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绝,不负责,倒是从不在他面前撒谎。
云祯心里想着, 再拿了朱绛的信来看,朱绛的信也充满着欢快,写了自己升任三镇提督以后日子如何, 只在信最后提了一句:最近皇上待你如何?
云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放到一边去了,仔细想了下提笔写了一封信给江宁,让他小心在意北楔幼主是否有不满太后和长广王之意。又悄悄含蓄提醒他长广王和太后有私,让他注意不要被太后给暗算了,得提防。最后再让他多多小心。
处理完各地发来的情报后,司墨笑着捧着帖子进来:“侯爷,庆阳郡王使了小厮在咱们门口守着呢,知道您出宫连忙送了帖子进来,说是今儿金葵园有鉴宝会,请您一块儿去看。”
云祯拿了帖子笑道:“这么迫不及待,难道是真的想要他表妹来做我侧室,这样好他自己纳了多好?”
司墨笑道:“侯爷您不知道,莫要说庆阳郡王这样的了,便是咱们庄子上、掌柜那边,也不少打听着想给您送服侍的呢,您可不知道您有多抢手。”
云祯一笑,起了身,无论如何还是得好好给姬怀盛解释才好,便道:“安排车子,我去金葵园。”
金葵园里果然台上正在热火朝天的展示一副古画:“曾庭云的《雪满庭蕉》,绝版了,已请了鉴定,真迹,目前估价五万两银子。”
云祯驻足看了下,姬怀盛已站在他身旁笑道:“喜欢吗?喜欢我让他们留下来别卖。”
云祯问:“皇上喜欢,给我留着吧?我迟些让人送钱给你。”
姬怀盛道:“行。”转头招呼了个小厮来交代了两句,然后陪着他上了楼包间,一路笑着道:“可太难守到你了,你是真病了?看着是清减了些。我那日都说让你别喝那么多,如今可好些了?”
云祯道:“哎着凉了,烧了一晚,皇上就留着我在宫里让御医看治了,这么急找我,还是为了你那表妹的事?”
姬怀盛嘿嘿笑了两声:“你醉糊涂了,我总得讨两句准话不是?不然,你和我表妹见见?你若真不喜欢,我也不强行撮合。”
两人进了包间内,坐下,云祯道:“今儿是真不能喝酒,上些茶好了。”又对姬怀盛道:“我当你兄弟,因此也就说实话了,小弟我是好龙阳的,因此万不敢误了你这表妹的青春,因此还是请您另挑英才了。”
姬怀盛目瞪口呆,见他确实连这样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不成了,只好叹息道:“我也是心急表妹的前程,想着先送你府上,你一贯和气,我想着也算得上性情相宜,没想到……你这……平日看不出啊?”
他忽然想到一人,结结巴巴道:“难道朱五郎……”
云祯一拍他肩膀:“别瞎猜,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对兄弟没兴趣。”心里却暗想这姬怀盛还真的是精明。
姬怀盛松了一口气道:“也对,兄弟嘛,兄弟都这样的。”
云祯笑嘻嘻看一个童儿捧了适才那画过来给他验看,命司墨拿好,又赏了那童子打发走了,才又和姬怀盛道:“我今儿还得赶紧回宫呢,看看你还有什么事不。”
姬怀盛道:“还有一事……”他脸上有些为难,但还是道:“河间郡王他一向待你也算和气,怎的前日忽然冲撞了你?虽则我知道你一贯看他不太顺眼,但他确实挺关心你的,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也还能给他个改正的机会……”
云祯一怔:“他什么时候冲撞我了?”
姬怀盛也愣了,看了他脱口而出:“你不知道?”
云祯想了前日他和姬怀素不欢而散这事极密,姬怀素不至于缺心眼到去和姬怀盛说什么吧?他冷笑道:“他给你怎么说?”
姬怀盛看他似乎确实不知,叹道:“他哪用说,全京城都知道了,河间郡王因着言语冒犯了你,皇上在小朝会时命人掌嘴罚他,还在御门罚跪了一个时辰,才放回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云祯瞠目结舌:“皇上罚了他?”
姬怀盛苦笑:“你当真不知?皇上这明摆着是为你立威,你信不信如今你出去,肯定人人笑脸相迎,任谁都不敢惹你。”
云祯想了想自己回宫就生了病,君神医又在皇上跟前说什么自己积郁成疾,大概把皇上吓到了,多半是行程。姬怀素找自己,无论是小厮还是衙门口的守卫们都看到的,只不知姬怀素是在皇上跟前如何搪塞过去的,大概是自承言语冒犯了。
想到此处,他心里一阵酸软,姬怀盛看他表情,显然似有隐情,也不敢再问。他却忽然想起一事,云祯从前就一直对姬怀素不假辞色,但姬怀素在他跟前一直做小伏低,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云祯这种莫名其妙的厌恶从何而来。毕竟河间郡王做人实在是人人称赞,再谦和再儒雅不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是储位的大热门人选。
但今日云祯忽然对他坦诚相告龙阳一事——前日看到的吻痕,那样用力,欢好对象是男子无疑了。
看云祯平日里性子单纯可爱,又英姿勃发,相貌俊美,若是真好龙阳,想来应该分外受欢迎。京里高门子弟,也大有好龙阳的,但大多妻妾不误,毕竟家有长辈拘束,云祯没有长辈管束,也不知是被谁带歪了。
该不会,姬怀素也对云祯有过什么无礼举动吧?
姬怀素也是平日于女色上极为淡泊,对其他人也都是清冷里带着疏远,唯有对云祯,那是无论云祯如何冷脸相待,恶语交加,也笑容如故,连被踢伤,也忙着自承其过。
如此说来,上次朱绛与他莫名其妙的大打出手,如今回味起来也……
所以最后葫芦提结了案,如今皇上如此震怒,还用的这么折辱的方法,若是真的是因为河间郡王对昭信候无礼,皇上一贯视昭信候为亲子,岂有不怒之理?
姬怀盛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忽然决心再也不问此事,自己可真是个迟钝的大傻冒!
姬怀盛呵呵笑着,开始说些闲话,云祯不以为意,正想着差不多就该告辞了,却见帘子一掀,童子进来禀报:“郡王殿下,承恩伯求见。”
姬怀盛一怔:“可有说什么事吗?就说我在陪客,稍后亲自上门拜访。”
童子道:“老伯爷说很喜欢那副曾庭云的画,闻说王爷留了下来,想向王爷讨个情,求王爷割爱。”
姬怀盛笑道:“就和伯爷说不巧我刚送了人……改日我再淘换一张送伯爷吧。”
云祯忙道:“就让与他吧,来人,将这画送过去给承恩伯。”
姬怀盛道:“你不是要送皇上吗?”
云祯道:“承恩伯必也是送皇上的,都一样。”
姬怀盛笑道:“你倒是会做人情。”
云祯吐了吐舌头:“哥哥的心我领了,这人情算你的,你一副画竟然得了我和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