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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他的什么人?”
    女魔头懒得回应她。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伊梦愁直视着她,眼眸一瞬不眨地道:“这是仗势欺人吗?”
    公仪颜挑了下唇,这种不走心的笑仿佛是让自己不那么像个杀戮机器,她无波无澜地道:“欺负你,怎么了。”
    “我跟林暮舟不是一路人。”伊梦愁的声音嘶哑中混杂着喘息,“江远寒也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吧。”
    她把公仪颜误当成了对那个小疯子同样惦记的对象,她实在想不到寒渊魔君跟他们之间的关系。魔族王脉的姓氏一直都是复姓。
    公仪颜的刀停了一刹,她深蓝冰凉的瞳孔骤然发暗,露出一个极冷的笑。
    “我现在杀了你,他会知道么。”她道,“无辜,你也配叫无辜?”
    就在伊梦愁都觉得自己命绝于此之时,公仪颜送下去的手腕被另一只手猛地握住。
    “你这些年吃的苦头够多了。”红衣大魔握住了女魔头持刀的手,“就像江仙尊说的,你的道途,就要绝于此处了。”
    公仪颜的性格与释冰痕有本质上的不同,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错之人,无论这错该不该死,该不该她来报。而释冰痕反而要圆滑很多、思考得也更多。像公仪将军这种性格的魔族有很多,但她是里面实力最强的,也是最能代表这个种族典型性格的一位。
    “我不在乎。”公仪颜的手从他掌中挣开一半。
    “我在乎!”释冰痕不仅没有让她挣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你的天劫就在这几年之间了,要是你死了,我可统领不好这么多的魔族将士。”
    之前明净菩萨劝她也是劝在这一点。
    公仪颜是修行有成多年的洞虚大圆满,她前些年因为人妖的百年之战而受命看守龙君,才耽误了这么多年,如今她的天劫高悬,不用掐算都能看出来,而天劫素来对杀孽满身的魔族苛刻一些,所以才令人犹为担忧。
    刀锋在半空僵持了一刹。
    伊梦愁已然重伤,她低头不停地咳嗽,断断续续地笑道:“我与江远寒的恩怨,就该我跟他了结,你贸然插手,就算是真杀了我,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
    释冰痕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魔族半原型的血翼向两侧展开,遮挡住了公仪颜看向无忧仙君的视线,低声道:“小寒是不是说过,他不愿意靠魔界的力量行事?魔后是不是也说过,小寒自己的劫让他自己渡,孩子要长大不能溺爱……”
    还没等男妈妈念念叨叨地磨叽完,他就被女魔头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但好在对方气息平静下来,沉默不语地收刀入鞘。
    隔着血翼的空档,她扫过无忧仙君沾满血迹的手背。
    “你这人,”公仪颜顿了顿,“……命真好。”
    不待伊梦愁回答,她转目光毫无变化地转过身,给伺机待发的旁观魔族打了个手势,诸多直属于公仪颜的大魔们旋即追随她离开。
    只有一部分释冰痕麾下的血魔留下了。释冰痕叹了口气,一眼也没看重伤的伊梦愁,反而对慧剑菩萨道:“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希望。”
    “施主既然心知肚明,何必询问贫僧。”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释冰痕道,“十万种死局,也该还有一线生机。”
    “施主觉得,公仪将军抓得住吗?”
    “……”释冰痕没回答,而是转而道,“菩萨打算怎么处理无忧仙君?”
    “化去执念,引恶渡善。”
    红衣大魔笑了笑,揶揄道:“明净禅师,你好像刚刚才失败过一次吧?”
    他指得是忘生佛子。
    明净也跟着笑,话语淡如清茶:“你也说了,一线生机。”
    释冰痕笑意微停,神情重新严肃起来,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心头重负难消,低声道:“对,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释冰痕率领着其余的血魔回魔界之时,明净才低下手去扶了一下伊梦愁,他刚一触手,就发觉对方不仅是重伤,而且灵台和元婴全部被震碎,上面的魔气延迟了发作,缠绕不休地摧毁着她的经脉。
    不仅如此,这些延迟爆发的魔气,还顺着这具修为尽毁、无法重新修炼的残破身躯,束缚住了伊梦愁的神魂,将一位洞虚境仙君的元神,摧毁得极微弱,很有可能连一句口诀、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雪鹰也同样感受到了异样:“她……”
    对修士而言,这与死何异?
    明净却只是微微一停,随后就面色不改地把昏迷的无忧仙君扶了起来,淡淡道:“难怪公仪颜肯松口。”
    “魔族本来就好杀好战,即便能分得清是非黑白,但往往过犹不及。”雪鹰念叨了一句,想起自己吃了不少常干那里的饭,又不好意思说他们凶狠了,“报应不爽,果真如此。”
    “以后这世上,就没有仙君伊梦愁了。”明净道,“你觉得她叫什么好?”
    “小尼姑吗?”雪鹰不大情愿似的,“还是叫无忧吧。”
    “好。”
    九雷问心。
    江远寒秘术修行已满,早该渡过洞虚境后的所有天劫,抵达九雷问心这一节。
    但难以理解的是,从洞虚跨越到半步金仙的这最严重的一劫,却展现得非常敷衍,几乎都没让江远寒感觉到痛。
    他纳闷地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远寒保持待机状态的人形,眉宇旷世天成,五官上的柔弱与气质上的不羁似风极具冲突感,但也极具那股绝世难言的美感。他好久没回本体了,这时候一边揉着手腕适应身躯,一边难以相信地跟鬼鹤重复道:“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哪有这么简单的?我真的已经渡过天劫了?”
    他可是刚刚才看过禅师的天劫的,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鹤望星一边钓鱼,一边不厌其烦地敷衍:“是啊是啊,你现在不仅是诸人畏惧的大能之一,还可以痛痛快快地去找林暮舟的麻烦了。”
    “……怎么这么不真实。”
    “找人打一架就真实了。”鹤望星盯着冥河水面,“你好久没回魔界了吧。”
    “嗯。”江远寒想起到处出现的裂隙,与魔界后的玄通巨门的关联,还有他和禅师的种种猜测,确实觉得自己该回魔族一趟了。
    “魔界最近出现了第三位顶峰魔将,嘿,洞虚后期,差一步圆满。”鹤望星以一种唠家常的语气道,“你看看你,因为不被魔界调遣支配,连个顶峰魔将的名分都没混上,不然以你的能耐,那魔尊,还不得以礼相待啊?”
    江远寒一边颔首,一边想着,以我父亲那个脾气,半步金仙他也不会以礼相待的。
    他回了下神,问:“第三位顶峰魔将?”
    “复姓申屠,单字一个朔。少年天才啊。”
    江远寒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