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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昆德拉用‘生活在别处’讽刺他们。”
赵泱说,“但我反倒觉得,当下的我们,或者说当下有许多人,其实真的应该去找一找这种理想化的生活,找一找诗和远方。”
“是的,”周逸灵说,“人生中会有一些很奇妙的体验,每一次当我发现,原来在远方有一群人过着和我截然不同的生活,我都会感到特别……特别震撼。你知道吗,真的是震撼。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会是什么体验呢?我也许不能完整拥有那种生活,但至少去体验一下,去感受那种从未感受过的美好……”
赵泱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对话,索性把楼清焰拖进话题,“男神,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楼清焰一下子被问住了。
“让人养着,混吃等死?”他说。
众人:“……”
我们是一档有意义的哲学节目!你给我收敛点啊喂!
“那是以前的想法了。”楼清焰抛出转折。
他看向江覆,笑了起来。
“现在的话,我大概是想做一些事的。”
江覆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
“理想中的生活,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吧。”楼清焰说,“其实理想是什么呢,只要那个人一直在,理想就好像泯然大众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也是理想。”
江覆笑了起来,把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其他人:“……”
导演组:“……”
我们可不是婚恋节目!收敛点吧魔鬼!
剪辑又不能剪辑!过不了审就赖你们头上!
赵泱转移话题,“风景这么美,该做点什么应和一下,我们来唱歌吧~”
他拿过一把吉他,一边弹奏一边用拍打的方式模拟鼓点,顾长熙打开电脑,用键盘模拟钢琴。
一群人开始唱歌,从天南唱到海北,中文唱到德语。VR相机架在大巴车中间,被一群光芒四射的年轻人环绕,环绕在音乐和欢声笑语中。
末了,赵泱发现江覆唱得超小声,起哄道:“哇你都没在唱的!”
楼清焰凑过去,小声问:“你唱歌跑调?”
江覆:“倒不一定……”
只是他比较少听流行歌曲,很多歌都不会唱。
赵泱以为抓住他弱点,兴奋道:“江哥你这样不行啊,不会唱歌怎么哄我男神?”
楼清焰立刻说:“我用他哄吗?”
这时正值太阳落山,一轮红日挂在连绵的群山背后。
江覆见了,笑道:“我不唱歌,我来念诗,好不好?”
导演在赵泱耳机里声嘶力竭地喊:“阻止他,阻止他!不要让他念情诗!我们要过审!”
赵泱还没来得及阻止,却听江覆说:“我见过……千种日出日落。”
顾长熙的钢琴曲已经跟上了。
“我见过千种日出日落,”他看向群山背后的太阳,“在大地上,森林与高山都被笼罩在蜜色光泽之中……”
车辆在悠长的公路中行驶,公路仿佛没有尽头,要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驶向一个从未有人到达过的理想乡。
“我见过千般的月亮,满月如金币,寒月如冰屑……”
一座山越过,视野陡然开阔,湖泊渐多,一颗一颗,镶嵌在广袤的原野里。
“我见过的海平静如止,颜色如锻,蓝如翠鸟或者通透如玻璃……我曾置身于温润如奶,柔顺如丝的水中,周围有海豚做我的客人……”
“我遇到过千种不同的动物,目睹过千般绝妙的事物……然而——”
他戛然而止。
钢琴声依旧没停,因为这诗似乎并没有念完。
江覆笑着说:“然而,然而……”却不再往下念了。
钢琴声还是没停,这次不是为诗歌续杯,是为那抓人心神的氛围。
钢琴音浪连绵起伏,越有音乐越安静,车子里无人讲话,他们或许欣赏风景,或许在思考。
但另一辆上看着监视器的导演觉得这个画面一点也不无聊,如果观众用VR看到这样的画面,大概只想沉浸在其中,一辈子都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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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来自英国杰拉尔德·达雷尔
113、三百公里
到达苏黎世后,众人先在酒店休息片刻。
导演把众人叫到酒店的大会议室里,给他们分发行李箱。
“来,一人一个,挑吧。”
众人:“……”
只见大桌子上,四个行李箱一字排开。
行李箱上方架着圆滚滚的VR相机,周身罩着密不透风的纸盒,纸盒上敷衍地画着一些衣物,分别是西装、小洋装、乞丐装、小内裤。
“这是什么?”赵泱看不到纸盒里面,“看上去挺像那种矮不拉叽的机器人。”
“这是你们的跟拍摄像师。”导演拍拍小机器人的脑袋。
“……你说啥?”
“来挑一个吧,石头剪刀布,赢了的先选。”
“你去,”楼清焰捅捅江覆,“也不用多认真,反正我已经有了,咱们俩用一个就行。”
江覆走上前,面色矜持,神情冷淡,天然携带控场气质,迫人的气场瞬间压在其他三人头上。
导演:“淘汰赛制,石头——剪刀——布!”
四个人的手落下又抬起,局势风云变幻,几经转折,定格在三石头一剪刀的局面。
江覆:“……”
“江覆淘汰。”导演说,“快快快,再来。”
西装行李箱被周逸灵赢走,然后开始第二轮角逐,江覆淡定如初,王者归来。
一分钟后,导演:“江覆淘汰。”
小洋装行李箱被顾长熙赢走,第三轮pk展开,两分钟后,“江覆淘汰。”
赵泱抱走了乞丐装行李箱。
孤零零的小内裤行李箱和江覆大眼瞪小眼。
楼清焰安慰他道:“没关系,我有……”
“不行,你没有衣服,”导演无情打断,“没有衣服的行李箱不准上镜,你们俩共用这一套吧。”
“?”楼清焰:“您还记得我的身份吗,嗯?”
“……”导演秒怂,“我们也是为了节目效果……”
“算了,”江覆打量着小内裤行李箱,“就它吧。”然后摘下了相机云台,拿下行李箱的纸盒子,“我们要个衣服就行,行李箱你自己留着吧。”
行李箱:qwq
回到房间,楼清焰看他正儿八经地把画着内裤的纸盒子套在自己箱子上,嫌弃道:“太丑了,我要给它取个名儿,就叫铁憨憨。”
江覆说:“不如叫江小憨。”
楼清焰:“……我箱子为什么要跟你姓?”
江覆完全没有一丁点坚持:“那叫楼小憨。”
楼清焰没答应,也没拒绝,过了一会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