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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铃铛砸他怀里?又怎么会连一句话也不留给他?
    不是他送的,压根就不是他送的。
    “原来如此,原来是误会。”
    “就是,我也有诚心嘛,我也能每天写信,若是掌门要收他,那也得收我,不然就是偏心。”
    祝真犹不死心,定了定心神,又问池先秋:“池小仙长怎的眼睛这样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池先秋回看过去,吸了吸鼻子:“唉,我……心痛,这群小崽子,又要让我散财了。”他笑了笑,看向众弟子:“既然掌门都提早给了新年礼物,我也不能推脱。”
    他从袖中摸出一大把灵药,大方地在场每人散了五六瓶:“小师叔送你们的,新的一年修为更上一层楼!”
    众弟子看着手里抱都抱不住的上品灵药,难掩喜色,站定行礼:“多谢小师叔。”
    “不用客气。”池先秋笑了笑,“你们玩儿吧,我先回去了。”
    他们亲亲热热地簇拥着池先秋:“我们送小师叔回去。”
    池先秋无奈地笑道:“有什么好送的?”
    他们偏不肯走,还有人大声吆喝道:“玉京门小师叔起驾回府,肃静肃静,闲人退散!”
    随着那声“闲人退散”,祝真这个闲人就完全被挤到最外边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倾云台去,祝真站在后边看着,又听见他们嘻嘻哈哈地说话。
    “我从现在开始每天给小师叔写信,小师叔收我为徒吧?”
    “我写我写,我一日三餐都写!”
    “还好我机灵,先问了太和宗的朋友……”
    “知道你有女修朋友了,不要炫耀了,闭嘴啊!”
    祝真站在原地,眼中淬火,几乎将手心里那颗铃铛捏碎。
    而后问天峰上传来池风闲的传音入耳:“恪守本分。”
    冷清又严肃,似乎是在警告他。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胸口震荡,一阵剧痛传来。他咬着牙强撑,然体内剑气翻滚,厉害得几乎绞碎他的五脏六腑。
    祝真这才想起,池风闲看起来温和,也只是对着池先秋才温和。
    许久之后,祝真才缓过来,他捂着心口,抬头阴沉沉地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问天峰。
    他不甘心,却又不敢在这里久留,只能加快脚步离开。
    他要回太和宗弟子暂居的住所,又不想叫别人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便走了条从雪山林子里穿过去的远路。
    他拖着步子走在雪地里,一抬眼,忽然看见有个人背着一柄竹剑,也正脚步匆匆地往前走。
    祝真凝眸,才看见那人正是那只狼崽子,他好像也很怕被别人看见似的,鬼鬼祟祟的。
    祝真脚步一顿,目光跟着看去,看见他走进石碑塔林里。
    石碑塔林是玉京门藏书之所,拢共十来座石塔错落伫立,但是狼崽子并不在前边的塔多做停留,只是快步往深处跑去。
    祝真觉着奇怪,但是怕被发现,不便跟上,只好扭头回去。
    他去找了乔决明。乔决明正在配药,听出他的脚步声,也没有跟他说话。
    祝真攥紧了拳头,近来乔决明对他的态度也淡淡的,明明从前都不会这样的。他算是明白了,是池先秋,和池先秋交好的人,都不喜欢他,说不准就是池先秋在背后说了他什么。
    否则就算池风闲不收他做徒弟,他也有把握拿下乔决明,如今所有人都这样,所有人都向着池先秋。
    他眨了眨眼,重又恢复寻常的模样,拖了把椅子来,坐到乔决明身边:“乔仙长。”
    “何事?”
    “我方才想去石碑塔林看看,但是好像到了深处就进不去了,不知道那里边是什么。”
    乔决明垂眸,很简单地答了一句:“不过是些比较要紧的典籍罢了,怕弟子们弄坏,所以设了禁制。”
    乔决明已经开始防备他,不肯多说,祝真只好暂时罢休。
    但是没过多久,两个玉京门的弟子就过来了。
    “乔师兄,池掌门听池小仙长说起,祝真有意要拜入玉京门,所以请我等来请祝真。”
    祝真眼睛一亮,随后又听见他们说:“池掌门说,池小仙长让去三重境界,也是坏了规矩了,哪有让未入门的妖魔进去的?池小仙长还是善心,都让你在山上待了这许久。你不说话,池掌门都不记得山上还有这号人,来的时候说乔师兄让你养伤,如今伤养好了,还活蹦乱跳的,便让我们来请你下山。”
    祝真一时气急,体内又发起疼来,仿佛有人用丝线拉扯着他的脏腑。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乔决明,乔决明看不见,也不理会他。
    问天峰上,池风闲回到殿中,将柳藤篮子挂回墙上,把那个封住他的识海的冰晶球也放回去。
    不过那个祝真确实是个祸害,不能再把他留在山上了。池风闲这样想着,便给内务堂的四长老传了个音讯,让他把祝真送下山去。
    这样池先秋应该会高兴一些,他这样想。但也只是一些,好像真正惹池先秋生气的,占大部分的还是池风闲自己。
    也是,池先秋压根儿就没把那个红点、把自己的与众不同往别的方向去想,他只当自己是被池风闲嫌弃了,以为池风闲要把他在识海里封印起来,要把他从心里剜去,甚至还要把他最最讨厌的人收做新的徒弟,好代替他。
    自小敬重的师尊这样对他,他自然是要恼火的。
    如此一来,池风闲那个还未明确的、想要再收一个徒弟的念头也歇了。
    池先秋不喜欢,他便不收。
    至于别的事情,他强忍着就是了,他自觉不会对池先秋做出什么事情,更不会走火入魔。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有数,顶多是他自己煎熬一些。
    不要紧。
    想着池先秋这时候差不多该回到倾云台了,池风闲思忖着,还是拿了点新奇的小玩意儿要去哄他。
    但等他到了倾云台,却没见到池先秋。
    池先秋那几个徒弟好像都在,偏偏他不在。
    池风闲拢着手站在门前,捏了捏藏在袖中的小东西。
    而后越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换了身衣裳,与平素简单的窄袖粗布不同,他今日穿的广袖华服,更衬得他轩昂,只是面上还戴着那个略显笨重的面具。
    他站定作揖:“师祖。”
    池风闲见他与素日不同,心中不免有些警惕,上下扫了他一眼,便问:“先秋呢?”
    “师尊还没回来,师祖可是有事?”
    还没回来。池风闲拧眉,心跳漏了一拍。弟子们应当是将他送到倾云台山门前的,他没回这里,能去哪里?
    越舟见他神色,也觉得似是不妙,又道:“今早出去时,师尊说,要在师祖那儿待到晚上。而今师祖来找,可是师尊出了什么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