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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
    季皇后让女官把东西递上前,一手捏了一把小巧的包鎏金边玻璃洋镜,借着琉璃灯的黄芒,贴着华美花钿的长甲在一个个文字上慢慢划过,半晌后沉吟道:“本宫先达个旨意,暂缓那孩子的死刑。”
    她轻轻卷起桌上的旧纸黄娟,把声音压低成一线,“圣上近日愈发苍老多疑,确有求长生之意,但段氏之人,亦是他的逆鳞。方子若有用自可以留着,但人能不能留……”
    话中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我自是要为姨母着想的。”辜辛丞眉骨微动,拜谢过后,应皇后之邀,在宫里用起了早膳。
    也不知是一夜未进食,还是想起了某人吃饭时的模样,辜辛丞比平时多用了不少膳食,惹得季皇后喜上眉梢:“可是爱吃这几道?本宫命人给你府上多送些去。”
    弗禾是被金币爆出的声音吵醒的,多么熟悉又动听的仙乐啊。
    不用说,他的积分到账了。
    即使全身僵冷,弗禾心中也是喜滋滋地,他急切地问工具系统:“多少?多少?”
    酷酷的男音答:“不多,5积分。”
    弗禾秒变脸:“这么少!?”他可是背出了一张绝世的药方啊,“你们炮灰拯救系统的兑换率是多少?”
    系统将商城打开展示。
    弗禾翻动了几页,看完几欲吐血。这分明是与其它世界别无二致的兑换率!5积分,相比他从前的存款,真是少得够可怜的。
    但有积分产出就说明自己昨天做的冒险并不是无用功,玉衡族存于世间确有其事,而各类被书于丝绢上的药材在古籍中也都有记载,可信度极高。
    积分少的原因也只有一个——死缓。
    暂时不死,和完全脱离危险差距很大。
    弗禾不禁腹诽:这男主还是不够给力啊,既是皇亲国戚,又是一代宠臣,就这配备还救不下一个小炮灰。
    他一瞬间就觉得男主失去了逼格,气得牙根痒,直接道:“来一个千层烧饼,谢谢。”
    “滴”的一声,一块热腾腾色香味俱全的烧饼出现在了弗禾手中。
    系统不忘补充:“余额,0。”
    弗禾恶狠狠地几口啃完,拿着一旁的清酒猛地一灌,接着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最后真的吐出了一口血。
    弗禾“啧”了一声,擦擦嘴:“我这身体不行啊,炮灰逆袭成功之后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系统先生显然拒绝提供陪聊服务,一点都没有弗禾以前的小助手幽默可亲。
    罢辽,弗禾也不是一定要聊天,转移注意力而已。他压住胸口的不适,躺倒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中,狱中深处传来阵阵惨叫和哀嚎,有重物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拖拽声,血腥气飘得极远。还有狱卒因衣物被意外弄脏而喋喋不休地咒骂,声音透过重叠曲折的狱房断续地传来。
    本朝法度严苛,谋逆大罪一旦揭然于世,单是沾上一点点边,就要有无数冤魂组团升天。段氏的侯爵位是从高祖时就封赏下来的,曾经一起打过江山的大将们百年间削爵罢黜,十去七八,最后只剩下段氏一门,荣宠一时。就这他还不老实,豢养私兵,暗造兵械,私下更是与乱党□□频繁接触。
    一经查证,证据确凿,无可抵赖,所有私兵尽皆伏诛。大族中冠以段姓的数百口人里,十二岁以上的男子皆斩首,十六岁以下女子充入官妓教坊,家中奴仆婢女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段弗禾今年十七,哪怕他所属的旁支在三年前就已搬迁到了离京甚远的陇南,与侯府也仅有短短两年的真正交集,依旧死罪难逃。
    说抄家就抄家,说斩首就斩首,一句辩白也无,就很冤。
    一腔冤愁难诉的弗禾等到第二日,就见刚刚在他这里丧失了逼格的男主施施然走进监牢,又给带来了一个份量不轻的饭盒。
    弗禾马上单方面宣布,男主的逼格又回来了,辜府的菜色是真的对他胃口。
    弗禾吃饱喝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着始终站在外面静静观察他的辜辛丞伸出一只细弱的胳膊。
    链条太过沉重,“砰铛铛”地互相碰撞缠绕,弗禾拉扯着它们,伏低身子,险险将手够到辜辛丞的靴子前。左手有两根手指裹着血痂,弯成一个怪异的角度。
    他眼睫抖啊抖地闭上:“辜大人,可以取血了。”
    延寿药需要玉衡族人的血液作药引,没有它,药方便不会起效。这是弗禾用于保命的一道后手。
    不得不说,此事真假难料,不管他是否是故意为之,都不会有人敢去赌。一旦大梵皇帝信了这方子,他的命一时半会儿就丢不了。
    身为罪臣后代,也曾出自钟鸣鼎食之家,昔日金尊玉贵,如今却不得不向人弯下膝盖,乞求一条活路。辜辛丞瞥了眼少年手臂上的累累伤痕,并不作置评,只淡声道:“一碗血,你受得住吗?”
    段弗禾瘦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受得了,一个月的刑讯都熬过来了。狱中每日尸体成堆,我在里面见到了乳娘跟侍墨的小厮,可惜我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暂时还不想下去与他们相聚。大人,指条活路吧。”
    “活着,报仇?”辜辛丞锋利的目光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审视。
    “只是活着而已。”段弗禾抬头直视他,“我胸无大志,惟愿苟且偷生。”
    辜辛丞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轻轻地说:“那有什么意思。”
    段弗禾看了男人一会儿,低下头:“单是活着,就挺有意思的。”
    “你既让我指条明路,我也不诓你。”辜辛丞望着他瘦削而挺立的身板,一字一顿道,“哪怕那方子真有用,圣上也不定乐意赦免你。再宽宥,也是一个流放的下场,北方赤地寸草难生,纳税严苛,饿殍万千,你毕竟是段侯的子侄,是圣上的眼中刺。”
    又是吃不饱肚子,没新意。
    段弗禾一阵苦笑,苦得心里都发酸了:“恨不能生在寻常人家,富贵和权力,一样都不沾。”
    “但沾都沾了,只要能免除一死,哪怕是流放千里,好歹不会有一把刀终日悬在脖子上。我只求以一良方相抵罪过,脱出牢狱。京中的姚黄和魏紫都开得极好,美则美矣,我却不喜。”
    弗禾的发言十分大胆,基本是明着在骂皇权了。
    可辜辛丞却是缓缓地笑了起来。弗禾听见笑声正要抬头,就感觉到一片冰凉抵上了他的手腕。
    刀片锐利,执刀的人也果决得很,一个轻巧的划拉,腕上立时出现了一个口子,血水如涓涓细流流淌而下。
    辜辛丞这个废废,拿碗慢了几秒,洒出来好几滴。也就意味着想装满就要他多放几滴。
    弗禾严重怀疑男主是在通过这种行为打击报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