还没到场。不会跳我也可以教你,而且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没法跳好呢。也许,只是缺少一个耐心的好老师而已。”
    他有备而来,貌似风度翩翩,可在弗禾眼中,除了听不懂人话,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油腻。
    去油,他最擅长了。
    接下来,眼镜男就发现,面前的美人前一秒还在故作犹豫,下一刻轻转视线,眼神慢慢定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捂起嘴,惊恐的神色从微小逐渐放大。
    眼镜男刚还以为弗禾是对共舞有所意动,还没来得及高兴,察觉异样后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误会了,僵着一张脸,嘴角抽搐,不确定地问:“阿情小姐,你看到什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弗禾皱眉不语,人连带椅子一起往后撤出一段距离,引得周边一大片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效果达到了,弗禾很满意,终于把手指缓缓地抬起来,一字一顿道:“这位先生,你的脖子后面有只大蜘蛛。”
    蜘蛛。
    大,蜘,蛛。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上流社会的人哪见识过这个,不仅是女性开始尖叫乱窜,男性也受不了这种多足且毛绒的东西,搞不好可能还有毒呢。一时全都以眼镜男为中心空出一个大圈,避得远远的。
    身处中心的人更是了不得。
    蜘蛛是他的弱点,从童年起就有阴影的。
    于是什么风度啊礼仪啊全都不顾了,当场脱掉外衣丢在地上,蹦出老远后上蹿下跳地抖索,惊恐大喊:“蜘蛛!哪里!快来人帮我看看,我身上哪里有蜘蛛!”
    这人流了一脑门的汗,快把喉咙喊哑了。几个侍应生围着他翻找了半晌,真就抓住了一只。
    指甲盖大小,无毒,掉地上一踩就死了。
    弗禾抱着手臂,与站在人群里一直关注着他的杜珩郁对视一眼,悄悄扬起了唇角。
    杜珩郁挑起眉梢,是一个夸赞的表情。
    这种事故一出,丢人的就不仅是眼镜男了,主办方更是面上无光。
    骆胥阳在百忙之中根本无法抽身,偏偏让一个中等个头的年轻人来做安抚宾客的事。他长得跟骆远韬有几分像,虽然都没人认识,却也能猜到是骆远韬的某个儿子。
    无权无势无人脉,就没几个人会愿意买他的账,暗地里飞个白眼,只不当一回事。
    从别人的交谈里,弗禾得知,年轻人叫骆秩,是骆胥阳一母同胞的第二个弟弟。
    背靠大树,还能混得这样差,也是稀奇了。
    正巧此刻司仪走上台说开场词,一对穿着隆重的新人从铺着红毯的台阶上徐徐走来。
    弗禾用眼角余光观察到,对着宾客连连道完歉的骆秩悄默声地抹把汗,应该是有点轻微的社交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