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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意思直接说他屁股疼,犟着嘴抱怨任平意道,“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任平意内心复杂地放慢了脚步,随着景淮上了马车。
    他们两人是青淮馆的常客,是以楼上有独属于他们的雅间。
    景淮深深地吸了一口馆里的脂粉气,露出怀念沉醉的神色,“还是这里好。”
    任平意到底深得他心,一进门就吩咐老鸨在景淮的座上放了软垫。
    刚开始景淮如鱼得水,摸摸这个美人的玉手,亲亲那个美人的小脸,轻薄得不亦乐乎。
    可没一会儿,他就不得劲了。
    他爹打他屁股可一点都没留手,许多地方是见血的,现在结了痂,坐久了就隐隐发痒。
    景淮隔一段时间搔一下,偶尔下手重了又疼得皱眉,那坐立不安的模样自然逃脱不了任平意的法眼。
    任平意也不知自个今儿怎么了,明明温香软玉满怀,偏偏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飘去好友那里。
    酒杯被美人捧至他唇边,他敷衍地喝了一口,身体动了眼珠却未动。
    景淮这边也被身旁的清倌喂了酒,他到底顾忌着自己重伤初愈,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透明的酒液薄薄地覆在他饱满的唇珠上,上了釉般的润泽,未干,仿佛现在上去吮吸一口还能淌出诱人的汁水。
    任平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刚刚才被酒液润过的喉咙莫名更干渴了。
    他索性将怀里美人的酒杯整个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挥袖吩咐一旁的小厮,“把微衣唤来。”
    微衣便是那个新花魁。
    景淮连忙抻长了脖子去看,一红衣罩体的女子款款走进来,削肩细腰,长挑身材,最让人叫绝的是她裸露在面纱外的那双狐狸眼,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藏着魅色,勾得景淮魂都要飞到她身边去。
    事实上,他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抚掌称赞道,“美人啊美人!”
    相比于他的激动,任平意的反应就显得平淡多了。
    “小女子为两位贵人弹奏一曲。”
    微衣的声音柔柔的,听得景淮心中一荡,她坐下后便信手弹起了古筝。
    景淮撑着下巴,听得专心致志,看得也目不转睛。
    任平意垂着眸一个劲地饮酒,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曲完毕,微衣便起身告辞,“小女还有其他邀约,便不多奉陪了。”
    “等……”景淮还没来得及阻止,微衣便已出了门。
    景淮追出门去。
    微衣似乎生怕他追上,步子走得极快。
    不一会儿,景淮就追丢了。
    这青淮馆地方极大,布置得错落有致,平日里都是任平意领着他,才不至于迷路。
    七拐八拐之后,景淮很快就绕晕了,但他此时一心惦记着找人,“微衣姑娘!微衣姑娘!”
    他高声叫着,眼角忽而瞥见消失的一角红衣,连忙追了上去。
    却在拐弯处撞上了一个人,这一下实打实撞得有点猛。
    那人都被他冲击地后退了一步。
    景淮的鼻子磕上了那人的下颌骨,痛到他飙泪,他一向强势惯了,先声制人道,“你这个人走路不长眼啊!”
    看看,明明是他跑着撞上去的,他却偏偏要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
    被撞的那人都气笑了,笑声低沉,短促。
    景淮顾着揉鼻子没抬眼看那人的长相,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待听到那人说话后,景淮炸了一身寒毛,“世子还是这般快人快语,坦性率真。”
    听听,这些酸里酸气的话,除了宁清远还有谁会说!虚伪,呸!
    输人不输阵,景淮自知自己此时红着鼻子的样子很不威风,但趾高气扬的气势一点都不能少,他轻蔑地抬起眼,“哟,太傅大人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风寒这么快就好啦?”
    第37章 锦锈花(三)
    宁清远经常被人称赞像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当然,景淮私下里认为那些人肤浅地只能看到外表。
    诚然,就算是以他挑剔的审美,景淮也得承认,宁清远长得还行。他的肤色白皙莹润,前额饱满,眉如远黛,狭长的凤眸中似凝着经年不化的冰雪,冷漠并缺少人气,确实与他们这群身陷浊世的凡人不同。
    在景淮的印象里,宁清远总是端着这样一副清高模样,他也并非从来不笑,但每次笑都是微微一点稍纵即逝,夹杂着冰冷嘲弄的冷漠,仿佛转瞬即逝的雪花。
    景淮就觉得这人就算笑也十分欠扁,怎么都看不惯。
    譬如此时此刻,宁清远笑得就让他很不爽,“世子来这干嘛在下就是来干嘛的,至于风寒,托重锦世子的福,已痊愈了。”他这话说的实在有意思,他的风寒明明就是拜景淮所赐的。
    不过景淮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意,他注意力全在他前半句话上,宁清远敢说,景淮却不敢信,反讽道,“小爷还以为太傅跟传闻一样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呢!”心里却在嘀咕,怎么不干脆病死算了。
    “世子成语用得不错,跟传闻不大一样,孺子可教也。”
    “你是太子哥哥的老师,又不是小爷我的老师,”景淮天生反骨不服教,“小爷不用你来评教,犯恶心!”
    他在宁清远面前一口一个小爷,又出言不逊,实在无礼得很。
    可能老师当久了也染了些迂腐的脾性,宁清远虽然看不惯景淮的礼数修养,但也碍于景淮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只好克制着,嘴角再次浮现丁点嘲弄的弧度。
    景淮一看怒了,他下意识想推搡宁清远一把泄怒,但想到上次这个弱不禁风的讨厌被他推进池塘后让他吃的苦头,又硬生生地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好想锤他,又怕自己没掌握好力度锤死了他。
    景淮忍得眼睛都红了。
    青淮馆里整日乐音靡靡,随处可闻恩客与倌女的调笑声,氛围暧昧得很。宁清远觉得自己怕是受了这些不良风气的影响,不然怎么会觉得眼角鼻尖俱是发红的景淮意外地有些可怜可爱呢?
    真是太荒唐了!
    以后还是别来这种污秽地方了,免得堕人心志。
    景淮全然不知他的想法,显然还在计较刚刚的事,考虑到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抓住把柄,罢了罢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下次再旧账新账一起算好了。
    这样一想,还是找美人要紧,“宁清远,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衣美人经过?”
    红衣美人?宁清远心下了然,嘴上却说,“没见到。”
    景淮并不相信他,他多嘴问一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远离宁清远罢了。他鄙视地看了一眼君子坦荡荡模样的宁清远,这个人果然满嘴胡话,虚伪得很。
    “小侯爷年纪轻轻,节制一点才是好事!”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宁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