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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对此颇有微词。
在陆林心里,宁清远一直都是一个完美的仙人,可为了拾起那朵娇艳的花,仙人脏了自己的手。
他第二次动了折掉那花的念头。
没有了花,仙人就又能够像当初一般一尘不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有人猜到了吗
第54章 锦锈花(二十)
陆林自尽这件事着实吓到了景淮。
好不容易活泼一点的性子又沉寂了一段时间。
宁清远经常来陪他,不在的时候总是会嘱咐那些太监宫女好生照顾景淮,简直是把景淮捧在手心里照顾疼爱。
这日,景淮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殿里,身边的人被他以各种缘由支走了。
【原主的执念已经了了。】
啊?什么?0706一脸懵,它就赴了个公司年会的功夫宿主就又完成任务了?
这效率!一瞬间,它的崇敬之意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宿主,你是打算留在这个世界不走了吗?】0706看着悠闲地剥着荔枝的景淮满脸疑惑。
之前的两个世界宿主完成任务后都以死亡的方式脱离了世界,可它现在瞧着宿主与主角挺恩爱的,想害他的陆林也已经自裁,太子幽禁在冷宫里,实在没有剩下威胁景淮生命安全的因素了。
可景淮却摇摇头,【留不了。】
原主的执念是冤,他被人推进池塘溺毙,死的不明不白,产生了怨气,可他没看见杀人凶手,便只能将这股怨气寄托在嫌疑最大的宁清远身上。
景淮解了他的冤情,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吃肉,你帮我留意一下一个人的动静,他进宫了通知我。】
0706有一个新功能,只要锁定的目标人物离它百米之内,它就会有所感应。
它郑重地点了点头,终于也算有点用处了。
御花园的凌霄花开了,这种花喜攀援,借着别处的高枝,开着最艳红的花朵。
“藤花之可敬者,莫若凌霄。”一人伫立在御花园如此道。
站在他旁边的宁清远听着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反驳。
那人明了宁清远的心思,哂笑道,“你我皆是那凌霄花,现在,花开了。”
凌霄花开得甚好,挂在枝头迎风飘摇,红粉扑飞。
宁清远望着那招摇的花,眼眸渐渐地,深邃了。
那人却径直上前将那开得正好的凌霄花折了,他这般僭越的行为,宁清远并未斥责。
凌霄花枝在那人手中辗转,折出轻贱的弧度,“这花到底根基不稳,轻易便教人折了去。”
宁清远沉了眉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人碾碎了凌霄花的花瓣,汁液流了满手,“你为了锦儿,不惜惹怒那么些大臣,真的值得吗?”
“值得。”宁清远半晌才回道。
那人气恼了,“你我皆卧薪尝胆数年,为了一个男子功亏一篑甘心吗?”
云明皇当年将前朝旧臣几乎清理了个干净,他们的势力本就不大,好不容易登上帝位,若是因此与那些朝中大臣生了嫌隙,冷宫里还有个太子在那能让他们翻盘。
实在不保险。
宁清远垂下浓黑的眼睫,“你答应过我的,锦儿被囚在冷宫里那段时间,你许诺过,只要我忍耐,随便我以后怎样补偿他。”
“我只想把最好的给他。”他掀起长睫瞧着眼前这个坚毅冷漠一身铁血的男人,眼珠一如既往的轻浅剔透,“兄长,我并不是唯一能坐这个帝位的人选。”
男人沉了脸,“说什么胡话?这个皇帝必须你来当,弦思,兄长会替你守好这片江山。”
弦思,是宁清远的字,是他母后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宁清远没有作声。
男人仰起头看天,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罢了,毕竟,我也是欠了他们花家的。”他的下颌线条流畅坚毅,轮廓里藏着刀削的锐气,那是军营里历练出来的独一份气质。
“予安,予安,予我心安,我倒是负了这个名字。”
男人感叹完这句话后,突然听到不远处草丛里有异响,眼神一利,喝道,“谁?”
等他过去查看时,却空无一人。
宁清远也听到了声响,是衣料摩擦灌木时产生的声音,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他一向直觉很准,转头赶紧跑回景淮所住的宫殿,高声问道,“帝后哪里去了?”
有太监徐徐过来回话,“之前帝后心情烦闷,说是去御花园里赏花去了。”
御花园!宁清远慌了,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面上露出惊惶,锦儿一定都听到了,“快!快!给朕去找帝后!”
太监们都被宁清远的表情给吓到了,纷纷跑出去找景淮。
宁清远捏着眉心,心里又是后悔又是自责,但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景淮。
他突然想起,景淮喜爱自由,有事无事都会去宫里最高处——孔雀台去坐坐。
他此时一定后悔,随他困在这宫里了。
宁清远站起身,又连忙赶往孔雀台。
孔雀台高高耸立着,东南角雕了一只展屏的孔雀,被云雾缭绕着,远远看去,当真像是在云里翱翔。
宁清远果然看到了凭栏而望的景淮,景淮也看到了他。
宁清远心里一沉,脚下爬楼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不止。
待他终于走到顶端时,却被景淮喝止住,“别过来!”
宁清远止了脚步,心却吊到了嗓子眼,——景淮已经把半边身子探到了云外。
“宁清远,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景淮的小脸被风吹得发白,“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宁清远嗓子发涩,“好。”
“你与花予安的关系是?”
“……一母同胞的兄弟。”
景淮不出意料地点头,眼眶被风吹得发酸,他今日在御花园里瞧到许久不见的花予安,本想藏起来给他们一个惊吓,没想到,吓到的是自己。
“我爹娘……究竟是谁害的?”
宁清远默了。
“说呀!”
宁清远喉咙越发紧了,“并不是云明皇一个人的错。”他还是没敢说出全部的实话,他和花予安也掺和了进去,尤其花予安几乎继承了定远侯所有的事业,暗中让定远侯的势力牵扯进谋反,再故意泄出一些蛛丝马迹,引得云明皇猜疑。
景淮不是个傻子,他猛然想起之前在青淮馆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竟一点没起疑心过,“怪不得……怪不得太子哥哥那么恨我,我以为我们的恩怨是两清了的。”
恐怕连太子都觉得定远侯是罪有应得,包括他。
景淮忽然笑了,“我爹竟然养了个叛徒。”
花予安从宁清远身后走出来,他刚刚看到宁清远神情焦急像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