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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
    池先秋觉着奇怪,上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神乐宫的马车,马车车桁上还有惊涛拍岸的纹样。
    这就不奇怪了,先前彩竹镇镇长就跟他们说过,彩竹供给神乐宫做笛箫乐器,想来是神乐宫的人来收竹子。
    池先秋不做多想,转身走进客栈。
    李鹤却有了疑惑,问道:“师尊,神乐宫尚红,怎么这辆马车是白色的帷幔?是不是有蹊跷?”
    “你不知道。”池先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除天机殿是这几年新起的外,三大宗门个个都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神乐宫一开始是尚白的,清绝高雅,到如今闻宫主接任,神乐宫内已经高雅到了极点,人人着白衣,寡言少语,不得有半分失态,就连怎样吃饭,该吃几口,该嚼几下都有规矩,活像是木头人。神乐宫囿于陈规,闻宫主一力推进改制,才有了今天着红衣的神乐宫。”
    “他们宫内仍有几位长老固守陈例,连带着底下的弟子也只是在某些场合着红衣,私下还是穿白衣,以示抗拒之意,不过闻宫主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温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到了客栈大堂内,一群白衣修士就坐在堂中,齐刷刷地看向他。
    站在一块儿的修士们散开,坐在正中的那个人才回过头来。那人亦是一身白衣,就连玉冠都是白的,眼中凝着一重怒意,还没开口,他身边的人先开了口:“先秋,你怎么也在这里?”
    闻有琴一袭红衣,被一群雪白雪白的人围在中间,格外显眼。其实池先秋早已经看见他了,只是碍于他神乐宫的同门在,不好打招呼。
    闻有琴说着就要上前,然后就被那人按住了。
    这个人池先秋也认得,是神乐宫六长老的弟子徒有箫,也算是闻有琴的师弟。
    不过六长老就是他方才所说的固守陈例的长老,连带着徒有箫也是旧派修士,所以他和闻有琴的关系并不好。
    他们何以同时出现在此处?
    池先秋还没想清楚,徒有箫便起身作了个揖:“原来是池道友,久违。”
    池先秋还了礼,接收到来自闻有琴的眼神求救信号,便问:“徒道友在此地可是有事?”
    徒有箫看了一眼闻有琴,转回目光,了然道:“哦,池道友与闻师兄交好,自然要关心他一下。”
    他一撩衣摆,在长凳上坐下:“今年采买彩竹一事,宫主交由闻师兄负责,彩竹迟迟不送到,由我前来查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样的小事弄得这么麻烦,宫主也很是心烦。”
    “原来如此。”池先秋再次接收到来自闻有琴的求救信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紧张,“其实这件事情……”
    无奈徒有箫并不想听他说:“我已经派人去请镇长过来说个清楚了,不必麻烦池道友,池道友若是想旁听,请自便。”
    他是怕池先秋帮闻有琴开脱,毕竟他们两个是从小相识的好朋友。
    池先秋只好朝闻有琴无奈地摆摆手,但还是很讲义气地走到他身边,和他坐在一块儿了。
    他们两个也有些日子没见了,非常克制地打了招呼,就开始小声说话。
    闻有琴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带着徒弟来做试炼。”
    闻有琴回过头,看见李鹤与狼崽子,惊道:“有日子没见,都长得这么大了。”
    池先秋又问:“你怎么回事?”
    闻有琴朝一脸严肃的徒有箫努了努嘴:“就是被这个师弟抓住错处了呗。他要用彩竹,以为我故意拖延,在针对他,其实我哪里有?”
    池先秋笑了一下:“那你也愿意让他逮着你兴师问罪。”
    “那能怎么办?我也想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况且到底他是师弟,我是师兄嘛,不能真欺负他,又不能把他赶出宗门……”
    徒有箫一个眼风扫过,闻有琴便掩住了嘴:“师兄跟朋友说悄悄话你也听,这可不像君子之风啊。”
    徒有箫转回目光,闻有琴碰了碰池先秋的手肘:“还是你对我好,带着你的四个徒弟给我撑场子。”
    池先秋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四个徒弟站在他身后,倒也像是大场面,也把他衬得像是个有背景、有靠山的修仙大能。
    他笑了一下,转回头,只听闻有琴继续抱怨道:“你不知道,一路走来,我一个人被夹在一群白衣裳里,简直都以为我是要去地府……”
    徒有箫拍了一下桌面,他又住了口。
    “看吧,我一路上就是这样过来的,他连话都不让我说……”
    “闻师兄慎言!”徒有箫喊完了才觉失态,扭过头,不再看他们两人。
    正当此时,几个白衣修士也把镇长请过来了。
    听过神乐宫修士的来意之后,镇长解释道:“都是误会罢了,我早些天就给贵派传了书信,说今年的彩竹可能要晚些,可能是送信的灵鸟耽搁了,没有将书信传至神乐宫。”
    闻有琴便道:“师弟,你看吧,与我无关,都怪那只送信的鸟。”
    徒有箫并不理他,只问道:“因何延迟?”
    “这……”镇长犹豫了片刻,无奈还是将事实说了,“山间妖兽作乱伤人,我等不敢上山。”
    “如今呢?妖兽何在?”
    镇长看了一眼池先秋:“妖兽已被玉京门的池小仙长收服,这几日我等正在加快伐竹,尽快就将彩竹送到神乐宫。”
    徒有箫反倒恼了,拍了一下桌案:“既有妖兽,为何不来寻我神乐宫?反倒舍近求远,去求玉京门相助?”
    他怒气太过,池先秋劝道:“他也不过是随手选的宗门,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徒有箫不依,一定要问个明白:“为何不来寻我神乐宫?”
    那镇长也憋着火,见他这样态度,一些平时要避着神乐宫弟子说的话,这时都出了口:“自然是因为神乐宫内斗太过。”
    此话一出,在场修士都变了脸色。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神乐宫分了两派,两派内斗不止,我等若求助你穿白衣的神乐宫,免不了惹得红衣的恼火;若求助红衣的,你白衣的自然也要找我麻烦;就算一同求了两边,你两边在这儿碰了面,少不得要打起来,如此,我自然去求玉京门帮忙,玉京门远些便远些,但胜在池小仙长法术高,脾气又好。”
    “池小仙长知道这个缘故,方才劝你,是不肯给你们神乐宫的人难堪。如今你这样咄咄逼人,我却少不得要站出来理论一番。我这个镇子要求谁,莫非我自己说了不算?发求助信给玉京门,是我同镇子上的人商量过的,他们都觉得如今的神乐宫不大好。”
    说完这一番话,镇长脸色铁青,转身便走。
    徒有箫的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看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