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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床。
集训人员宿舍的床单被罩可以自备也可以直接从宿管那边买新的,现在二宫睡着的就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一套。他的床单被罩基本上除了深棕色就没有别的颜色了,牌子和颜色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用来换洗的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旁边被二宫华菜专门缝了个能够辨认出来的号码,估计哪件和哪件是一套二宫都分不清楚。
躺在床上的二宫清志头发还有些湿,但已经不往下滴水了,半靠在床头开着床头灯,二宫清志手中的教材已经被他翻到了七十八页。上面有一些笔记,字迹稍微有些潦草,但是整体来看的话还是非常整齐的。这是下午做完卷子的时候他自己往后按照老师的资料做的笔记。数学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催眠的东西,看一看就会睡着,但对于二宫来说和读一本一环扣一环的侦探小说没有什么不同。
二宫清志在深色被子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白到发光,长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二宫整整齐齐的挽了起来,在头发半干的时候,他手里的教材已经往后翻了五六页。感觉到了些许睡意,二宫清志就没有再坚持着往下看下去了,合上教材,二宫伸手将书放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下关掉了床头灯。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完完全全的包裹在里面,只留了一点点缝隙用来呼吸。
早晨六点,定在手机上的闹钟按时响起。
被拉了一半的窗帘让房间里一半陷在黑暗中一半被窗外的光照亮了一些,床上鼓起来的地方什么动静都没有,整个房间就只有闹钟的声音在一直响着。
闹钟响了半分钟停了下来,床上的人稍微动了动。
第一遍的闹铃并没有把人叫醒,隔了两分钟响起了第二次。
二宫清志被闹钟吵醒,昏昏沉沉的慢慢睁开眼,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从被子里面伸出头来,半睁半闭着眼给自己一点反应的时间,他感觉四肢沉重的抬都抬不起来,他现在连下床去关闹钟都不想做。
凌乱的发散在枕头上,下半张脸还盖在被子里,二宫清志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偶尔稍稍动一下脑袋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感觉到被子里的热气在往外跑,二宫清志现在连床都不想起了。
想归想,就算生病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起来完成的。
二宫清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明知道这样也摸不出来什么,但这种习惯的动作估计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跟夏目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发烧,结果今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发烧的体验是真的一点都不好。
FLAG这种东西是真的不能随便立,指不定什么时候说的话就成真了。
二宫清志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在第二个提醒晨训结束的闹钟响起之前起了床。从被窝里出来的二宫被屋里的空气给冷到了,恹恹的半垂着眼,就连长长的睫毛都好像带着病气。外面还在下雨,不过比昨天晚上要小了一些,二宫清志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看了看窗外,这才进了盥洗室去洗漱。
从盥洗室出来后,二宫清志换上了深色的休闲长裤和一贯的白色短T,在短T外面又套了一件长袖的灰色连帽卫衣,卫衣非常素,除了衣角处的LOGO外就没有任何装饰了。二宫稍微收拾了一下,把钥匙和钱包手机装好,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背书包更没有带书的二宫清志一锁上寝室门就给他们的带队老师打了电话,简短的说明了情况后就拿着自己的临时学生证准备直接去医院。挂水对于二宫来说要比强撑着吃药慢慢好来的有效的多,所以在反应过来自己发烧了后,二宫就已经决定去医院补液了。
带队老师已经跟门卫打过招呼,像二宫这种明显长得不像是大学生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立海大集训的国中生,临时学生证在门卫处登记后,二宫清志撑着伞在立海大的校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一辆空车。
从立海大到神奈川综合病院并不算特别远,二宫清志整个人除了眼睛在泛红外,整张脸都是苍白的。他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卫衣的帽子挤在后脑,衬得整个人年龄又小了不少。
付了钱后,二宫清志打着伞飞速往医院大楼走,脚下的积水被一一绕过,将伞放在门口统一收伞处,二宫环顾了一下四周。
大概是因为工作日又是大早晨,所以医院的大厅里并没有什么人。按照指示走完了流程的二宫看上去病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的跟医生你问我答,等开完药交了费后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不想坐在冷硬的输液室,二宫询问了一下正好留观室有不少空床位,跟医生确认后补交了一些费用后躺在了留观室的床上。
留观室安安静静的,除了能听到护士们小声的讲话和配药声外没有任何声音,二宫的这一排只有二宫一个人,也方便了护士照看。
年龄小加上一个人来的又长得很好看,二宫清志在扎针的时候迎来了护士小姐姐的关心五连问。在发觉二宫回答话都有气无力明显不想讲话的时候,护士小姐姐笑了一下就让二宫清志放心睡觉,在她回去后二宫清志明显的感觉到刚刚交谈的声音又小了一些。
进入体内的药是很是冰凉,二宫清志即便是睡着也能感觉到输液的那条手臂都凉的僵硬了。二宫清志是被手上传来的温度弄醒的,温热从手臂上传来,迷迷糊糊的二宫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穿着病服坐在他病床旁边的男生。
“你醒了。”
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二宫没有跟那人打招呼,反而先看向了贴在自己手臂上的玻璃水杯。水杯里面灌着的热水将杯盖上腾出了水珠,二宫看了两眼这才反应过来要跟对方打招呼。
“幸村君,好久不见。”二宫清志的目光在对方身上的病服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他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幸村精市笑了笑。
和现在面容苍白眼睛微红的二宫比起来,幸村精市看上去就精神多了,他冲着二宫清志回了一个略微相似的笑容,“我本来是下来转转,结果就在玻璃外面看到你了,”为了方便医生随时查看,留观室和走廊之间就只隔了一面巨大的玻璃,二宫这一排又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能够看到他也是正常的,“还以为我看错了,结果没想到真的是二宫君。”
幸村抬头看了看瓶子里面的药到哪里了,没有给二宫反应的时间又问:“是感冒?”
和上一次在神奈川见面相比幸村明显随意了不少,不过二宫对这方面向来不是很在意,顺着幸村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动了动胳膊稍稍碰了一下贴在手腕和手背处的玻璃水杯,“谢谢幸村君了。”
“不客气,”幸村弯唇笑了笑,然后将二宫清志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