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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跟现场协调,紧皱眉头打电话时语气也很不好。岑意几人先拍,进度过半才看到他匆匆赶来,一边做造型一边低头挨训。
这并不是他最近的第一次迟到,前几次排练也有所懈怠,被祁燃发现私下底聊过,没有今天的疏忽这样严重。
结束工作回到宿舍,祁燃问他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夏语冰有点不好意思,“玩得忘了时间。他……有点粘我,不想那么快放我走。”
问的时候没有避讳,大家都在旁边听着,神色各异。
岑意的目光落下他的衣领边缘,未被完全遮住的红痕露出一点浅淡踪迹。
“私人生活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能干扰工作。”易池说,“你最近好像看手机很频繁,跟他发短信?”
“嗯……”
“上班时间要注意。”
夏语冰低声说,“我知道。”
被这样当着大家的面接连批评,毕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回到宿舍后就洗漱休息,比平时更加沉默了。
祁燃和易池都没有意识到,这时候对他严格要求,某种意义上说,是在把他往另一个人身边推。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特征。不论出发点和目的孰好孰坏,只凭感受的话,察觉到这边日子过得累,自然就会更依恋纵容他轻松享乐的那一边。
新歌仍旧在紧张的筹备中。这天过去,他的状态并未好转,常借口有其他工作缺席练习室,连带着跟他们几个都有些疏远。
实在不像会在爱情的催动下越变越好的样子。连祁燃都不得不动摇当初的想法,问岑意,“我是不是奶错了?”
岑意只能苦笑,“我也想知道。”
夏语冰不太跟他联系了。取而代之,发朋友圈的频率比从前高了不少。虽然没有明确的合影,但从照片的氛围和文案看,应该都是跟曲辙一起玩时拍的。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暂时无法官宣,明里暗里还是忍不住想要炫耀。
之前冲动删了曲辙的微信,岑意无法看到他的朋友圈是否也像这样沉浸在恋爱的氛围中。但想想其实没什么差别,屏蔽谁或让谁看到,全凭他心情。
一天的练习课结束,岑意照例回到宿舍里休息。
他们并不是总都能聚齐,每个人的行程安排都不一样,每天留在宿舍的人员组合也不同。他最近工作不多,算是最常回宿舍的。今天在的人只有林秋名和尤奇,晚些时候夏语冰才结束了另一个城市的工作回来休息。
好久没同一个房间睡觉了。以前可是能换着话题唠嗑到天亮的室友,岑意竟觉得有些局促。正在想今晚睡前要不要聊些什么,林秋名忽然过来敲门。
卧室门没有反锁。岑意说了声“进来吧”,他拿着手机进屋。
看两人都在,他率先问岑意,“曲辙的微信你还留着吗?”
岑意始料未及,“没……之前删了就没再加回来。”
怎么忽然问这个。
“哦,那就没你什么事了。”
林秋名提高声音,“喂,鱼饼。”
“干什么?”
听到他提起“曲辙”时就很在意,见他偏头示意说“跟我出来一趟”,夏语冰没动,又问了遍,“干什么。”
“意意的电话时间到了吧,该跟沈老师说晚安了。”林秋名强行清场,“我们出去,别打扰他打电话。”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应该学会拥有每天的悄悄话时间了。”
“……”
“啊,是该打电话了。哈,哈哈……”岑意接收到眼神讯号,拿起手机开始装模作样地扒拉列表。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时候配合点会比较好。
看他俩这样,夏语冰叹了口气,起身跟着林秋名到了院子里,“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瞒着意意?”
“也不算是瞒着他。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但我觉得你可能更愿意他不知道。”
两人坐在门前的木板走廊,林秋名绕口令似的说了长长一句,同时点开手机递向他,“这条朋友圈你看过没有?”
夏语冰瞥了眼他的手机,没有立刻接过,似乎在犹豫——似乎已经料想到,那上面有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我一个朋友认识曲辙,今晚去夜店遇见了。”
林秋名点开图片,直接放到他手上,“喏,今天晚上发的朋友圈。”
夏语冰不得不去注意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玩到兴致盎然的朋友,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无边亲密。他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看到过。
曲辙就在照片的正中间位置笑得随意,有一个年轻女孩依偎在他臂膀仿若情侣。
林秋名说,“这是曲辙发的朋友圈。你还没看过吗?”
“我今天晚上有工作,刚下班回来,还没来得及刷朋友圈。”
夏语冰笑了笑,“他发了这个……也没什么啊。他就是爱玩,爱交朋友。”
阴影中,他托着手机的手腕却在轻轻颤抖。
曲辙从来都是他的特别关注,怎么可能会错过。没有看到,只可能是故意不想被他看到。
“哦,这样吗。”
林秋名也没再纠结这条朋友圈,拿回了手机,出其不意问他,“你跟曲辙确认关系了没有?”
“还……不算在一起。”
夏语冰顿了顿,“就是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啊。沈老师和意意不是也……”
“别说沈老师和意意了。没有哪段感情的相处是能被复制和模仿的,也没有可比性。”
林秋名说,“意意就不用说了。沈闻霁看起来高深莫测那样,稍微了解就知道其实性格很简单。他们两个都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想在一起好办得很。”
“他们两个是约着现在好好努力,为了以后在一起的。你跟曲辙没有在一起,到底是约好了还是他故意在吊着你?”
“……”
夏语冰收敛了笑意,神色略微冷淡,“你说话可真难听。”
“现实总是忠言逆耳的。”
林秋名耸了耸肩,“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沉迷过一段花天酒地的日子。像这样的玩咖,我当过也见过更多。”
“更见过,那些围着我们这种人身边转的后来下场如何。”
他的声音逐渐认真起来。
主动依附上来的迷弟迷妹简直太容易搞到手。一颗真心巴巴地捧过来,只盼着能被喜爱的对象多看一眼,多一分青睐。
即使知道自己被养鱼,迟迟没有实质性的名分,也无法就此放手。因为总有人觉得,自己能成为让他收网收心的那条鱼。被随心所欲地放养予取予求,甚至还会反省自己是不是还做得不够多不够好。
“可玩咖就是玩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出的真心,付出再多珍贵的东西也换不到。况且那些珍贵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是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