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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阴尸,正是池先秋昨日赶过来给他的。
    这下池先秋知道他让自己过来做什么了。
    哪里是因为乔决明一个人闷?是因为宋寒水受了伤,制不住那阴尸,乔决明要研究阴尸,想把它赶出笼子来,就让池先秋过来帮忙。
    乔决明唤了一声:“先秋,麻烦你……”
    不等他说完,池先秋便挽起衣袖要上前:“知道了。”
    他才走到笼子前,那阴尸就用手臂敲打着笼子,发出刺耳的响声,池先秋朝他龇牙,吓唬他也不管用。
    “还是我来帮池小师兄吧。”
    宋寒水说着就要上前,池先秋也随手拿起纸伞敲了一下笼子,道:“不用,你身上有伤,一边歇着就好。”
    敲了一下笼子,那阴尸果然安静下来。池先秋打开笼子,捏住他的下巴,把他尖利的双手转到身后绑好,然后押到乔决明面前。
    “先秋对付这些东西有一手。”
    “那是自然。”池先秋笑着摸了摸阴尸的脑袋,“这种东西和狼、和狗都一样,就是爱咬人。”
    乔决明将探路的竹杖放到一边,拿出一副各式各样的刀具。
    “宗门内各人的用药习惯、扎针手法我大概都知道一些,从他身上或许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我原本不愿意用这个法子,一是这个法子太麻烦,二是,我希望那人能够出来自首。”
    乔决明叹了口气:“现在却是不得不用了。”
    池先秋就在乔决明这里帮了一天的忙,宋寒水要来帮他,都被他劝回去了。
    乔决明大概验了许多东西,用药的成分、先后顺序,扎针的部位,等等。
    一开始他还会和池先秋解释两句,他这是在做什么,池先秋觉得有意思。后来他似乎是逐渐入了神,便不再和池先秋说话,专心处理阴尸。
    他天生目盲,学医便比旁人差了一大截,所以他主要依靠手上的感觉来判别事物。
    乔决明一言不发,池先秋也不敢再打扰他,只是听他的吩咐做事。
    到了后来,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阴沉得要滴水,池先秋更不敢多嘴。
    及至黄昏,乔决明放下手里的银刀,久久不语。
    池先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可有眉目?”
    乔决明张了张口:“……没有。”
    难怪他这样不快。池先秋劝道:“没事儿,还有其他线索……”
    “我知道。”乔决明神色稍缓,“麻烦你这一天来帮我了,你先回去吧,你那几个徒弟说不定都在等你回去吃晚饭呢。”
    “好,你也别太着急。”
    “好。”
    池先秋抬手解下白颜色的围裙,擦了擦手,将东西放好,就告辞了。
    只听见门扇轻响,池先秋便离开了。
    他甩了甩衣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走出去没多远,一摸身后,忽然想起自己的纸伞还落在乔决明那里,想了想,转头回去拿伞。
    池先秋走到殿门前,还没推开门,便听见殿中乔决明斥了一声:“宋寒水!”
    宋寒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隔着台子上那具阴尸:“师兄。”
    乔决明向来温和,池先秋和他一起长大,就没有见过他生气恼火的模样。
    他缩回手,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也是在他犹豫的时候,乔决明解下沾满黏稠血液的外裳,往地上一摔,他犹觉不足,一抬手,把一排刀具都掀翻了。
    宋寒水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上前:“师兄,你小心伤着。”
    乔决明气得不知该做什么,随手一摸,抓住一柄银刀,便攥着刀刃,狠狠地在放置阴尸的石台上刻了一道。
    乔决明问:“起火处果真没有线索?”
    宋寒水不敢答。
    “是你以活人试药,豢养阴尸,我还让你帮着查。”乔决明长舒一口气,“昨日我便要验伤,你拦着不肯,说不如再等一等,等那人来向我坦白,我答应了,你怎么不肯坦白?偏要我亲自验出来?你的用药、手法,我岂能不清楚?”
    “方才池师兄一直在,所以我……况且,师兄,我不曾以活人试药,他们一早就死了。”宋寒水急急道,“我只是用尸体试药。这些人也不是我杀的,他们是本来就死了的,我只是借了他们的尸体一用,我……”
    只是用尸体,也没有那样严重了。
    但乔决明仍是恼火:“宗门里养着那样多的妖兽,不够你试药?你偏偏要用尸体?”他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寒水垂着头:“五年前。”
    “五年!”
    “师兄随师尊去玉京门过年的时候。我一直照顾着山下独居的张爷,他在那年冬天去了,我先前和他开玩笑似的提过一句,要是能有人来试药就好了,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临走的时候,说把尸体留给我,所以我就……”
    乔决明扶额:“后来的呢?总不能是他们全都把尸体留给你试药。”
    “他们……是我买来的。”
    “买来的?”
    “是。”
    “你……”
    宋寒水终于没忍住争辩了一句:“师兄,真是买来的,我花了钱,从他们家人的……”
    “你混账!”乔决明厉声道,“那样多的尸体,你怎么核实他们是自然死亡的?你怎么核实卖给你尸体的那些人就是他们的家人?你怎么核实他们不是被人谋杀,再被卖到你手里的?重金之下必定有人铤而走险,你如今看见了,你一旦控制不住他们,他们就怨气冲天,四处伤人,你还敢说他们是你买来的吗?”
    宋寒水说不出话来,乔决明拂袖,冷声道:“你简直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他摸索着要离开,宋寒水顿了顿,还是上前无声地帮他搬开挡在路上的东西。
    门外池先秋也早已经离去。
    黄昏将入夜,乔决明摸索着,走到高处的钟楼上,想要敲动铜钟,召集所有太和弟子。
    宋寒水一路护送他上了钟楼,等着他敲响铜钟,在所有弟子面前给自己审判,却也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手收回去了。
    乔决明在钟楼上伫立良久,直至更深露重。
    池先秋也是很晚的时候才回到住所的。
    他抱着手,一边梳理此事的来龙去脉。
    难怪宋寒水查不出东西,难怪乔决明验尸没多久,他就开始不说话了。他太了解宋寒水的手法,却一直不能说服自己豢养阴尸的人是他,所以做了无数次检验。
    过了一天,才终于确定下来。
    那些阴尸铺天盖地地涌上山来时,池先秋站在屋顶上,将底下的情形看得很清楚。
    他这时才想起,先前他一直没看见宋寒水的身影,直到乔决明要被阴尸偷袭的时候,他才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