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惊讶地看着左丘走过，被鸟嘲讽而愤愤不平的士兵，发现无论如何用力，他们都无法留在原地，哪怕多一秒。
    走到校场中央，左丘视线扫过这些被闲散日子养废的士兵，他们身形松垮、双目涣散、脚步虚浮，没有一点士兵该有的精气神。
    但也正因为这些人的废，才显得夹杂在其中的巫家军显得格外不同。
    哪怕他们努力做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浑身肌肉紧绷，眼神清明，昭示他们不过是伪装。
    对着正前方一米九的大块头招招手，别看他看起来憨憨的，其实是巫家军目前的管理者。戈良做出什么决定首先需要告知他，让他在巫家军内部实施。
    左丘之前跟着戈良来军营的时候，看到的人就是他。
    早就发现左丘一身衣服甚为熟悉，寇成猜到她可能是戈良口中的左丘，尤其刚才他用尽全力，却和周围士兵一样被迫让开，便佐证了他的猜测。
    摸着脑袋，寇成憨笑着走上前，“将军您找我？”
    “把你们的人选出来。”左丘需要一个有实力的军队。
    愣了一瞬，寇成没想过要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蛰伏刚刚结束，他们还需要积蓄力量。
    但看着左丘笃定的目光，寇成突然想起戈良带赵霍走的那晚，曾留下的话。
    ‘她很快就会颠覆这座城！’
    见寇成愣愣地发呆，左丘蹙眉道：“五年时间伏低做小，狮子也成了猫，你有能力重整军队吗？”
    寇成办不到，五年时间不长不短，却让他成了真正无权无势的普通士兵，根本不可能重整巫家军所有部下，现在校场上四分五裂的巫家军就是证明。
    盯着寇成，左丘目光似乎穿透他，“去选人。”
    脊骨似乎都在发寒，寇成忍不住低下头乖乖去选人，等他选了几个人后才回过神，内心对左丘更添敬畏和尊重。
    校场很大，能容纳近两万人，一个个选实在慢，寇成让自己选出来的人继续帮忙，很快便组成一只五千多的队伍，这是巫家军仅剩的兵。
    看着不足一万的队伍，左丘转而看向寇成，“不是两万人吗？”
    低下头以示敬意，寇成道：“当年死伤只剩八千，还有许多活着回来的伤患没钱就医，伤口感染后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以这个时代的医术，伤口感染确实无药可医。左丘没再说话，眼神看也不看那些被剩下的士兵，似乎他们不过是空气，毫无价值可言。
    转身带着巫家军往车骑将军的私有营帐走去，左丘需要尽快做出行动。
    因为离得近，士兵直面到左丘的目光，那里面显而易见的轻蔑让他内心刺痛，脑子一热便拦住左丘，“你要扔下我们吗？”
    弯起嘴角，左丘随手指过那些跨跨的士兵，眼神满是蔑视，“不过一群吃公粮的闲杂人，我从来没要过。”
    那轻蔑的目光好像带着刺，让士兵忍不住吼道：“我们是兵！”
    “我不需要无用之兵，废物，就该有自知之明。”
    “……”
    看对方哑口无言，左丘绕开他，带巫家军往自己的营帐走。
    不必再伪装掩饰，巫家军昂首挺胸，眼明心亮，和周围颓丧的众人似乎隔着一道墙，泾渭分明。
    看左丘走远，士兵觉得胸中似有万斤巨石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
    远离校场，寇成还是觉得后背好似被人看着，要知道刚才校场上可还剩下一万多的兵。
    凑到左丘身边，寇成道：“左将军，其实大家只是被安逸的生活麻痹了，并不是废物，多加训练也能成为精兵。”
    “颓丧久了的人，需要刺激才能尽快站起来。”
    何况之后还有真正的越军要对战，她哪有时间等他们慢慢苏醒，所以才故作讽刺挑起他们的怒火，毕竟愤怒也是一种斗志。
    让寇成将巫家军分成几队留守账外，左丘带着几名小队长进入营帐，入眼便是破旧的沙盘，上面竖着一个孤零零的红旗，上书一个越字。
    拨开沙子，左丘将埋在下面的梁国小旗拿出来插上，指着两个红旗道：“这是永安城外三百里的两万越军，这个我们的所在地，以他们的脚程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打到城门口，还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本以为该研究如何练兵，没想到左丘上来就是一个炸弹！
    “怎么会！这太突然了！”
    没做解释，左丘将新到手的调兵令牌交给寇成，“你带上充足人手换掉所有城门守卫，没有我的许可，在这之后不要放任何人出城。”
    接过令牌，寇成当下便分走三千余人，实在是越军勇武，他必须多带些人以备战。
    看着剩下几人，左丘问道：“你们怕死吗？”
    “没人不怕死，但若能死的壮烈，顺便带走些越军头颅，便是死也高兴。”
    “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出去，想办法将士兵被我挑起的怒火转到罗凤身上，越多越好。”
    闻言众人一愣，问道：“时间紧迫，我们不应该好好想想对敌之策吗？”
    摇摇头，左丘直接道：“战争成败的关键在主将身上，罗风作为大将军，只要他手握兵权一天，我们就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