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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但贵依然有它贵的道理。
脑子不昏了,腿子不酸了,一口气也能多走十几步路了。
白花花的积分流出去,系统都替他心疼:“宿主,这种鸡肋的功能键,透支的可是您的精神力。”
这段时间以来,弗禾的变化太多,它都有点认不得他了。
炮灰抱大腿是正常,最后抱到人家男主的床上去了。
好,毕竟有先例在前,可以理解。
宿主不仅扭转乾坤,还颠倒了阴阳,把言情世界硬生生掰成了纯爱频道,婚都结了。
行,是你牛逼。
系统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偶然,跟小世界的人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时间到了咱就走,下一个没准儿更好,但打脸来得太快。
它的宿主明显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
核算都结束了,大赚头也不会再有了,弗禾忽然就开始倾尽家财,想继续滞停小世界了。
理由也说得冠冕堂皇:“我要多留一段时间,稳定人物情绪,猝不及防不告而别,世界崩塌怎么办?”
系统欣慰了。这确实是个隐患没错。
而接下来就听弗禾语气温柔地呢喃:“一生良人恐怕做不成,只能多补他几年。”
系统默了,觉得哪里不对,但这种感觉出现的次数太多了,也就没心思想个究竟了。
反正宿主挣外快,也没落着它的一份好处。
*
磨磨蹭蹭近两年,曲靖枝终于要跟付阑玉成婚了。
喜酒办在神医谷。弗禾本来不怎么想听一整谷的人在他耳边唠叨大实话,但想了想,喜气这种东西,沾一沾也是好的,就与辜辛丞一道去了。
曲铜快五十岁,喝醉了酒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先是不舍女儿嫁人,后来就演变成指控自家准女婿是多么的不懂看人脸色。
“你们知道吗?呵呵,他说老夫这辈子无妻,是因为老夫……”曲铜一脸痛心疾首,“有隐疾!我怎么不知道!就他知道?啊?”
付阑玉都快悔死了,洞房都没时间入,忙着拉住老丈人连连道歉:“是小婿的错,小婿看错了,绝对是我看错了。”
曲铜醉得厉害,说到伤心处,简直恨不得一把剑捅死他,幸而给一旁的辜辛丞拦了一把。
否则喜事就要变丧事。
弗禾全程看着,心下唏嘘。
原剧情里,曲铜可是死于辜辛丞之手的,由此,男女主之间展开了数百章相爱相杀的戏码,之后才开始征战朝堂。
而这会儿没死得成的曲铜,竟还是惦记着要杀女婿,即使原本的女婿已经换了人。可见,真正的生活还是挺有戏剧性的。
弗禾在这边看热闹,却也有人在看他。
又来了又来了,今天的第六个。
留着山羊胡子的医者施施然走来,活像一个骗卦的:“这位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命不久矣啊。”
话音刚落,就有人从他背后辟出一条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医者,莫要妄语。”
一条有力的臂膀从侧边揽住弗禾的肩背,呈现绝对的保护之势,男人偏过头,目光冷肃,冻得山羊胡子心头一个激灵。
等两人走了半晌后,他才嘟囔道:“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
弗禾到底是陪着辜辛丞走过了十个冬夏。
薛缪成年后就能独自理政了,于是他们抛下一切,除了神医谷,还去了很多其它的地方,看了很多不一样的山水。
与付阑玉当初预言的并不相同,弗禾直到弥留之际,形貌上与烂泥乞丐天壤之别。他的咬字依旧清晰,风华不减少年。
青年瘦得厉害,脸也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卧在辜辛丞的怀里,轻得像是一只薄薄的风筝。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断弦离远。
多年贴贴补补,积分其实还没用完,但弗禾的精神力已经撑不住了,再不脱出世界,就要出大问题。
他就算闭着眼,也能听见男人在哭,哭声嚼碎了,全咽到了心里。应该挺疼的。
弗禾不想他再哭,把眼睛弄瞎了怎么好。于是竭尽全力地哄着他:“你再跟我……说说话。”
然后辜辛丞就开始说话了。他总归是听弗禾的。
说的,也是一些弗禾可能爱听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俗称叫做“吃瓜”。
“赵婆子死后,赵二牛越来越聪明了,还找了一个,挺能持家的媳妇。”
“付阑玉和曲靖枝有了第三个孩儿,前两个,一个学医,一个学武,为着决定第三个要怎么教导,他们一家子闹得不可开交。”
“薛缪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女子,想纳进宫为妃,姨母最注重身份地位之别,也不知怎么的,竟是默许了。”
弗禾的气息愈发微弱,嘴角的笑容开始渐渐淡却。
辜辛丞眼眶通红,声音哑得不像样子:“是不是人只要造了杀孽,就一定不得好报。那图,我是故意临摹下来,留给她们用的……”
泪滴在浅色的袍子上绽开暗色的花,他把头埋在冰冷的、动也不动的青年肩窝里。
“赤地里恐怕长不出来葡萄,弗禾,明年这个时候,我再给你在院子前面种一片秋海棠好不好……”
第31章 狗仔(1)
系统觉得吧,如果它没有看错,宿主似乎是在脱离A721世界的时候,触动了哪个权限,然后拿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而以它目前的等级,并不好强行识别。
反正也没被判定违规,系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弗禾从休眠舱中苏醒,脸颊上好像还存着一丝热意。一摸,不过是舱里黏糊糊、冰冰凉的营养液。
系统还记得它的本职,强烈提议弗禾去一趟疏导站:“最好多呆一会儿。”
十年的情感,它的宿主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游戏人间的性子。
弗禾闻言点点头,往外没走几步路,就哗啦啦吐出一滩酸苦的液体,扶着舱室的大门半蹲下来,眉头紧蹙。
“精神力受损。”医疗机器人从天花板中弹出,如同一只吊着蛛丝直线下垂的蜘蛛,“先进医疗室进行修复。”
弗禾没力气再动,就有数十只小“蜘蛛”垂落到地上,模拟肢体快速爬动,聚拢成黑黢黢的一群,然后托起他的身体,送往诊疗的地方。
精神过滤,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它会在一定程度上侵入人体的大脑,刺激精神体,将其中电离等杂质层层过滤,又层层修复。就像做手术去除了病灶,愈合伤口却仍需时间。
从诊室出来,弗禾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站在大厅的边缘,望了一会儿闪烁着蓝光、人来人往的工作中心,然后向疏导站走去。
当天,他就又回到了休眠舱。
一名工作人员多瞥了弗禾一眼,大约是察觉到他的状况不太好,提醒了一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