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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晔打开雪糕,淡淡说:“你自己留着吧。”
    江晔也不是像缺那么几块冰棍钱的样子,林寂只能把钱收回去,低着头沉默地吃冰棍。
    芒果味的冰棍冰凉又清甜,混着芒果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夏天太阳下沉得迟,林寂半个身子暴露在阳光下,他偷偷去看身边的江晔,江晔正运动完不久,额头上还有汗珠,但整个人还算是清爽,站起来比林寂高了两个头。
    林寂低头看两人的影子,也是一高一矮,隔着一些距离并排站着,他觉得有趣。
    这些之前他都是没有经历过的,让林寂感到很新奇。
    他吃着吃着才想起来老师给他布置的任务,他一估摸时间,一节课都到末尾了,他急急说:“不行,我们得回去上课。”
    江晔咬着雪糕,手插着口袋笑:“你现在才想起来,也不是那么喜欢学习嘛。”
    林寂胡乱匆忙地吃了几口,舌头都被冰到了,他拉江晔:“我们快回去。”
    江晔一点都不着急地慢吞吞一边走一边吃雪糕,任由林寂如何着急,他到教室门口才算吃完了雪糕,正好被眼尖的杨老师看到他手中的雪糕棒。
    杨老师认定他们两人去哪里鬼混了,两人就幸运地被老师罚站在外面十分钟。
    作者有话说:
    虐还早,不要紧张~
    第44章 蝉鸣
    虽然物理竞赛辅导班教室在较为偏僻的副楼里,但还是难免会有几个学生零零散散地经过。
    如果只有林寂一个,那还好说,但站他旁边的江晔实在是太扎眼了,林寂被那些探究的目光一看,就哪哪都不自在起来,更何况他从未被老师惩罚过,真可谓是无妄之灾。
    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热的,林寂鼻头上都沁出小汗珠,他背靠着墙站,站得笔直,斜射过来的太阳光线从他腹中照过,隔开鲜明的明暗线。
    江晔并不在意这小小的处罚,站姿比林寂随意多了,林寂觉得自己汗流的有点多,就掏出衣兜里的纸巾,掀开自己的刘海,慢吞吞擦额头上的汗珠。
    林寂的动作很小,但江晔还是不经意注意到了他,林寂的刘海总是过长,虚虚地快要遮盖住眼睛,但他额头的形状实际上很好看,江晔还关注到林寂像蝶翅一般纤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了,显得颜色更黑了,很无辜的样子。
    林寂哪怕在夏天,也穿着长袖的校服外套,抬手的时候才露出一小截皎白的小臂,江晔突然想起路重云那句造孽的话。
    “这小身板真白。”
    造孽的天杀的嘴欠的路重云。
    江晔皱起了眉,林寂注意到身旁有道目光,他保持着擦汗的姿势转过头,有点疑惑地看江晔。
    林寂的眸色浅淡,在阳光下就呈现出淡蜂蜜色,江晔之前从来没好好观察过林寂,因为林寂总是低着头,眼神都不敢与人对视,总是躲躲闪闪的,现下仔细看过,才惊觉林寂长得还是很清秀的。
    清秀中带着未脱去的稚嫩,像一颗悄悄成长的挺秀小树。
    林寂放下手,以为江晔也想擦擦汗,就去掏口袋,掏出几张纸来递给江晔,“你要擦汗吗?”
    江晔第一下没有应答,只是盯着林寂看,林寂以为他没听见自己说的话,又问了一遍,江晔才反应过来。
    “啊,什么?”江晔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林寂只能把纸塞他手上,说:“擦擦汗。”
    江晔慢吞吞地捏着纸,也不擦汗,就捏在手心里,一直到罚站结束,这一小张纸已经被他握得皱皱巴巴,变成一小团,已经不能看了。
    班级里位子是不定的,江晔随便挑了一个空位子坐,就在林寂的左后方,两人就隔了一段过道,林寂上课的时候很认真,脊背挺得笔直,但当他记笔记的时候,就头趴得特别低,脊背弯成弓一般的弧度。
    教室旁边是校园的绿化带,高高的乔木郁郁葱葱,知了还在疯狂地震颤翅膀,聒噪地叫响整个夏天。
    江晔之前没觉得蝉叫的声音是这样的响,几乎和他胸腔里的心脏同频率,要响彻整个盛夏。
    江晔之前觉得林寂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一个瘦弱男高中生,现在看却哪哪都有几分与平日的不同来。
    比如他的头发,细软又黑,显得整个人很乖,如果能去好好修剪一下头发,肯定会更好看。
    江晔把笔盖摁到笔的尾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打断了他的思维,江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恼地想,自己是在想什么。
    两人回来的时候,杨老师已经讲完课了,到了惯常的单独答疑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们能随意询问老师问题,或者互相讨论。
    林寂没赶上杨老师讲试卷的时候,只好上去向老师要了一份答案,自己对,对完再订正。
    林寂没有错很多,有些小题目都是粗心出错的,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卡在了最后一道大题上。
    他思考了好久,排演了一整张草稿纸还是没能算出正确答案,林寂带着试卷想上去找杨老师解答,但他被江晔叫住了。
    “你哪里不会。”江晔虽然这几天都没来上课,但他在家有家教辅导,反而进度比班上的同学快了一些,林寂很惊讶江晔会主动问自己,他拉着椅子坐到江晔身边,摊开试卷,指最后一道题。
    江晔垂眼看了片刻,又拿起参考答案看了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算了几遍,林寂看他就写了几串数字,在一旁画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图形,然后他就停下笔,笃定地说:“参考答案是错的。”
    “那我就是算对了?”林寂开心地说,但江晔下一秒就泼他冷水,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你这个也是错的。”
    林寂拿过江晔的草稿纸认认真真看了几遍,因为他步骤少到令人发指,林寂快把纸盯出洞来,也没能盯出个所以然来。
    他有点不服气地说:“怎么你的就是对的呢?说不定你也是错的。”
    江晔把桌子上的纸张一卷,拍拍林寂的肩膀说:“你等着。”
    林寂看江晔大步走向讲台,和杨老师低头探讨了许久,最后杨老师推推眼镜,拿教鞭拍了拍黑板,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注意一下,刚刚有道题出错了。”
    江晔下来的时候,虽然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林寂觉得他贼嘚瑟,身后的孔雀尾巴不仅开屏了,还随着步子抖了几抖,幼稚得不像林寂对他往常的印象,他坐回位置上,意味深长地对林寂说:“多学学。”
    再次被江晔话里话外暗地里戳,林寂觉得很不好意思,忙看向黑板,格外认真地听讲。
    林寂低头写字的时候,江晔能看见他小小的发旋,有几根短发直愣愣地竖着,江晔看得有点想笑,因为是江晔的课桌,林寂就缩在一小角写字,束手束脚的,那几根短发就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