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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先秋想了想,还是选择宽慰他,也宽慰自己:“不会的,我师尊不会有事的。”
    前世池先秋自己虽然过得不怎么顺坦,但他一点儿也没让自己那些事情打扰到池风闲,池风闲还是安安稳稳地飞升了。
    池先秋想着,应该是最近他的事情打扰到了池风闲。特别是那天夜里,顾淮山和他在一块儿,顾淮山对他拉拉扯扯,还被池风闲看见了。偏偏池先秋前阵子还扯谎,说顾淮山暗恋他,实在是解释不清楚。
    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破事太多,才惹得池风闲这阵子心绪不宁。
    他往后不拿这些事情去麻烦池风闲,应该就没事了。
    乔决明也不好在背后多加议论,也便没有再开口。
    池先秋又道:“小混沌的事情,我还是告诉师尊一声,请他定夺。”
    “也好。”乔决明顿了顿,“我今晚来找你,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你说……”
    池先秋话音未落,忽然有个人从身后扑到他的背上,把他吓得一激灵。
    他回过头,李鹤穿着单衣,搂着他的脖子,毯子就落在脚边,沾着雪花。
    “师尊……”他嘟嘟囔囔地唤了一声,然后把脸埋在池先秋的颈窝里。
    池先秋叹了一口气,见他这副可怜的模样,终究不忍苛责。只是抽出手,拾起毯子,掐了个清洁咒,再给他披上。最后把人抱到自己身边,掌心放出暖意替他暖着。
    李鹤就挨着他坐着,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着吗?”虽然不舍得骂,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池先秋抬手打他的屁股,“怎么又跑出来了?”
    李鹤怯怯地看了一眼乔决明,大约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被师尊打屁股有点丢脸,“唔”了一声,就抱着池先秋的胳膊,也不回答,只是挨着他。
    见他如此,池先秋也不再说什么,复又看向乔决明:“最后一件事情是?”
    乔决明朝李鹤那里转了转头,池先秋了然,抬手把李鹤的耳朵捂住。
    “可以了。”
    “最后一件事情,有关你的大徒弟越舟。”
    “嗯?”
    “你让我替他看诊,我当时‘看’过他的手,他手上的伤疤十分古怪。”
    “怎么了?”
    “他对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火烧的。”池先秋回想着那时的情形。初见后不久,他就问起越舟脸上的面具,越舟便把双手给他看了,“他说是自己很珍贵的东西掉进火里了,所以伸手去捞,被火燎成这样的。”
    乔决明眉间一片郁色:“这一点他倒是没骗你。”
    “如何?”
    “他手上那些伤疤,确实是被火燎的,却不是一般的火。”乔决明拿起竹杖,在雪地上划出几道线条,“伤口虬结,呈毒蛇团绕状,蛇吐信子,复又虬结,一重一重不曾断绝——”
    乔决明语气微冷,下了定论:“不是寻常烧伤,他是被地河冥火所伤。”
    修真界修士寻道,以求长生不老,也曾有实力深厚的修士离魂出窍,探究死后世界。
    据说冥界地府四周有地河围绕,便如人界的护城河一般。地河虽名为河,却与水无关,相反的,河道之中是熊熊火焰,火舌舔舐如同毒蛇吐信,浓烟遍布,令人不得近前,稍稍靠近,便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人死后魂魄须淌过地河,才能抵达地府。
    心无杂念,至真至善的魂魄过河,如履平地,毫无阻拦;但若是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仍斤斤计较,贪恋俗物,困于七情六欲的魂魄,执念愈深,过河时经受的苦楚愈大。
    乔决明道:“这也是我请留守太和的师弟查到的,你那个大徒弟手上的伤疤,说明他去过地府,至少去过地河。他的脚上也有这样的伤疤吗?”
    池先秋想了想,有一回在后山,越舟淌水给他捉鱼,当时他脱了鞋袜。
    他摇头:“好像没有。”
    “这就是最古怪的地方。就算他是淌过地河、从地府回来的,为什么他的伤疤会在手上?他脸上面具遮掩的地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伤疤?他究竟在地河做了些什么?”
    池先秋轻声道:“他伸手去捞……”
    他还是不自觉信了越舟的说辞。
    “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才能一路漂到地河?他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我不知道。”
    乔决明抿了抿唇:“有琴有一句话总没说错,你这几个徒弟,除了李鹤,其余个个都来历不明。你要把他们留在身边,我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你高兴就好,现在看来,你还需要好好斟酌。”
    池先秋撑着头,垂了垂眸,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了:“你说得对,我是得好好查查。”
    前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甚至他连听都没听过的顶级剑修,这一世要拜他为师,从开始就是极其古怪的。
    他原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后来
    越舟给他的拜师礼实在是太有面子了,越舟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
    越舟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乔决明抬头“望了望”天,察觉到拂在面上的风愈发冷了,便拄着竹杖要站起来:“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池先秋连忙站起身:“我送送你。”
    “不用了,不是还有个小的黏着你,你走得开么?”乔决明掂了掂手里的竹杖,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脑袋,“你这儿的地形,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那这些事情还是多谢你了,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乔决明点着竹杖走出几步,忽然回头道,“对了,祝真最近总是在给池掌门写信,好像是希望池掌门收他为徒,我劝过他,但是他说什么心诚则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话,我也不好再说他,就随他去了。”
    他还真是安分不下来,不过这也是他的自由。
    他虽然不安分、膈应人,但这一世好像还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池先秋不能用前世的事情对他做出审判。且等等罢。
    池先秋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乔决明又道:“到底是我带来的人,当时看他可怜,才把他带上来,却不想他这样……”
    池先秋摇摇头:“不要紧。”
    “也是。”乔决明打趣道,“从前有多少剑修想要拜池掌门为师,又有多少宗主家主想把人塞给池掌门做徒弟,池掌门就没有正眼看过的。想来直至池掌门飞升,也就只有你一个徒弟了。我和有琴还要跟宗门里的师弟师妹争上一争,你自然是不用的。”
    池先秋弯腰,从地上拢起积雪,搓了一个小雪球,丢在他的脚边:“你刚才还说什么我请师弟查阅典籍、我师弟我师弟的,现在说这样的话,小心你师弟生气。”
    再道过别,乔决明便离开了。
    池先秋坐下,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