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抱头痛哭，当属最佳。”
    “是。”
    士兵领命离开，寇成看向左丘有些焦急，“近年来收成不好，百姓的存粮本就不多，庄思远给咱们的粮食足够军队坚持一个月，何必要与百姓抢食。”
    在地牢里看过高阳辉的现状，确保他没有任何不妥，庄思远才过来找左丘，打算问问之后怎么用这枚棋子。
    结果恰巧听到寇成的话，庄思远沉了脸色，“你以为百姓是什么？护在手心的娇花吗？”
    不赞成庄思远的话，寇成认真道：“保家卫国，为百姓谋福利，本就是将士的职责所在。”
    看寇成那脱口而出的样子，庄思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巫桦死去五年，将军府竟能在自己的大本营永安，落败到那种地步。
    冷笑一声，庄思远反问道：“百姓是百姓，士兵便不是百姓了？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以性命博胜利，难道不值得被喜爱和尊敬吗？百姓送点吃食，他们自己还会饿死不成？”
    正因为往日的巫家军对百姓过于爱护，只想着自己在前方拼命死守，让身后的百姓无战火纷扰。
    哪怕最艰难的时候，巫桦，乃至巫家军也没和百姓抱怨过一句。
    所以百姓才会觉得理所当然，觉得那是身为将军，身为士兵的他们应该的。却不知道当年巫桦为了维持那样的和平，付出了多少艰辛。
    因此巫桦死后，他们才能对没落的将军府视若无睹，看着便叫人寒心。
    被庄思远的反问噎住，寇成不善言辞，只能板着脸坚持道：“那些是他们仅有的口粮，我们既不缺，就不该拿。”
    “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
    看看庄思远的愤慨，又看看寇成的固执，左丘本不喜欢解释的，却也不能任由两人杠着，毕竟是准备并肩作战的伙伴。
    指着座椅示意庄思远坐下，左丘看向寇成，说道：“军粮充足是后盾，百姓日后无粮，我们再发便是，现在这样做，只是为了加深士兵和百姓间的感情。”
    “无论什么人，只做不说是不会被人知道的，不知道，自然不会产生感激。我不希望自己的兵在前头浴血奋战，后头的百姓却在抱怨时间过久，为什么还没有胜利这样的话？”
    左丘修为日渐高深，神识足够覆盖整个永安城，自然能听到满城百姓对近几日的抱怨，甚至会拿曾经的巫桦作比较，来讽刺左丘的无能。
    对她的抱怨，左丘无所谓，因为百姓与她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但对士兵的讽刺和不满，她却不能听之任之。
    “只有参与，才会产生羁绊，才能感同身受，才不至于冷眼旁观。”
    想着巫承运这几年的遭遇，想着将军府的落败，寇成低下头，不再倔强。
    ☆、第77章 倒泔水的宫女23
    看寇成低头，做出妥协的样子，庄思远的愤懑并没有消失，反倒化成一快石头压在心间，更让他闷闷不乐。
    庄思远对巫家军既敬佩、欣赏，又感到恨铁不成钢，两种情绪相辅相成，实在没法分开，最后只余一声长长的轻叹。
    消化掉这些无关的情绪，庄思远看向左丘，手中折扇轻轻敲着桌面，“我去看过高阳辉，他旁边关着那日你让我抓起来的平金细作，想来他们应该沟通过，知道自己身份完全暴露。”
    闻言拿出一张画像交给庄思远，左丘道：“你把这个人也抓起来吧。”
    展开画像，不过是最普通的农家女，放在人群里根本不会被人注意，想着之前就抓起来的细作，庄思远挑眉道：“你留下一个人，好麻痹他们的戒心？”
    点点头，左丘把9527刚从小白鸽那里劫下的纸条拿出来，“自从其他人被抓之后，她往来信息更加谨慎，这是她准备送给越军的信息，你们看看。”
    ‘永安借兵，邻近三成守备空虚，罗风已死，新将身份不明。’
    看着纸条，庄思远想着今早从手下那里接到的信息，突然眸光一闪，语气却格外平静的说道：“高阳辉近来安静的过分，想必已经知道越军攻城的事情。”
    听着庄思远拐弯抹角的话，左丘直接道：“你想让我用高阳辉威胁高武？”
    眉眼含笑，庄思远摇着扇子，“有棋子，自然要物尽其用。”
    看他眼里藏着话，左丘给他倒了杯水，“说，不要摆谱。”
    笑着结果茶水，庄思远继续道：“今早我接到消息，江南那边彻底乱了，百姓揭竿而起，起义军连攻三城，直奔京城而去，我们何不借此利用一番。”
    点点眉心，左丘道：“你想让我借外敌聚民心？”
    抖开折扇微微一摇，庄思远欣然点头，“高武此战只带两万兵马，可见他此行是为攻占边境，而非深入梁国境内。但机会难得，梁国内乱不止，高武此人又最喜冒险，若知道起义军的消息，必定会掺和一脚好从中得利。”
    让士兵把笔墨纸砚拿上来，左丘提笔将起义军的消息补上，笔迹竟与之前别无二致，只是稍显潦草，看起来异常焦急。
    本来庄思远准备派人把起义军的消息传给最后一个细作，等对方再写张纸条传给越军后，他再派人抓捕，没想到左丘还有这样的本事，着实让他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