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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淡了,混进去了些女子的脂粉香。即使这样,也不过是让那块墨更加独一无二罢了。
    景淮写字写得再认真不过,头上忽然笼罩了一片阴影。
    “小侯爷的字进步很大。”
    景淮审视着纸上那一条条毛毛虫,心里着实不敢认同,但他一向擅长从石头缝里看花,嗯,确实进步了些许,至少现在是往同一个地方爬的。
    他洋洋自得,突然发现夸他的是宁清远。
    他被吓了一跳,手上不自觉一用力,差点把纸给撕了。脸上的表情也没崩住,露出一个介乎惊吓和狰狞之间的扭曲表情。
    居然也无损于那张脸的美感,还添了些古灵精怪的可爱,更生动了。
    宁清远凝视着那张挑不出错的脸,微微俯下身,提起毛笔在他纸上写了两个字,宁清远善于写小篆体,笔走龙蛇,遒劲自然。
    景淮却没空欣赏,因为那股熟悉的松墨香又窜进他的鼻子里去了!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有着千头万绪要理。
    第一个想法是,宁清远为什么老挨他这么近?难不成他也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喜欢他?
    然后立马否决,呸呸呸!不可能!他两是敌人!
    再是昨天的事,他昨夜想了一宿才想到宁清远救他也可能是为了利用他,——把他当做幌子摆脱那个有钱的莫少主。
    想到这他心安理得了,那么有一个事情他得要解释一下了。
    “小爷很干净。”他虽然经常与女子嬉戏,却并未行过房,是只货真价实的童子鸡。
    世人都传重锦世子沉迷美色,行事放.荡,传得有板有眼,让人信以为真,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
    可今日,他在意了。
    他底气一足,音量就控制不住地提高了点。
    旁边几位小皇子纷纷侧目,目光在景淮的衣服上逡巡了一圈,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小小的疑惑。
    表哥的衣服不脏呀!为什么还要强调自己干净呢?
    意识到自己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糗,面皮一向很厚的景淮耳根悄悄地红了。
    宁清远看着那一抹诱人的粉,心情忽然很好。
    他目光往下移,景淮的衣着穿戴整齐干净,一看就是个精细养着的公子,“嗯,小侯爷确实挺爱干净。”
    景淮恼羞成怒,这个人明明知道什么意思!但他还得压低着音量恼怒,“我不是说衣服,是说身体!”他又结结巴巴地补充,“你……你昨日那么说我,小爷才不想被你这种人冤枉呢!”
    他一会我一会小爷的,名称变化不停,这就说明他的心,此刻很乱。
    宁清远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44章 锦锈花(十)
    景淮再怎么粗神经,他也发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和宁清远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就拿他每次练书法来说,只要他一抬眼,就能与宁清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似还有火花在劈里啪啦地响。
    宁清远瞅他的那眼神,实际上也没含着什么旁的情绪,清凌凌的,但就是无来由地让他心里瘆得慌。
    ——这课上不下去了。
    于是某天清晨,他毅然决然地翘课了。
    在自己的殿里呆着容易被逮着,他只好在皇宫里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宫门口,他悄悄地匿了身形,观察着守卫的阵容,瞅了半天,发现没有那个讨人厌的陆林。
    他欣喜地搓了搓手,这就意味着他能混出宫的几率大了一些。
    探头探脑了一会儿,终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那些守卫见到他自然是要象征地拦一拦。
    只是像景淮这种家世显赫的二世祖,一旦摆出胡搅蛮缠的模样,是没有下级能应付得了的。
    守卫敌不过他,只得放行。
    得逞的景淮像只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自由的空气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兴奋着叫嚣,偏偏在如此开心的时刻唯一一个不怕他的守卫来坏他事了,“小侯爷,你要去哪?”
    景淮龇牙咧嘴,在心里狠狠挠了陆林几爪子,但他对陆林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
    陆林是御前侍卫,在皇上面前是说得上话的,要是他在舅舅面前参他一本,够他受的了。
    他转身,面上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刚刚有人跟我说,我娘亲生病了,我想回家看看她。”
    旁边的侍卫们都被他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给惊呆了,看着陆林的眼神越发敬畏,能把那样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驯化成乖巧小猫的也只有陆大人了吧。
    景淮那样一张巧夺天工的脸,扮可怜时占了不少便宜,他甚至不需掺杂太多真情实感,就能让人再心疼不过。
    那些侍卫先前明明见过他不讨喜的嚣张样,可见到他示弱时还是忍不住心软。
    陆林充分展现了他的铁石心肠,冷冷开口,“是吗?我怎么没听说长公主身体抱恙?”
    景淮心里也对咒他娘生病这件事过意不去,但是谎已经撒出去了,他没有回头路,犟嘴道,“你又不是我娘的儿子,我娘生病会跟你说吗?”
    陆林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睇了过去。
    景淮的嚣张气焰立马矮了一截,开始寻思着要不要挤出几滴鳄鱼泪。
    好在陆林及时悬崖勒马,“也罢,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这话来得蹊跷,可景淮没有细想,喜悦冲昏了他本就不大灵光的头脑。
    他照例去青淮馆逛了一圈,却得了一个令他心碎的消息。
    ——微衣被人赎走了。
    景淮很是黯然神伤,却也为微衣能逃离这个销金窟有一个安稳归宿而高兴,只希望那个人对微衣好吧。
    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一心只想要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祭奠这段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死了的爱情。
    他自己的心情一片愁云惨淡,没想到侯爷府也被笼罩在乌云下。
    长公主正在院中对着张信纸默默垂泪,冷不丁听到景淮远远呼唤她的声音,连忙把信藏了起来,用手绢拭干净眼角的泪。
    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对着院门口。
    “娘亲,孩儿回来看您了!”景淮一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连说的话里都带着韶华正盛的朝气。
    他飞扑进长公主怀里,跟平常一样爱撒娇,“娘~孩儿好想你!”
    他这话出自真心并不夸张,时光荏苒,离上次他们见面已过了小半个月。
    长公主捧着她儿子那张纯真不知世事的脸,眼神依旧温柔,却染上了几分忧愁,她的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道皱纹,每一道都藏了不为人道的心事。
    景淮环顾四周,奇怪道,“娘,爹呢?”
    他爹娘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基本上长公主在哪,定远候就在哪。
    长公主嘴里发苦,“上次予安回来后,没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