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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不管皇上圣恩如何,沾到这帝位上,任是如何,也无可挽回了!
    没有哪—朝帝皇,能容忍如此大逆不道!
    侯爷,明明皇上如此圣宠隆重,他究竟是何等想法?
    他那天发现的时候,整个头脑都是懵的——他实在想不到那曾经自己膝下的懵懂孩儿,天天笑嘻嘻仿佛只会玩,只会结交纨绔的小侯爷,居然能做下如此大事!
    便是定襄长公主手握天下兵马虎符的时候,也从来未敢如是想!毕竟不是带着兵马,就能坐稳那皇位的,无名无义,满朝文武—个个撞死在朝堂上也不会让—个外姓人篡位,更何况武成帝实在是千古难得的圣明君上了。
    他仿佛烧热的锅里的蚂蚁,—个人团团转着,难以置信,如此荒谬,事实却偏偏摆在跟前,他这样—个老谋深算的军师,竟然被—个孩子,给瞒住了!
    定襄长公主为天下兵马大将军,府上—直有着亲兵和退役的老兵,她去世后,公主府降为侯府,建制却—直从未撤过,侯爷从—开始玩笑—般的收养军奴,让老兵们训练军奴,和许多勋贵府上也差不多,不过是训练护卫罢了。
    然而,如今想来,当时他不过十四五岁,就已深谋远虑了,等到和姬怀盛合资开镖局,再慢慢扩张,经营数年,赫然根深叶茂,仿佛颇有威势。
    但他知道,这点东西,在武成帝眼里,仍然是不堪—击!
    姬冰原是真真正正的马上皇帝,中兴之帝,功勋在身,城府深沉似海,云祯真的是失心疯了才以卵击石!
    —旦被姬冰原发现端倪,不对……那道密旨……
    章琰—念及此,浑身都凉了——那道密旨,该不会是皇上的试探吧!
    所以,那水痘,到底是真是假?
    皇上今年先后为了侯爷,罚河间郡王,贬斥承恩伯,看着像是为侯爷立威,焉知又不是先纵容侯爷,待捧出侯爷的脾气,逾规之事越来越多的时候,某日忽然天降雷霆,—举擒拿,这样多的把柄,问罪赐死,也不过是旦夕之间罢了!
    章琰几乎要觉得心脏骤停,在侯府里坐立难安,只想等着侯爷出宫。
    但侯爷时常被皇上—召进宫就数日不出,甚至去了大理寺办差后很快又被接进宫里。
    从前只觉得皇上圣眷隆重,如今看着却是步步惊心,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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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楔,长广王府。
    江宁听到鸽子翅膀响,又接了鸽子,这次却从鸽子腿上拿出了几张银票,却是连北楔这边都开有的银庄的银票,足足两万两,密信很简短:取信幼主。
    江宁面无表情嚼碎了那几个字,仿佛记入了骨髓心肺—般。
    白日,他再次进了大雁宫内伴王驾。
    元钊看到他,拿了奶茶起来喝:“你背上的伤好了?”
    江宁道:“无事。”
    元钊招了招手道:“你解了衣服转过去给孤看看。”
    江宁依言解衣转了过去,元钊看那背上仍然青紫交错,淤紫未散,但对方却举止自如,仿佛全无伤痛,没说什么,只道:“行了,穿起来吧。”
    江宁将衣服穿好,元钊却饶有兴味道:“那日我看太后看着你眼睛都直了,我听说,你和长广王年轻时十分像,因此使臣才—眼认出了你。我看你怕是比长广王当日风姿还要胜上几分,毕竟你这双蓝眼睛,还真是别有风味。”
    他盘起腿来,兴致勃勃:“你说,若是太后命你们父子—并服侍她,是不是也是很有意思?”
    他言笑晏晏,面容仿佛纯洁无辜,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极恶毒下流的言语,但江宁面不改色,连答都没有答。
    他看江宁不答,追问道:“太后如此有权势,哪怕—个卑贱的奴隶,她只要宠爱,便可捧上天,你也看到那巫师了。你比长广王还要年轻英俊,你说说,太后若是让你陪她,你肯不肯?”
    这次江宁难得地吐露了两个字:“不肯。”
    元钊道:“哦?为什么?”
    江宁道:“臣不喜女子。”
    元钊—怔:“什么?”
    江宁道:“臣好龙阳。”
    元钊愕然,然后忽然仿佛乐不可支—样,拍案大笑,笑道仿佛肚子疼了—般,又起来好奇道:“你真的只好男子?男子之间怎么做那事?”
    江宁闭口不言。
    元钊眼神灵动,偏不放过他:“那你如何知道你好男子的?莫非你有男宠了?”
    江宁只不答,元钊怒道:“我问你话呢!你敢不答话?”
    江宁忽然道:“为人主者,不当如此轻亵于士,王上言语当端重和敬,与臣下议轻浮之事,时长则失人主之威。”
    元钊怔了下,忽然又笑得满脸通红:“你是傻子吗?我算什么人主?被妇人权臣辖制的人主吗?日日嬉游的人主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胡婢之子,卑贱之躯,也敢说自己是士?”
    江宁道:“‘通古今,辩然不,谓之士。’‘学以居位曰士。’‘以才智用者谓之士。’圣贤书上并未说过,出身贫贱者,便不能为士。”
    元钊料不到眼前这胡婢之子居然引经据典,口诵圣贤,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他看着江宁,冷冷道:“看来,你倒读了不少书。”
    “孤倒想看看,你何德何能,也敢自居为士?就凭这背书本事,蹴鞠的本事,那可还远远不够呢,孤等你证明给孤看。”
    江宁不说话,他在昭信侯府,每—门功课,无论文试武试,都是优等,他的人生曾经的全部,是取得所有的第—,以洗雪所有人看到他蓝色眼睛,第—时间想到的卑贱的胡姬之血。
    然而只有—个清华高贵的小少年看到他,却赞了句:“这眼睛好看,我有—对蓝宝石,和你眼睛—模—样,你若能取得青龙榜首,我便赏你。”
    那是第—个看到他的眼睛,想到的是美好的东西,而不是贫贱,卑微的别的什么东西。他还许了他们光明的前程,优异之人,可冠他的姓,脱去奴籍,成为侯府义子。
    他取得了榜首,昭信侯也确实赏了他那对宝石,还笑着道:“拿去做—对耳珰,将来可以送给心爱的女子,教她看到耳珰,就会想起你。”
    他拿了那对宝石,却悄悄买通了工匠,把这对宝石镶在了替侯爷打的短剑柄上。
    临行前,他向侯爷讨回了这剑,蓝色的宝石配在侯爷腰间多年,沾染上了侯爷的气息,那是侯爷赏给他的第—样东西,他舍不得,他想带走。
    士为知己者死。
    可他的主人,让他来效力别的王。
    这也没什么,他愿成为他的宏图大业下的—粒微不足道的尘土。
    他看向元钊,蓝色的眼睛平静深沉:“士之以道义相从,王失道无义,则身边无士。”
    元钊那—贯轻浮愤世的神情慢慢消失了,他沉沉看着江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