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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秋由他抱了一会儿,忽然觉着右肩上的海棠花在发烫,动作一滞,连忙把他推开:“坐好,还有半边没梳好。”
    池先秋心道,是了,小徒弟也是妖魔后代,靠得近容易引得他体内的魔气躁动。前世遇见他的时候,自己已经维持体内魔气平衡了,所以当时没有什么。
    现在还不行,他现在还控制不住。
    他拍拍右肩,暂时安抚好魔气,加快速度帮顾淮山梳好头发,再找了个自己的玉冠给他戴上。
    “好了,你自己去……”
    他想把顾淮山支开,但是顾淮山好像并不想离开他,怪黏人的。
    若是平时还好,但是这个时候,池先秋实在有些头疼。
    正巧这时,越舟推门进来。池先秋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拉住他:“大徒弟,来,为师也给你梳头。”
    顾淮山不大高兴地皱眉,池先秋把大徒弟拉过来,对小徒弟道:“你受了伤,先去睡一觉,等晚饭的时候为师再喊你起来。”
    池先秋也知道他不高兴,假装没看见:“太和宗给你开的药膏你记得擦,擦了再睡,你身上的疤也太多了。”
    “是。”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给越舟腾位置。
    顾淮山走后,池先秋才觉得体内躁动的魔气稍稍安静下来,他松了口气,却听见越舟道:“师尊休息吧,我下去……”
    “我不是说给你梳头发吗?”池先秋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椅子上,“来吧。”
    越舟坐得端正,垂下眼眸:“麻烦师尊了。”
    “不麻烦。”
    越舟在人前总是戴着面具,在池先秋面前,也总是穿戴整齐的。池先秋不曾刻意探求过,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做一对和和睦睦的师徒。
    他又生得高,池先秋站在他身后,卸下他头顶的冠子。这个徒弟的头发倒是软,不像那匹狼一样扎手。
    池先秋一边帮他梳头,一边道:“你放心,为师一向雨露均沾。”
    要再收徒弟,肯定得顾及大徒弟的情绪。想当年他收顾淮山的时候,李眠云也跟他别扭了好几天。
    就是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池先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绝对不会冷落你的。”
    好像更怪了。
    但越舟一向善解人意:“徒弟知道。”
    池先秋想了想:“我好像也教不了你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说,我尽力给你弄来。”
    “是。”
    “你陪着我跑到关外来,一路上料理事情料理得很妥当,照顾我也很是周到。你既拜我为师,总要从我这里捞到一点好处,往后离了我,可不能总是白白给别人做事。”池先秋双手拢住他的头发,“你可记住了?”
    “徒弟……记住了。”
    越舟笑了一下,这也是他总觉得池先秋偏心,却从来都死心塌地的缘故。池先秋总是这样好,偶尔偏心不过是因为他不善言辞,不如顾淮山会说话讨巧。
    给他也束上自己的冠子,池先秋拍拍他的肩:“行了,你也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掩上房门,池先秋爬到榻上盘腿坐好,宁心静气,尽力引导体内魔气运转,使其不至滞塞于右肩的海棠花。
    及至傍晚,魔气运转了三周,他才觉得舒服一些。
    而后有人忽然推开房门:“师尊,你没来喊我。”
    看清楚来人之后,池先秋万分紧张,随便抓了个枕头挡在身前,一边往后退:“别别别,你先别过来。”
    顾淮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池先秋绕开他,从另一边下了榻,一边走,一边喊:“越舟?越舟啊?”
    越舟适时出现:“师尊。”
    “为师……”池先秋想了想,“饿了,你带为师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
    “是。”
    他要走,顾淮山自然是要跟上的。池先秋还不太方便告诉他魔气的事情,只能尽力挨着越舟,避开他。
    越舟虽不明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但也很是配合。
    晚饭时,池先秋坐在主位上,顾淮山捧着碗筷要凑到他身边,池先秋强忍着不适,道:“你坐你师兄旁边。”
    顾淮山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师尊。”
    “快去!”
    顾淮山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看着越舟给池先秋夹菜,池先秋轻声道谢,师徒和谐的场景。他摆出一副臭脸,试图引起池先秋的注意,池先秋也确实注意到他了。
    “咳……越舟,给你师弟夹菜。”
    越舟应了一声,换了公筷随便给他夹了一筷子什么。
    顾淮山盯着池先秋,面无表情地嚼着姜葱。
    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池先秋原想马上就回玉京门,但是想到小徒弟身上还有伤,恐怕经不起连夜赶路,便把话咽回去了。
    明天吧,明天一早就走。
    他再忍一个晚上应该没关系。
    这天临睡前,池先秋扭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海棠花,半放未放的,应该还不要紧。
    他裹上被子准备入睡,却在半夜被自己热醒。
    他摸了把额头,实在是烫得厉害了,不能再拖了。他从床榻上爬起来,从竹箱笼里翻出两颗丸药,吃下去之后觉得好些了,才披上衣裳去找越舟。
    越舟夜间不眠,只是打坐,听见池先秋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觉着有些不对。在他敲门之前就开了门:“师尊?”
    池先秋吸了吸鼻子:“你去喊那只狼崽子,收拾一下,马上回玉京山。”
    黑暗里,他仿佛看见池先秋面上泛着不太寻常的潮红。
    他愣了愣,没有答应,池先秋眯着眼睛,再哼哼着问了一声:“怎么……你怎么长得这么像……”
    眠云,李眠云。
    越舟伸手往面上一探,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戴面具。
    所幸池先秋没有看清楚,没等到他的回答,就闭着眼睛往前一栽,越舟连忙伸手捞住他的腰。隔着衣裳也能察觉到的热度,打在颈边的呼吸也是烫的。
    “师……师尊?”
    现在要回玉京山肯定来不及了,越舟看了看倒在怀里的人,回想着这附近哪里还有寒潭。
    正巧这时,顾淮山的房门响了一声,他抱着枕头被褥,要去隔壁池先秋的房间,和池先秋一起睡——就用自己被魔后的人绑架,十分害怕的理由,池先秋不会不答应。
    可是他一转头,就看见隔着池先秋的房间,越舟的房门是开着的。
    狼的眼睛在夜里总是看得格外清楚。
    他磨牙,掌风掀翻走廊上的所有东西,迎面朝越舟击去,嗓音因盛怒而沙哑:“你在对师尊做什么?李眠云,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把你那点龌龊的心思放到师尊面前?”
    他知道李眠云。越舟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池先秋打横抱起:“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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