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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引荐面圣。”
姬冰原原本心情就好,看到此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朕知道了,此事大理寺请示过朕,是朕让大理寺一视同仁,先拘捕审理的。此次虽是虚惊一场,却也是他们平日里过于疏懒,进京以来只在逐日嬉游,随意结交,以致于被匪类利用,以后当更谨慎守身,小心读书才是。”
谈蓁听他说来,连忙跪下磕头:“小女子今后一定规劝兄长,不敢负皇上良苦用心。”
姬冰原点了点头:“倒是把你吓坏了,朕让人送你回府。”又命身旁人:“挑几匹鲜艳贡缎赏,压压惊。”
一边和颜悦色,看着宫人将谈蓁请了下去,这才看向了姬怀素,笑问:“卿也是为这承恩伯府的事来说情的?”
姬怀素心中凛然,垂手回话:“回皇上,有司办案,臣岂敢插手,只是适才在宫宴上遇到侯爷,攀谈了几句,正巧谈府千金来求侯爷引荐面圣,才一并过来的。”
姬冰原看了他点了点头:“你是滴水不漏的性子,朕是放心的,现下却有一事要交给你办,稍后有旨意到你府上,你须用心办差。”
姬怀素连忙凛然应了,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云祯,连忙告退。
姬冰原点头允了,看着姬怀素走了,这才走上前去含笑对着云祯道:“这是谁触怒了皇后了?小辈无知,我教训他们。”
第109章 妄念
云祯却问他:“皇上要给姬怀素安排什么差事?”
姬冰原看他刚才还生着闷气, 这下却已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下好笑之余又有些担心,吉祥儿实在是太单纯了,都事已至此, 姬怀素居然还在缠着他, 不过是看着吉祥儿心软,还想着找机会挽回罢了。
但此人倒不如朱绛威胁大。
他心下想着, 脸上不动声色:“朕给了他一道密旨, 教他悉心查访,在安王这一支,择年幼聪明伶俐的宗室公子, 给朕挑选嗣子。”
云祯一怔,然后脸上那种幸灾乐祸几乎盛不住, 勉勉强强压抑住自己在皇上跟前大笑的心情, 煞有介事对姬冰原道:“这不好吧?他之前都是储君之位呼声最高的宗室子,如今皇上忽然给他这个密旨,万一他私下弄什么手脚怎么办?比如选个有后患的, 或者干脆心狠手辣……”
姬冰原看他明明心里快高兴得开花了, 还装着一本正经给他分析弊端,忍不住笑了:“他不敢。”
“姬怀素这人, 细心缜密, 多疑多思。他会怀疑这是朕的敲打, 或是一个考验。也许朕不止给了他这个密旨, 也有可能给了其他人。因此他不仅会领旨办差,还会一点儿情绪不漏,忠心耿耿替朕考虑,办得妥妥当当, 尽善尽美,一点儿纰漏没有。”
况且,他一定还指望着边疆的大变局,战事一起,朕为了稳固国本,只能选择成年皇储。他料不到朕也已知此事,因此他一定会办,因为他会认为到时候朕一定会放弃年幼嗣子的打算。姬冰原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云祯自己一个人先乐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到时候姬冰原不知道心里如何吐血,还要为人做嫁,暗自乐了一会儿忽然一愣,后知后觉:“安王?所以安王才同意您胡闹?”
姬冰原一本正经:“立后乃大事,怎么叫胡闹?朕有胡闹过吗?安王这一支其实离朕也很近,又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尽心尽责,子孙又十分繁盛,挑几个资质好的孩子不难。”
云祯却已经飞快反应过来了,没有这样巨大的利益,如何能让宗令让步立男后?哪怕姬冰原一贯英明神武,乾纲独断,立男后立嗣子这样的大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轻易决断的。
皇上,一贯圣明,如今却为了自己这般……这般……
姬冰原不知何时却已坐在他身侧,揽着他,一起望向水榭敞轩外头,看水面淼淼:“朕的确本来是有立成年皇子之意,图省事,与其费心自己教,教个十几年万一养废了还尾大不掉,不如选别人教好的,不好的废了再换一个。”
“之前……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朕本来想着你年轻,朕不能陪着你太多年,你既然喜欢,就陪陪你。到哪一天,或者你后悔了喜欢了新人或是想结婚生子了,又或者朕老了,不在了……”
云祯抬头瞪眼看他,姬冰原失笑,摸了摸他的手背:“本来是这么想的,到那时候,朕总还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能再找个喜欢的人,都可以。”
“但是最近这些日子,朕发现,朕不能忍受把你拱手让人,朕也决不能容许朕还活着的时候,你就喜欢上别人,甚至与任何人合籍成婚,无论男女。朕希望能与你相伴白头,同埋泉下,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云祯呼吸微微一颤,姬冰原抱着他,语气平淡,语义却决绝而毫无回转。
云祯心里想着,我也一样,我不舍得把你让给别人,但是你是皇帝,我怎敢有此妄念?
姬冰原却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但便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在这上头让步,他摸了摸云祯头发,开始哄他:“朕的吉祥儿,若是喜欢的不是朕,是别人,是要正大光明合籍成婚的。朕总不能不如你。只是帝皇婚姻,既是家事,也是国事。”
“朕秘密立后,再择一年幼嗣子,你为太子少傅,好好教他。将来若是朕不在了,你可摄政,他若是不听话,你就废了他,再换一个听话的。”他语意冷酷。
“朕在,你为后,和朕共治江山,朕不在,你为王,摄政独掌天下,朕在泉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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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承恩伯府两位公子经过审问后,终于准予暂时开释回府。
谈文葆心有余悸:“牢里全是人!全是那本惹祸的诗书上收录的诗文作者!放我们出来也是嫌牢房关不下了!我们出来的时候,看到还在往里头押送,一路都在喊冤枉,说以后再也不做诗了!”
谈蓁抹着眼泪道:“两位哥哥知道什么?哪里是什么牢房关不下!诚意伯府、王翰林府上也全都被牵连了,至今未归!若不是妹妹我今日进宫,在宫里出乖露丑,拼着见了皇上一面,两位哥哥哪里那样容易回来!”
谈文葆忙道:“多谢妹妹,妹妹这两日吓坏了吧?都怪我们,以后再不敢到处随意结交了。”
谈文蔚却问:“皇上见您了?”
谈蓁道:“托了徐国公府的老夫人,带了我进去,又央着昭信侯和河间郡王,才算见到了皇上,皇上说了,其实只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怪我们平日里过于疏懒,进京以来逐日嬉游,交友不慎,以致于被匪类利用,以后当更谨慎守身,小心读书。”
谈文蔚肃然道:“皇上教训得及是,此次我们实在是吃了一次大教训了,今后必当谨慎