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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诈看到底云祯这些日子到底为何对自己这般百依百顺,但低头一看到云祯脸白得像纸一般,居然被吓到了,又有些心疼,拉了他起来道:“怎的吓成这样,朕又没怎么的。”如何这般患得患失,对朕没些信心呢?
    云祯委屈道:“臣对皇上无一丝异心。”
    姬冰原道:“朕看你倒是受欢迎得很,没想到姬怀盛也⒅饕獾侥闵砩狭恕!
    云祯伸手去替姬冰原宽下外袍,中衣:“他不过是想拉拢拉拢我这个皇上的宠臣罢了。周家巨富,挑个寒门举子,做个正头夫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姬冰原道:“谁让你日日这么对朕百依百顺的,朕还以为你真的要给姬怀盛这个面子,又不好意思和朕开口。”
    云祯道:“皇上不信我?”
    姬冰原道:“是你这些日子太反常。”
    云祯自己也解了衣服,和姬冰原泡进了玉棠池里,又是一年梨花开,云祯舒服地泡在水里道:“因为想着马上要出去巡阅了,不能陪皇上了嘛。”再想到那可能到来的北楔大战,他不知道江宁去了北楔以后,这仗还能打起来不,但如果和从前一般的话,他也不知道还能和皇上过这样太平日子多少天。
    他过去抱着姬冰原,姬冰原低低笑了声,将他搂着,他仿佛初生婴儿一般蜷缩起来,贴在姬冰原胸膛,听着他砰砰有力而富有节奏的心跳,闻着清浅温柔的香味,低声道:“皇上,我想说我几辈子才修来这样最舒服的日子,我好喜欢。”
    姬冰原缓缓抚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朕也觉得,做皇帝这么久,与卿在一起,是最舒心的。”
    两人在雾气迷蒙的水面上缱绻接吻,柔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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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楔。
    长广王和有狐族长走了出来,往那欢呼声中望去,都看到了元钊给白狼勇士戴上获胜狼羽冠那一幕。
    有狐族长道:“今年这白狼勇士倒是决出来快,往年至少要到傍晚。”
    长广王面有骄傲:“那是吾儿。”
    有狐族长一怔,看向那个高大男子站了起来,沉默地站到了元钊身后,是一个服从跟从的姿态,他若有所思。
    晚间,太后、元钊和有狐族长,胡国舅一起在宫里用膳。
    有狐族长喝了两口闷酒,对胡太后道:“今年那八尺江边的牧场,明明该轮到我们有狐族放牧了,长广王却教我们让给白羽族,好不憋闷,你怎的也不居中替我谋划谋划,咱们有狐族出了个尊贵太后,过得倒不如别的族了。”
    胡太后微微打了个呵欠,她养尊处优多年,人人在她跟前都是逢迎,早已听不得难听的话,她漫不经心道:“下午长广王不是给你解释了吗?私下给你五百头羊,再给你一百个女奴,这还不够实惠?只是让你表面吃些亏罢了,白羽族这几年不太顺利,咱们得拉拢一下,不然白羽族眼看着就要被乌熊族和娲蛇族拉拢过去了,还有朱鸟族,如今看着也很不给王庭面子,今年的贡品比去年少了三成,只说是遭了霜冻,呵呵。”
    胡族长道:“但是这般我们脸面何在?怎的生了个出息女儿,反倒要吃亏?这一年反正我是没脸出去和人喝酒了。”
    胡太后勃然道:“瞧阿爹这话说着,人人都生女儿,人人都能指望女儿能给自己赚便宜?阿爹不寻思帮扶你女儿和你外孙,净想着赚面子,只没看到我们的艰难支应?”
    胡国舅连忙⒃渤〉溃骸敖憬阈量嗔耍阿爹也就是和自家人抱怨几句,这不是还是答应长广王了吗?说起来长广王也够意思了,那一百个女奴,个个都年轻漂亮……”
    胡太后却早已受不得气,起身霍然拂袖而走。
    有狐族长这下可一点面子都无了,坐在那里尴尬极了,又气又恼,脸上又红又白。
    元钊从前一贯是被忽视的,之前看他们吵架也一声不吭,看到他们谁生气他都幸灾乐祸。
    如今他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江宁说的那句话来,“士之以道义相从,王失道无义,则身边无士。”
    道义吗?
    元钊心里嗤之以鼻,当然还是要利益,不过……得粉饰上一层道义的皮。
    他忽然起身,亲手执了酒壶到有狐族长身旁,给他倒了一杯酒。
    元钊毕竟是王,哪怕平日里只是一尊没什么用的华丽木偶,如今他身着华丽裘服,头上戴着白狼羽冠,亲手下来给他倒酒,有狐族长这原本暴怒无处发泄的气忽然平了下来,他看元钊笑着对他道:“外公消消气,母亲这是没睡好,女人嘛都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未必是真心给外公难堪,您一族之长,远道而来,我替母亲给您道个歉。”
    他不动声色地将母亲划到了女人这一类——北楔看不起女人,女人只该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放牛喂马,部族倾覆,女奴们是珍贵的财产,是可心的奴隶,却从来没有人愿意屈居于女人之下,因此胡太后当初,仍然不得不联合长广王,才算将元钊这个幼主给立稳了。
    有狐族长看到元钊这低声下气的话,瞬间心情气和,大悦道:“王上果然长大了,懂道理了。今日我看到王庭夺取了白狼勇士的称号?今年王庭出了勇士啊。”
    元钊笑道:“那是长广王世子,的确智勇无双,只是母亲卑贱,前日母后还叱他勾引我玩乐,⒘怂二十脊杖,我心里十分不安,想赏他些东西吧,又怕母亲生气,但王世子是奉命伴驾,是我要他蹴鞠,他遵令而行,如何倒让他顶罪呢,更何况长广王好不容易找回来这么个儿子,心里不知道如何心疼呢,何必如此,可惜我身边莫要说赏些银子,便是想赏些药也不能。”
    有狐族长一听十分不满:“太后这做得就不对了,长广王的世子,生母再如何卑贱,那也是长广王的儿子,王世子,又是伴着王驾,她一⒕痛蛄四愫统す阃醯拿孀樱实在是见识短浅,举止轻率了。”
    胡国舅道:“是啊,白狼勇士,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头,走出去十二部族,哪个不敬着?若是打仗,直接便是千夫长了!况且我听说,当初这个王世子的生母是个胡姬,长得很是貌美,听说就是姐姐嫉妒,命人发卖了的。他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年苦,这一顿脊杖,怕是要把人打得心凉。”
    元钊一怔,这事他却不知,其实胡国舅也就是当时也很是觊觎那名胡姬,因此记得,他砸了咂嘴:“朱鸟族送给长广王的,我都还记得,眼睛蓝得像湖水一般美,唱起歌来动听得紧,想来长广王也极宠爱的……”
    有狐族长轻轻咳嗽了声,对元钊和蔼道:“你如今已长大了,你母亲也不给你手里些钱用,实在不当,一会子我让你舅舅给你些钱,拿着平时使。”
    元钊摇头道:“其实也还好,就是有时候想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