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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江宁慢慢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主人有赐姓,姓云。”
    长广王冷笑:“你这是当奴才当上瘾了?有王世子不做,要做别人的奴才?”
    云江宁看着他,神情冷漠:“王爷自有合意的继承人,云江宁也别有主上,王爷想要谈判,还需拿得出诚意来,既然太后并没有下毒,对方却已悍然动手,可知王庭之危,就在旦夕,王爷若是还要在这里讨论谁做主,未免也太可笑了。”
    长广王凝视着他,缓缓道:“好,那要看你家的主人,能拿出什么筹码了。”
    云江宁手一亮,亮出了一枚节钺:”此为天子节钺,凭此可调雍朝边军三十万,随时可大军压境。”
    长广王瞳孔紧缩:“昭信侯云祯?”
    云江宁道:“不错,他正在雍朝边境代天巡阅九边守军,九边军镇三十万大军,尽可调动,而如今三万大军以校阅之名,已集合在常林城——只要云侯爷一声令下,骑兵不过一日一夜便可直抵王城。”
    长广王怒气反笑:“你可知道,你这是勾引外族,叛国之罪?”
    云江宁漠然道:“你错了,北楔对大雍称臣多年,如今是北楔王元钊受到叛军围困,向大雍皇上请求派兵支援,宗主国应藩属国君主之请,派兵驰援,此乃名正言顺之举。”
    长广王森然看向元钊:“王上是想要引狼入室吗?焉知云江宁不会是下一个雍朝扶持的权臣?”
    元钊道:“强如继续做一尊随时病死的傀儡,长广王,你我之间,已绝无可能再互相信任,横竖都是傀儡,至少云江宁没和我母亲生下个私生子?”
    长广王脸色铁青,云江宁道:“现在,王爷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和王上谈一谈了吧?”
    长广王冷冰冰道:“谈什么?”
    云江宁道:“其一,还政具体时间;其二,如对抗乌熊族等叛乱部族;其三,王太后和那个私生子如处置。”
    长广王看向元钊:“王上想如处置王太后?”
    元钊淡淡道:“王太后病弱,居于宫中静养,不见外客;恭喜长广王喜得一子,孤赏一百夫长,如?”
    长广王胸膛起伏了一下,却知道事已至此,若是不答应,那孩子恐怕这几日就会因一个照顾不周因风寒而去。
    元钊却淡淡道:“长广王世子,孤只认江宁。”
    长广王冷哼了声:“王上,此人别有主子,你又必?”
    元钊笑了笑:“赏他另外一个异姓王很简单,只是孤偏不想让同样一个孩子,夺了我们该有的位置,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长广王脸色铁青站了起来:“乌熊族那边的消息并不确切,王上到时候不要后悔引狼入室才好。”他转身道:“孤明日就上奏,还政于王上。”
    云江宁却道:“王宫之围,还请王爷去了,否则一不小心我可能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长广王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元钊长长松了一口气,背上的衣衫已湿透,看了眼满脸仍然平静的云江宁,忽然有些惆怅:“那个昭信侯,是什么样的人?”
    云江宁道:“是个很简单的人。”
    元钊垂下睫毛:“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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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天空充满了朵朵白云,碧草连天,无数的花开在草原上,熏风吹得人心惬意。
    姬怀盛和云祯坐在马车上,往外看着,心旷神怡道:“乌熊族是北楔数一数二的大族,人口众多,基本都聚居在天湖边上,水草肥美,风景极好,咱们的确经常和他们做生意,今年还是第一遭儿来,往年都是要的药品、丝绸、瓷器多,收的主要也是毛皮、草药、山参、牛宝之类的东西。话说回来,你真的确信是姬怀素?”
    云祯心不在焉看着天边草原道:“肯定是他。是不是反正你也来了,咱们那都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只看这次去能顺利探出点什么,就不知道朱绛那傻小子遮掩得如了,丁公公太精明了,我怕他瞒不过他。”
    姬怀盛噗嗤笑了:“咱们反正都在这边了,皇上要坐镇京里,也飞不过来抓你。”
    云祯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可保不住,就怕皇上气坏了身体。
    姬怀盛道:“王城那边局势你就这么放心让云江宁一个人撑着?”
    前世云江宁和元钊两个人都能控制住局面,更何况如今?
    云祯道:“放心,他们有王太后和那个孩子为质,如今又有外敌,长广王也只能暂时和他们和平,虽说整个王城在长广王控制中,但他总不能弑君,云江宁又是他儿子,能怎么着。我留了点人给江宁用着,咱们还是先把乌熊族那边给探一探,速战速决的好。”
    再不早点回去,朱绛撑不住,皇上非把自己屁股敲烂不可。
    云祯一想到姬冰原,心里就又酸又甜又愧疚。
    常林城,朱绛确实撑不住。
    丁岱亲自过来探望“生病”的昭信侯,朱绛顶着丁岱冷飕飕阴森森的眼神压力,硬着头皮胡扯:“侯爷说……他想微服私访一下,所以只带着几个护卫自己出去九边巡访去了。”
    丁岱笑了声:“果真如此?朱将军,我这是要上达天听的,您若是果真如实说了,也还罢了,若是侯爷逾期不归,又或者是这微服私访途中出了点什么事,朱将军,这欺君之罪,您一个人担得起,却不知定国公府整府担不担得起了。”
    朱绛脸色一白,定国公府的确是他的软肋,他闭了闭眼睛,只能如实道:“云侯爷去北楔了。”
    丁岱脸色都变了:“去北楔?他去北楔做什么?”
    朱绛道:“他说北楔王室生变,似有人在那边挑起战端,因此他带了些人手,混过去了——那边有长广王世子接应,我也派了方路云过去……”
    丁岱跺足道:“完了,小祖宗若是出个什么事,你我全完了。”
    八百里紧急军情送到宫里的时候,姬冰原再沉稳不过的人,也几乎摔了茶杯。
    他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冷静下来想了想,当机立断,立时便招了章琰进宫,草草书了一道密旨给他:“朕有些事需即刻离京去九边,尽快回来,对外只称风寒养病。这几日一应国事,军机处只与内阁商议着办,实有大事不能决,能拖则拖,不能拖则命高信送信给朕。”
    “此前给你的密旨你收好。但,若有个万一,朕与昭信侯都出意外,朕已让人接了清平王进宫,届时,你可执密旨扶其登基,辅政大臣朕都已在密旨内写了。”
    章琰一听到此前那旨意,心砰砰砰跳,却也知道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双膝跪下,低声道:“圣上……此前您给的密旨……昭信侯烧了。
    姬冰原看向他,眼眸沉沉,也不问他为何给昭信侯看那道密旨:“烧了?”
    章琰汗流浃背,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